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要地第二天早晨过去的,可安笒知道白婕和余弦离婚的原因之后,吃过午饭就急匆匆的要去找白婕。
“我送你。”霍庭深快走几步,在门口拦住她,皱着眉头道,“你自己开车不安全。”
安笒瞪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将黄若梅带回来?平白毁掉了白婕的幸福。”
“好,是我不好。”霍庭深态度端正,“所以现在让我送过去,将功补过。”
安笒皱眉:“你在,我们说话会很不方便。”
“我在车里等你。”霍庭深举手保证,见小妻子面色缓和,伸出胳膊拦住她,“走吧。”
去的路上,为了表示自己和白婕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安笒坚决不肯给霍庭深好脸色,一路上冷飕飕的。
“小笒,新中国早就废除了连坐罪罚。”霍庭深双手握住方向盘,笑道,“你这样可是牵连。”
安笒冷哼一声:“明明就是你将黄若梅带回来的。”
现在可好,竟然弄出一段和余弦青梅竹马的戏码来,白婕指不定多伤心呢。
“我尽快处理好。”霍庭深再次表决心,“而且你也是了解余弦的,他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其中一定有误会。”
之前,他只听说过怀孕的女人情绪反常,现在看了小笒,才知道到底有多反常。
“我不想和你说话。”安笒倔强的别过头,咬着牙齿,“shutup!”
霍庭深眉梢抽了抽,默默减少存在感,过了红绿灯打着方向盘转弯,白婕的房子就在前面不远处。
“停在林荫道。”安笒看了看外面,等汽车停稳,她瞅着霍庭深,“你回去吧,晚上我跟白婕一起住。”
“我觉得这样很不妥。”
“我要陪着她,她心情肯定不好。”安笒拧着眉头,气吼吼的样子就差双手叉腰了,“你有意见?”
霍庭深阻止了一下词汇,缓缓道:“小笒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白婕心情不大好,如果你留宿,她还要强颜欢笑的照顾你,你觉得合适吗?”
“……”安笒皱眉,手指揪着包上的流苏,咬牙切齿,“那你来接我。”
霍庭深舒展开眉头,冲着小妻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
小妻子傻乎乎的,真好哄。
如果安笒知道霍庭深的想法,一定会气的咬牙切齿,她一手拎包,一手拿甜点,慢慢的朝着白婕的公寓走去。
虽然着急,但她还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因此走的很慢很稳。
霍庭深弯弯嘴角,眼睛闪亮。
安笒走到公寓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色汽车,温柔从眉眼间倾泻流淌。
她走上两步台阶,按了门铃:“白婕,我来看你。”
一分钟之后,白婕从里面拉开门,脸上还贴着黑色面膜,她指了指沙发,“会先坐,我去洗脸。”
安笒将点心放在茶几上,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和之前相比,房间还是这么精致,鲜花在花瓶里怒放,阳光洒满整个房间,边边角角都是暖意。
这和她之前预想的截然不同。
“你怎么过来了?”白婕收拾利索过来,端了一杯热牛奶递给安笒,笑道,“怀孕还是少喝茶。”
安笒端着牛奶杯,盯着白婕打量,小心问道:“你还好吧?”
她不确定白婕是被刺激狠了?还是压根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和余弦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我好的很啊。”白婕盘腿坐在沙发上,拿了一个香蕉慢慢扒皮,见安笒一脸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难道你觉得我应该蓬头垢面,家里丢的不是泡面碗就是啤酒瓶才正常?”
安笒嘟囔道:“你也太不正常了。”
白婕抓起一个抱枕想丢过去,但只举起来就放下了,笑道:“差点忘记,现在你可是国宝,万一把你砸个好歹,霍庭深还不得封杀了我的公司。”
“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才让黄若梅……”安笒歉疚道,原本想好的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她沮丧揪着头发,重重的叹了口气,“白婕,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安笒这样,白婕“噗嗤”笑出来,将手里的香蕉皮轻快的丢到垃圾桶里:“跟你有什么关系?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还真是笨的要死。”
安笒愣了一下,跑过去抱住白婕的一条胳膊,眼泪“吧嗒吧嗒”就下来了:“吓死我了!”
“你怕什么?”白婕一头雾水。
安笒抹了一把眼睛,手指绞在一起,低声道:“我担心你会不理我……小渔已经……我吓坏了……”
“傻瓜,不会的。”白婕拍了拍安笒的胳膊安抚,“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苏美薇的事情,不只是伤害了他们,同时也让安笒和白婕更加珍惜现在的感情。
“你和余弦真的要分开?”安笒轻声道,“你放的下吗?”
白婕单手拖着下巴,眯着眼睛想事情的时候像一只慵懒的猫:“我不知道呢。”
放下或者放不下,真的有关系吗?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安笒谨慎的问道,她从内心里觉得白婕和余弦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怎么可以分开……
“不说这个了。”白婕笑道,她打开安笒带来的点心,笑道,“据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吃甜点好,看来你是笃定我心情不好了?”
安笒见白婕不愿多说,也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哪有,你之前不是说想吃这家的点心吗?”
“是、是,你费心了。”白婕笑道,“对了,艾伦告诉我,你要做他的御用模特?真的假的?”
霍庭深可是恨不得将安笒变成一个小玩偶挂在身上,怎么能允许她出去抛头露面?
尤其安笒现在还怀着一个小的?
因此初听艾伦这样说,她是不相信的。
“对呀。”安笒兴致勃勃的笑道,“他说要做一系列的孕妇装,我来做最合适。”
白婕微微蹙眉:“还确定霍庭深能答应?”
太阳不要从西边出来好不好?
“还在洽谈中。”安笒笑的像是一只小狐狸,而且霍庭深不是已经松口了嘛?
白婕笑了笑,她看着安笒,斟酌再三开口道:“有一件事情,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
“你说。”安笒抱着她的胳膊,半开玩笑的打趣,“我竖起两只耳朵来听。”
白婕缓缓道:“我觉得黄若梅有问题。”
看似柔柔弱弱的,可说的话、做的事情可没有一件是柔弱的。
“她肯定有问题,不然能害的你和余弦分开?”安笒冷哼一声,“等见到余弦,我一定要问问清楚,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她看来,白婕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了,余弦怎么可以辜负她?
“我是说黄若梅这人来到A市可能另有所图。”白婕仔细回忆和黄若梅无数不多的几次见面,缓缓说出自己的顾虑,“而且她看余弦的眼神没有丝毫情分。”
她也是女人,很清楚一个女人看着深爱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眼神。
黄若梅看余弦不时爱恋、不是依赖,她像是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连笑以及外在的柔弱都是浅浅一层浮在最表层,好像只要用手撕开,就能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余弦离婚?”安笒诧异的瞪圆了眼睛,“白婕,你在想什么?”
白婕侧过头看安笒,静静道,“怎么,你认为我是因为有人诱惑余弦才离婚的吗?”
“那你是……”安笒一怔。
白婕看着桌上阳光留下的斑驳光影,淡淡道:“外面那多人喜欢霍庭深,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别人喜欢他,又不是他……”安笒的话的一下说不下去了,她看着白婕,轻声道,“你的意思是,余弦对黄若梅动心了?”
“不知道。”白婕淡淡道,明亮的眼睛有些暗淡,“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
既然如此,她不想守着一个稀里糊涂的老公。
分开之后,拉开距离,可以让大家更清楚自己的心,免得一步错步步错。
“好了,不说这些,对宝宝不好。”白婕岔开了话题,眼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你怎么让霍庭深等在外面?”
安笒看了一眼窗外路边的男人,挺拔如轻松,头顶阳光倾泻而下,证人美好的好像会发光一样,吸引了许多往来人驻足看他。
“是他将黄若梅带回来的。”安笒没好气道,可一直飘向窗外的眼神却柔软似水,“好生生站着也能拈花惹草,长得真不安全。”
“霍太太,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白婕拿了安笒外套丢给她,“赶紧走,让堂堂大总裁给我看门,我会做噩梦的。”
安笒面颊一红,扯着白婕的手晃了晃:“我真心不是见色忘友的人。”
“”
“我知道。”白婕将安笒的包塞过去,“可以回去了。”
安笒嘴角抽了抽,一脸哀怨:“不如我留下来,晚上陪你吧?”
白婕赶紧摇头:“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看霍庭深对安笒寸步不离的样子,她确信,只要她将安笒留下过夜,霍庭深一定会卡住最近的合作案。
所以,“你还是行行好,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