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到第二医院,陈澜小姐有麻烦。”铃铛躲在女厕所,捂着手机小声道,“妇产科。”
挂了电话,她走出厕所,快步上前扶住陈澜:“陈小姐,您还是听老大的吧。”
一整栋楼都被慕天翼的人看守着,走廊里静悄悄的,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陈澜缩在墙角,眼镜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黑且亮的眼睛闪着倔强和不甘心:“慕天翼,你王八蛋!”
他竟然要拿掉她的孩子。
“陈小姐!”铃铛赶紧捂住她的嘴唇,“别骂人!”
惹怒老大,后果更加严重。
陈澜咬牙切齿,眼泪打转:“你把老娘睡了,老娘不需要你负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孩子是我的!我的!”
和她预想的一样,慕天翼够狠,煞费苦心的找到她,竟然只为了拿走她的孩子。
慕天翼一步一步走过来,如铁塔一般挡住了陈澜头顶上的亮光:“拿掉孩子,我会给你一笔补偿。”
有了孩子,他就会和这个女人又牵扯不断的关系,而他不想和安笒之外的人有这种牵扯。
“我不同意!”陈澜瞪着他,见他态度坚决,心里一颤,哀求道,“孩子会跟我的姓,我们可以出国,你就当孩子不是你的,行不行?”
慕天翼眸色沉沉:“铃铛,带她进去。”
从找到她那一刻,这个女人一直在闹,他脑子“嗡嗡”的,甚至想就按照她说的办好了,只要她安静下来。
可是,不行。
陈澜双手抱住长椅,手指骨节泛白,指甲似要扎进木头里,她像是一个濒临溺亡的人紧紧攥住最后救命的稻草,牙齿在嘴唇上咬出血。
“老大,不然……”铃铛的话被慕天翼瞪了回去,她暗暗着急,小姐怎么还不来。
慕天翼推开铃铛,直接去拎陈澜,女人的力气和男人天生存在差异,陈澜的反抗如蚍蜉撼大树,终于被他拎在了手里,一步一步朝手术室走去。
陈澜的眼泪掉下来,她一字一字道:“我恨你。”
对不起孩子,是妈咪没用。
陈澜认命的放弃挣扎,整个人如没有任何生机的木偶。
“慕天翼!”安笒双眼猩红的冲过来,劈手扯开他的手,将陈澜护在身后,愤怒的瞪他,“你混蛋!”
陈澜抱住安笒的一只胳膊,后怕的浑身打颤,有小笒在,她的孩子是保住了吗?
霍庭深脱了外套递给安笒,挑眉看慕天翼,嗤笑道:“这就是你的担当?****太子爷不过如此。”
“这我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慕天翼冷淡道,伸手去扯陈澜的胳膊。
安笒将外套披在陈澜肩上,双手张开,母鸡护雏一般将她护在身后,她扭头看紧跟来的余弦:“送我们回家。”
来之前说好了,霍庭深拦住慕天翼,她带陈澜尽快离开。
一直到汽车启动,陈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她抱住安笒哭的浑身打颤:“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安笒眼睛发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儿了,你安全了、孩子也安全了。”
陈澜如惊弓之鸟,抱着安笒的胳膊瑟瑟发抖,最后累极了,昏昏沉沉睡过去,不过即使睡着,她仍旧紧紧抱着安笒的胳膊不肯松开。
他们到家没多久,霍庭深的车就开进了院子,安笒一下从床上弹跳下来,抱着快步走到门口,在他推门进来的瞬间,扑进他怀里抱住他。
可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预料中的拥抱,她抬起头,看到霍庭深双臂展开上举,而她则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脖子里来回晃。
“你不喜欢我了。”安笒扁着嘴巴控诉。
控诉的同时,双臂仍缠在他脖子上。
“我衣服凉气重,你先下来。”霍庭深好笑道,“这么迫不及待,我有些受宠若惊。”
安笒老脸一红,松开胳膊:“你才迫不及待。”
好嘛,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他,可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霍庭深换好衣服进到卧室的时候,安笒正趴在床上蹂躏自己的头发,嘴里还念念有词。
“怎么了?”霍庭深坐在床上,手指轻柔的穿过她的头发,一点点将乱糟糟的头发理顺,反手将人抱在自己胸口,眼神灼灼,“不高兴?”
安笒的额头一下一下撞在他胸口,小鸡啄米一样,半晌闷声道:“你今天带我将陈澜抢回来的时候,真的帅呆了。”
霍庭深挑挑眉,嘴角噙着自得的笑意:“难道我不是一直帅呆了。”
“无耻。”安笒嘴角抽了抽,想翻身下去,却被霍庭深箍的紧紧的,她的呼吸金属扑在他脸上,她却先他红了脸,“放开。”
“不放。”
安笒再挣扎:“你想干嘛?”
“做更无耻的事情。”
安笒惊呼一声,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她和霍庭深一起滚到了床下,霍庭深成了安笒都人肉垫子。
“小笒要变小猪了。”霍庭深反手枕在脑后,也不着急起来,手指在她屁股上戳了戳,“这儿肉多了。”
安笒脸颊一阵黑一阵红,翻身要起来,可脚底不稳,又重重的落了回去,这回,只听到霍庭深的一阵闷哼。
“安笒,你要毁掉我们两个人后半辈子的性福。”他黑着脸咬牙。
“你要不要紧?”安笒手足无措的半跪在地毯上,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眼睛朝他下半身某个地方瞟去,绞着手指支吾,“那个、要不要去医院……”
霍庭深刚要说还好,可看到她眼中焦虑,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转成了别的。
“H&C总裁霍庭深被妻子坐断……命根子?”他黑着脸对她,“你说我的脸是不要呢还是不要呢?”
安笒咬咬嘴唇,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片刻功夫,急的脑门上冒冷汗,“那怎么办?对了,陈澜是医生,我去叫她!”
她为自己想出这个办法欢喜不已,小兔子一样利索的从地毯上爬起来就朝外冲。
“回来!”霍庭深哭笑不得,“你要让别的女人看你老公这里?”
安笒脸颊通红,支支吾吾:“她是医生……应该没、没关系的吧?”
她也觉得怪怪的,可现在当务之急是……管不了这么多。
“我有办法,你过来。”霍庭深眨了眨眼睛,见安笒一步一步过来,伸手将人圈进怀里,“到底有没有坏,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安笒“啊”的瞪大眼睛,左脑的面粉和右脑的水混在一起,她一动脑子,就搅出一团浆糊。
等她觉得肌肤生出凉意,霍庭深已经手脚利索的剥光了她的衣服,正趴在她脖颈上啃来啃去,下身的坚挺抵着她。
“你、你故意的……”安笒气的小脸通红,可剩余的话被他霸道吻尽数堵了回去,只能在唇齿相碰的时候发出呜咽不清的控诉。
雪还在下,温暖的房间里,霍庭深忘情的纠缠安笒,身体力行证明,自己还是能给小妻子下半身的幸福。
雪下了整整一个晚上,昨天早晨堆的雪人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圆滚滚的模糊了五官的轮廓。
“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安笒摸了摸陈澜的肚子,见她精神委顿,轻叹一口气,“你早就料到了是不是?”
陈澜正看着窗外的飞舞的雪出神,听到她的话,按了按眉心:“是啊,我知道他不会要这个孩子。”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会不自觉的去揣摩他的一言一行,抽丝剥茧的去研究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在这种着迷似的研究中,她一点一滴的琢磨出了他的脾气。
慕天翼,****太子爷的身份不是浪得虚名,他够狠够果断,即使她不需要他负责,他也断断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而他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娶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处理”掉这个孩子。
“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安笒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有我在,谁也不能动我的干女儿。”
陈澜微微一笑,下意识去推鼻梁上的眼睛,手指碰到鼻子才想到,昨天拉扯之间,她的眼镜不知掉到了哪儿。
“叮咚叮咚——”
看到来电显示,安笒迟疑之下接通电话:“铃铛?”
“小姐,家主要打死老大,您快来救命!”
安笒挂了电话起身,衣角被陈澜攥住,刚刚两人挨的很近,她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陈澜,我不能带你去。”安笒道,她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但我保证他一定会没事儿。”
安笒叫了司机,急匆匆赶往古堡。
漫天的大雪中,古堡像是童话中的建筑,每一处都闪着美好,安笒却顾不得欣赏,脚步匆匆的进了院子,铃铛迎了上来,边走边道:“家主知道了陈澜小姐怀孕的事情,他十分生气。”
安笒急匆匆赶往大殿,和之前的肃穆相比,今日,这里弥漫着冷飕飕的血腥味。
慕天翼挺直后背跪在大殿,后背上有被抽鞭子的血痕,不过情况比铃铛说的好很多,她看向铃铛,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她也没办法不是。
“你还好吧?”安笒过去,见慕天翼除了脸色泛白之外,其他一起正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黑着脸道,“你是不是傻,打你不知道跑吗?反正他也追不上。”
慕天高高在上,听到她这话,气的差点吐血,抬起眼皮扫下去,吐出三个字:“他不敢。”
“他是你的儿子,你要当爷爷了,不高兴?”安笒双手环肩,下巴冲着上面的慕天,“搞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