她开启瓶封,立时飘来一缕淡淡的幽香,其香宛如雪山冷月,无可无状,生平闻所未闻。纤纤柔荑在瓶中浅浅的点沾了一下,食指微微一弯,弹向小圣的身上。
小圣的身上立刻白光一闪,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一番,十分惊讶,周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他把衣袖送到鼻前闻了闻,一股幽香的桂花味道,简直让他迷醉。
脱口夸赞道:“哇!真香啊!”
白衣少女听了微微一笑,宛如冰雪初融,春暖花开。朱唇微微启动,轻声说道:“愿意闻,你就闻一辈子!”
桂花仙子的美貌,把小圣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了过去,虽然没有达到神魂颠倒的地步,但脑子里也一直在胡思乱想着。
这时候,她突然说出这句寓意深远的一句话,使得他的心怦然一跳,顿时情怀激荡,不能自己。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搭在她的肩头上。她没有反对,而是把头高高的昂了起来,与他投来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天地万物一片死寂,什么都不存在了,他们只有彼此,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越跳越快。
他微微低下头颅,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她没有躲闪,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等人生最激动、最幸福的一刻来临。
突然,小圣的心头猛然一颤,仿佛被人敲打一下似的微微一痛,耳边有人说道:
“主人!我是你心中的欲望灵珠,今见主人情窦初开,动了真情,不免冒然提醒几句。这女子乃是花中之仙,修炼千年,又经王母娘娘度化才得以成仙的。你们生不同根,又不同界,是不能相爱的。一旦相爱,你们的千年修行将毁之一旦!
“主人,你有使命在身、你有妖怪未除、你有天地两界人的重托、你有倚门而望的师父,他正在提心吊胆的为你等待!再者说了,你这样做不是在爱她,是在害她,一旦她冒渎天威,上仙会把她打回原形,你愿她在重返荒凉的原野,做一棵任人随意采摘、任意砍伐的桂花树吗?”
听完此番话语,小圣激灵灵的打个冷战,真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他收住向前蠢蠢欲动嘴唇,连忙把手从她肩头上拿开。
这小小的轻动却惊醒了她,睫毛扬了几扬,清澄如水的双眸对他眨了几眨,仿佛她的心在询问、在质疑、在茫然、在猜测、同时也有点失望。
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改变了思想?你嫌弃我,不爱我对吗?”
小圣把头轻摇了一下,俊目里闪着莹莹的泪光。深沉的说道:“不是我不爱你,而是天意弄人,我们根本就不能相爱!”
她没有再往下问,似乎明白了很多。她的眼睛开始湿润了,慢慢地积蓄了很多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盈盈欲滴。
为了竭力控制自己,她很咬着下嘴唇,可是滴滴的珠泪还是由眼角处流出了出来,延伸到腮际,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
他们沉默了,都不说话,而是把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夜空,像是要探询什么似地。
然而月圆时节的大自然,像寂寞的素芭一样,正在俯视着酣睡的大地。花影婆娑,竹枝横空,夏虫仿佛也进入了梦乡,没有了求爱的歌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叫人有点害怕。他们心情沉重,却又无法诉说,在这个沉默、忧伤的母亲身边,站着一对沉默、忧伤的儿女。
天空升起了浮云,像一张破烂的渔网,在天空中游动着,很快赶上了月亮,她在云缝中奔跑,眺望,一会儿光明,一会儿黑暗。
云渐渐的增多、加密,这圆满的月夜很快就宣告结束了。皎洁明媚的满月是他们的希望,那层清淡的浮云便是他们滴在希望上的泪点。
“你功德圆满之后,有什么打算?”她终于打破了沉寂,她问道。
“我不会列入仙班,我要卸下戎装,回归凡尘。那里有爱、有幸福、有快乐。你呢?他反问道。
“我茫然、我无奈,只是凭天由命、顺其自然。但有一点我向你保证,无论天意如何,无论造化怎样,我都会寻找你,就是列入仙班,成了仙女,我也不畏冒渎天神下凡见你。”
这下子,他所有的武装,一下子土崩瓦解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把她揽入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抖,他们的心交织在一起,但不是在为幸福而交织,而是在为离别的哀歌在歌唱。
他走了,再相见时那是来生下世,美丽的邂逅,短暂的****,不知天意弄人,还是故意为生活增添点五色斑斓的色彩,生死离别,分分合合,仙人自知,何时是了?
火红的太阳从山坳里冉冉升起,菱花山像一个瞌睡未醒的婴儿,静静的倒卧在晨雾的摇篮里。
小圣已经现身在密林之中,打开神眼定睛一望,只见双枭洞石门紧闭,关得严严实实,连个苍蝇也难飞得进去。
正在烦恼之时,突然想起桂花仙子讲的那段事来,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我何不这般这么办!
他摇身一变,变成了桂花仙子的摸样,白衣素面,左臂弯上挎着一个竹篮,蓝子中装着香喷喷的桂花糕,飘飘然然的向双枭洞走去。
妖洞前,早已布下了暗哨只听一声唿哨,十多个小妖向这里奔来,把她围在了当中。
“你是何人?到此作甚?”
桂花仙子一个媚笑娇声说道:“诶哟!我说小兄弟啊!你们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山南桂花仙子,可是你家大王的贵客,还不入内通报你家大王,我要是真的走了,你家大王真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几个小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说话一溜小跑入内通报去了。
工夫不大,石门一开,金枭大王由洞中走了出来,抬头望去,果然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白衣素面,清丽脱俗,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的桂花仙子。
呆立了半晌,他简直不敢相信此事是真,把眼睛揉了揉,确定并非是梦境,这才快步地走了过来。
笑嘻嘻的、很不自然的说道:“仙子头来前怎么不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说话间,他把鹰爪一般的大手伸了过去,试想去拉他的手,仙子纤手挥起,“啪”的一声,正打在他伸来的手上。
疼痛专心,抖了几抖,赶忙放在嘴前吃了吹几吹,“我说仙子啊,看你挺秀气的,够有劲的,这下子打得怪疼的。”
桂花仙子媚眼如丝,朝他嫣然一笑,娇滴滴的说道:“大王乃钢身铁骨,怎么这吗不禁打啊?想必是大王身体有恙吧?小仙知道大王爱妻化仙升天,唯恐大王思妇成疾,悲痛之下伤了贵体。我便早早赶来,做了点桂花香糕,好给大王补补身子。”
几句话,听说得妖怪心里狂跳,目眩神迷,连身上的骨头都酥软了下来。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连路都走不好了。
小圣见这妖怪本事平平,想借此机会一枪洞穿他的心脏,心念刚要念动,转念又一想。这妖怪有九头九命,弄不好会打草惊蛇。想到这,放下此番念头,不如再戏耍他一番。
这妖怪幻想联翩,还在这番话语之中陶醉,仙子凑到跟前在他头上一个轻点,妖怪这才如梦方醒,见她昏昏沉沉的样子,全身火热,血脉喷张,视野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蓝蓝的天空、火红的太阳、白衣美女秀发飘摇,十分美丽,他张开双臂向她拥抱了过去。
仙子将身子一矮,便溜到一旁,曼妙的身体像泥鳅一样,在他手尖处游来游去,连抱了五六次,别说是触碰到身体,就连裙子边都没碰到。
金枭大王见桂花仙子柔功了得,身体灵活,自知抓他不着。但又花心不死,拿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央求道:“仙子,别再玩了。时间不早了,快与我上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