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莫暗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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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疑惑

“一个,”他说,“亡灵!”

‘完全是在瞎扯,’这个想法已经在我脑海里闪过了无数遍,只是这一次怎么也挥之不去。“你是说那种抵御了腐蚀的亡灵?”

严排看了我一下,帮我从新组织了一套语言,“它并不是来自禁锢之池吗?”

“只是我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我只是看到它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它看向其它的亡灵,又转向我们,最后顿了顿,终于说出了那个词,“永恒!”它说,“在它身上感觉到了永恒!”

“永恒?”我和严排同样质疑起来,“那之前所说的自然的腐蚀之力又做何解释?你所说的永恒会体现在它身上?你是怎么判断的?”

“总之,是永恒没错。”它望了望其它亡灵。“它身上散发着某种气体,”它努力的回忆着,“像是,雾气、寒气!”它昂起头来,注视着我们。

严排惊愕了一下,“你是说,它用冰把自己的身体封印住了?”

它摇头,“这只是推测,我不认为有谁能够掌握那种精妙的法术!”

我和严排对视了一下。纳尔索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另外一个也是这样,依旧是它们前面的那个亡灵在继续。“它并不是来自禁锢之池,”亡灵接着回答了严排之前的问话,“萨午地也在其中,如果可能的话,他知道一切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亡灵们注视着严排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闯入霜月镇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闯入禁锢之池的人是谁,除了萨午地和那个,”它又停顿了一下,“亡灵!”它说,“我虽然看清楚了其他巫师的面孔,却认不得,更叫不出名字,我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禁锢之池所有的守护者都被杀死了吗?”

“可以这样说,不过也不能推测完全没有人幸存下来,”亡灵说,“当我被陌思寒,也就是父亲创造出来,了解真相的时候,很多事情我就回忆不起来了!”

“他就为这事创造了你们?”我问到。严排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转过头来看我,他依旧满怀好奇的表情听着亡灵的回答。

“你觉得他应当怎么做?”亡灵反问到,“禁锢之池的守护者全部莫名其妙的死去,还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吗?况且,做为‘徒泽’的一员,他也有权力这样做。”

“你知道‘徒泽’?”

“哦,再了解不过了!”它说,“守秘者,‘徒泽’!”它重复了一遍,然后顿了下来,“不过,那对于不是守秘者来说,它是秘密,这是不能够透露的。就像不能告诉你禁锢之池能够封印亡灵却不能封印我一样。”

“可是,你的故事似乎和我了解到的有些出入,”严排说,“你并没有提到禁锢之龙!不是吗?”我全身仿佛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提灯在晃动。我不知道这挥之不去的阴影来自哪里,我对严排突然提到的问题感到厌恶,他又提到了龙。

“哦!我没提到的事情多着呢!不过,禁锢之龙!年青人,你掌握的秘密让我惊讶!”

“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个?”

“至少对于现在的你们,它也是秘密。”亡灵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本书上或是哪个墓穴里找到地这个信息,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并不是在禁锢那条巨龙,而是守护,守护巨龙。”

“萨午地和他的闯入者也是为了那条也许跟本不存在的龙?”

“不!她存在,她真实存在!”亡灵似乎只对这一个话提感兴趣,但是他的声调至始至终都没变过。

“你既然还要把某些事情当成秘密,为什么还提到守护巨龙?”

“我不是也说过吗!如果是可以透露地事情的话,我是不会保留的。”

“就算我央求,就算你一不小心的遗漏也不行?”

“我们没有那样的想法,或者说我们的思维不完整也可以,总之我的魔法只能整理出这些东西来!”

“那你为什么会告诉我们这些,难道就因为你是我父亲创造出来的吗?”严排问道。“这些都是他赋予的?”

“这些知识,这些信息是你父亲给你的礼物!”说话权已经完全在离我们最近的那个亡灵身上了。它转过身去看着庄园的大门。不过对于之前的迷团这会儿都解开了,我以为亡灵为毫无理由的就把那些我们认为是秘密的东西告诉了我们,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聊天,亡灵也不是一个睿智的长者,它只是一个魔法的创造物,它的一切都是在履行着创造者的意志。

“你父亲参加了那场战斗,”亡灵说,“我也按照他的要求,打扫了战场,搜寻了他的遗物!”。

“也就是说你知道他的手杖?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父母亲的墓穴在哪儿?”

亡灵回过头来,“守秘者用他们独有的方试埋葬了他们!”它注视严排很久,又莫名其妙的加了一句:“很隆重!”

开始变得极度平静的严排并没有在意亡灵后面加的那句话,“那手杖呢?”他问道。

严排的态度丝毫没有影响到亡灵。“它并不属于你!”亡灵说。

严排没有听明白,“我并不认为它是我的!”他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蛹头杖,”亡灵没等严排做出别的反应,“在这之前,你要是能把手杖上面的铭文读给我听,我会把它给你的!”

“刻文?”他思考了一下,“你是说一个‘钥匙’吗?”他似乎对这手杖产生了兴趣。

“对!”

“我从没见过那手杖,甚至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名字的手杖,怎么会知道上面的刻文呢?”

“名字?它是守秘者的代表,蛹头只是描述它的形状,它的名字也叫徒泽,徒泽之杖。”

“徒泽手杖?”我和严排一同重复了它的名字!

亡灵对我们的惊讶表情,没有留露任何反应。“纳卡琳没有把铭文告诉你?”

“纳卡琳老师?”我和严排流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那手杖上的铭文怎么会和纳卡琳老师有关系呢?”

“不止是她,还有维琳!”

“维琳?”

“都没告诉你吗?”

“哦!抱歉,我是第一次听道这名字。”我于是知道这个叫维琳的人也会跟‘徒泽’有联系。

“那么,”它顿了顿,“就如我所说的,它并不属于你。”它的态度也许早已经把这一点证明了,“总之,你得到手杖上的咒文才能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你才有机会加入‘徒泽’。”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守秘者,成为‘徒泽’的一员?”严排吃惊的问道,他收起了浮现在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这跟我无关。”亡灵木讷的声音继续回答着。

“那你们之前提到的诞生之日,跟我的父亲有关系吗?”

“你应当把它放得更宽更远,任何事情都不要局限在你父亲身上,”声音深沉的那个亡灵又开口了,“不过这个问题跟你也没有多大关系,诞生之日指的便是今天,也就是说你父亲在十年前的今天创造了我们。可我想你对它并不感兴趣吧!”

“也是关于萨午地和那个亡灵?如果你执意不肯多说,我也不会继续追问。”严排说:“可是真要得到手杖上的咒文才能拿走它?”

“对!”又是一个肯定的回答。“你可以去找纳卡琳,让她告诉你咒文。”

严排是不会去问纳卡琳老师的,就像我不再向母亲询问父亲的消息一样,“可是你们只是我父亲的创造者,我想,按照他的意志,那手杖终归会是我的。”

“还有你哥哥!”亡灵说,它并不知道这句话对严排来说的价值。“我们只有或者说必须这样做。”

“我哥哥?”

“我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世上!”亡灵说。但我相信它并无恶意。

严排对亡灵的话产生了厌恶感,亡灵的态度一直很平谈,不管面对的是怎样费解的事情。严排花费在找寻他哥哥和父母亲的线索上的精力和时间都让人敬畏,亡灵却忽略了这一点。

“你们肩负的使命就是保守着那根手杖?你们就以此为荣吗?”严排似乎说错话了,但是有人出言冒犯了他。

“哦!荣誉!信用!”亡灵重复了一遍,“我想你应该考虑得再简单一点,只需要念出刻文,我就把手杖给你,要不然你可以明抢,不过你可以试试用一顿美餐或是一本价值连城的魔法书来和我谈交情,谈价值,抑或是你直接骗我说能够帮我做回人类,好让我用手杖来交换,到那个时候我在告诉你什么叫做浪费时间,那对我来说已经失去意义的东西。”它吐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调儿,“你不应当这样评价死者守护的东西。”它对严排的挑衅感到不满,可是它只能用字眼来描述,它毫无表情的态度让自己觉得冷酷。

严排并没有因此生气,这是他自己挑起来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说自己并不完美了,我知道缺陷在哪里了!”他让自己变得足够的平静,“你们,没有魂灵!”

我对严排刚才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且我也从他的推测中弄清楚了一些我认为毫无头绪的事情。

“呃!”亡灵略微拖长了它并未加重的语气,“非常正确,这也是我们的思维不完整、没有独立性、没有情感的原因,就像傀儡一样!”它倒是直白。

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的话,亡灵所指的完美的创造物,也就是它所说的圣骑士用自然之力召唤出来的亡灵,它们拥有自己的魂灵,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情感,就像正常人一样;而魔法师们的亡灵,受到了魔法师本身的控制。

“甚至是我父亲让你的魂灵远离于你,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憎恨,即使这傀儡永远的做下去,你仍旧如此的麻木。”

亡灵没有对严排的话做出反应,什么也没有,哪怕是一个不满或是无奈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说它们的思维只是一种魔法产物?”我问道。

“前提是需要它们那还未腐烂的大脑!”他加了一句。“真不知道这魔法为什么这么久了效果还存在!”他把自己的那根木制手杖从背上拿了下来,开始念动一些咒语。

他似乎忘记了亡灵之前所说的,只要它们呆在禁锢之池里,它们就会免去死亡----一种是被腐蚀,一种就是失去魔法。

“你这是干嘛?”我问道。

“你的话提醒了我,”严排对亡灵说,“我要证明一些事情!那对你们没有任何损失,你们也不会因此而丧失你们的荣誉和价值,如果你们知道那是什么的话。”他继续说到。

我伸出一只手碰了一下严排,希望他能够注意到我说的话,“你在念动咒语?”

他点了一下头。

“你疯了,它们生前可是禁锢之池的守护者,它们是巫师啊!”我就知道他的行为有些不太正常,却没想到会达到这种地步,我没猜错的话,他主动要和亡灵战斗!

“你真会为自己找乐趣!”亡灵插过话来,“那样的话,你知道我们会做何打算。”

“是的,那是你们的正常反应,”他这句话带足了他的不满。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合格的守秘者,一个强大的度法吗?”

“哦,你没告诉我们的东西多着呢!不过现在我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说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附在严边耳边低声的问他,“你想证明什么?我们和度法之间的差距吗?”

“不!”他看了我一眼,准备把他的打算说出来,可是,他却犹豫了,在面对我惊讶的表情时犹豫了。

“你有能力知道它们的魔法有多强大不是吗?你觉得我们还要坚持这场战斗?如果其它两个亡灵不动手的话,你有把握胜过一个度法?”我希望这场战斗他最好不要把我也考虑进去。

他看了我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到,“难道这种事情你还要继续下去吗?”我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心里怀揣着不安,亡灵的邪恶让我恐惧,严排的冷淡也让我不寒而栗,尽管我能够承受哪怕来自死亡给我的压力。什么事情要让他冒着身命危险去澄清呢?

“你不会存在着什么侥幸的心里吧!”我把我心里所想的全部抛出来说给他听,“你有把握胜过封渡老师?有把握胜过我母亲?”我列举了两个度法,我知道,严排无论如何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虽然说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巫师。然而他仍旧没有打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拿鸟蛋碰石头!”我继续说到,已经完全不顾我们和亡灵的距离了。

严排的态度让我放弃了继续说服他的想法。“我不打算把带着自己强烈的意愿说出来的话收回去!”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战斗了,我再多说也毫无意义,我知道如果我死皮赖脸的要严排打消这个念头,他也会停手的,可我宁愿死在亡灵的手中;另一个就是直接将严排击晕,然后背着他离开禁锢之池。我甚至已经着手去做了。

我不得不把剑从背上拔出,我知道这是场毫无胜算的战斗,我甚至还想到了亡灵用过的那个词,‘浪费生命!’

对付亡灵,我应当比法师们更有把握,因为他们的很多咒语对于被诅咒了的人来说,起不了多大作用的,而我的剑则可以解决掉这些麻烦。可是我之前也说过了,我跟本不会运用魔法力量和自然之力,我算不上一个真正的魔法师或是骑士,而我们要面对的却是一个度法,如果战斗打响,我想我连碰到它的机会都没有,这比一个初出茅庐的士兵去打倒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还要困难。

严排在魔法力量上面的造诣的确很深,可他必竟还是一个学徒,就算面对禁锢之池的那些破法守护者,胜算也相当的渺小,而他竟然还会挑衅这些亡灵,挑衅和恒启一样的度法,他真是疯了。

“陌思寒之子,你真的相信这场战斗你有胜算?”亡魂说,“如果你放弃还来得及,你们的鲁莽并没有给我们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们的大脑不会接纳那种东西。”

“那这个你们能接纳吗?”他把手杖使劲往三个亡灵面前一抡,那三个亡灵顿时向后被弹离了地面,纳尔索和它左边的亡灵撞在石墙和门廊上,然后又被弹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中间的那个亡灵则从门口经直冲击到庄园里去了。我被这个动作和它所发出来暴炸声吓得跳了起来。

“真是惊喜!”庄园里即刻传出了它的声音,“在这之前我还在怀疑你的实力!”它说,“不过说起来我也不需要对一个先动手的活人手下留情。”

它刚刚说完,一股圆球似的黑色气体拖着尾巴从庄园门口飞了出来,正对准了我和严排的位置。严排把我往边上一推,用手杖把那股气体打散了。我被严排向他的右边推去,风灯被我甩了出去,身上包裹的重量让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站稳,而这时我们面对的最右边的那个亡灵早已经爬了起来,在离我不远处抬起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重剑,用两只手握着它用力一抡,一剑挥了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把剑尖往上面一抬,让剑横在了胸前,亡魂的剑正好冲击在我铁剑的中部,我直接被那股力量击飞,往后向十尺开外的地方摔去了。

“圣骑士?”这是我往地上摔去时的第一个反应!它们的穿着让我以为是三个巫师。

“你惊讶吗?”那个深沉的声音说到。

风灯摔在地上熄灭了,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我害怕它会在暗中再给我补上这样一击,正在我准备向严排求救的时候,一簇火苗吞噬了破碎的风灯,从风灯里泼洒出来的油被点着了。当我借着耀眼的光芒看向那个圣骑士时,它也摔在了那些破石板上,只是不是原来的地方,似乎是严排把他的法术又在它身上补了一遍。

“你没事吧!”严排退到我面前来了。

受到亡灵那么有力的一击,我胸前像扎进了许多芒刺一样,疼痛难忍。我爬起来,再次将剑举了起来,“够呛!”我说。

一场好端端的谈话真的演变成了一场争斗,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的。当然了,和一个度法动手,我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从庄园里走出来的亡灵和纳尔索并排站在一起了,可就在这不经意之间,我和严排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冲撞到了。

我和严排如亡灵般重重的往后面摔去,我莫名其妙的比严排多滚了几下才勉强站起来。我不止是看到纳尔索和那个巫师抡手杖和施法的动作,我还看到圣骑士也冲了过来。严排将手杖向亡灵一挥,一些碎掉的石板从地下漂浮了起来,快速向它飞去,圣骑士将剑轻轻一拨,那些石头便完完全全的被格挡开,然后转了些弯,都飞向了四周的黑暗。

“你的法术对我没用!”圣骑士一边说,一边猛然跳了起来。它跳得很高,也用力的将它的重剑用双手举过头顶,准备来一计重砍。我知道它这一剑砍的是严排,我也知道这一剑下去的后果,我想叫他躲开这一击,可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有时间躲过去的。

剑重重的砍在严排的手杖上,一个如猛雷一般的暴响的声音随之传来。我看到严排硬生生的将圣骑士的剑用手杖挡住了。“怎么可能!”我吼了一声,然后乘着空挡,一跃而起,双手倒提着重剑,对着亡灵用力的插了下去。这一跳决对够得着。

亡灵的力道让严排不得不用双手去支撑着手杖,我十分的怀疑他的手杖是不是真如我所看到的那样,是木质的。

圣骑士双脚落地后,双手往前面猛的一推,严排一个趔趄,向后倒去。我不知道这样也能够将他打倒,而我现在的姿势,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亡灵轻微的转了一下身,对着我刺下来的剑就是一记猛挥,我甚至不得不考虑我自己的剑将回弹到我身上的哪个部位。

值得怀疑的是,圣骑士的剑并没有击中我,我就像一只撞在山崖上的飞鸟,我的冲击力完全被挡住了,自己也被弹了回去,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压了出来。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落地的机会。

我庆幸两个巫师没有偷袭我们,可就是这庆幸背后让我也更加的害怕起来,我和严排联手几乎也不是这个圣骑士的对手,而我们却不止是要面对它一个。

这其实又证明了我对严排一些莫名的看法,我没有像阻止一个醉鬼去跳海一样坚决的去阻止严排的行为,是因为我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我希望他拿到他父亲留给他的手杖后会更加的强大,因为在这之前我就已经认为他很强大了,即便是面对眼前的三个亡灵,至少他的态度让我的推测多少接近一些那本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比如说打败这些亡灵。

“我曾经见过这种场面,毫无胜算的战斗!”纳尔卡用它那沙哑的声音说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些没有主见的亡灵们说出来的话。“我并不想加入进来,即便你们冒犯了我!”它看向那个圣骑士,后者似乎和它的想法并不一样。

我发现我们是彻头彻尾的失去了希望,亡灵们似乎对这种状况了然于心,就算战斗也不用让它们花费多大精神。

“呃!总得有人站出来不是吗?”圣骑士说。它看向纳尔索,后者和另一个巫师没再说话。

我差点叫骂起来,可是我却对它们的行为无可奈何。我一边对它们的藐视感到不满,一边为巫师的休战而流露出压抑不住的高兴情绪。

圣骑士没有向我攻过来,它认为那一击让我摔得够远,它需要注意它身边的严排而不是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我,它的那一重击的确让我在那些碎石板上面趴了好一会儿。

严排不得不向后面退去,好离开圣骑十重剑的攻击范围。他刚刚几乎是从亡灵的脚下爬起来的,他摔的地方被一些碎石覆盖。

巫师的法术很奇怪,我之前即没看见过也没有听别人描述过,圣骑士的力量也让我惶恐,并且那个巫师还自称是度法,而眼前这个圣骑士,它的本领也不会逊色于法师,或者在那之上也说不准,因为它已经能够将力量运用到身体之外了。对于这些强大的亡灵,即使它们再弄出四五个让我们绝望的法术出来,我们也不会觉得惊讶,我也相信它们有这个能力,只是我脑海中和希望有关的东西都被它们那强大而又无形的力量一点点的抹去了。

亡灵再一次握紧重剑,缓步向严排走去,嘴里不停的念动着那些坑长复杂的句子,我的身体也因此像受到了烈火的烘烤一般炙热难当,身体开始酸痛起来。我十分的清楚,亡灵正在用某种力量侵蚀我的意志,我的双手开始颤抖,视力甚至都开始模糊。

我知道如何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可是,我的力量现在还不足以让已经变得混乱的机能恢复正常,我也没有机会打断亡灵的‘咒语’。

这就是我所害怕的,它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我们,只要它们愿意。我们的能力,还不足以达到抑制它们的力量的程度,我们无法和它们正面抗衡。

严排没有等到亡灵走到他跟前,就轻易的离开了亡灵的攻击范围。他并没有受到这种力量的侵蚀,他依旧灵活的动作证明了这一点,一团簇拥的火势扑向了亡灵,打断了它的咒语,而亡灵的反应证明了它非常害怕火,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亡灵惊慌的后退了好几大步才避开火势,可它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它再一次跳开,目的是为了远离于我。

我痉挛的从地上爬起来,我是说亡灵的力量的确一度让我失去知觉。无法烧到圣骑士的大火并没有弄成一个速度极快的火球的型状,严排知道,那样是无法命中亡灵的,它只需要倾斜一下身子就能避开那种毫无杀伤力的火球,或者干脆用某种力量将火球弹开,它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然而这毫无杀伤力的火势却让亡灵退却了,它无法在瞬间将这样大面积的火势熄灭。

“你不应当站在原地不动的!”严排跳到我旁边对我说道。

我颤抖的双手重新握紧我并没有因为失去知觉而脱手的铁剑,我不知道如何应对亡灵对我造成的伤害,如何避免再次受到同样的或不同程度的伤害,但是我能听懂严排的话。

我从容的向亡灵冲过去,在火苗完全退去之时。地上残留的光芒不足以在向我袭来的黑暗中撑起一片空天,但这足以让我看清圣骑士的方位,可是,就在我的剑快要触碰到亡灵的身体时,我的动作又变得麻木起来,又一股强大的气流向我袭来,我的剑在空气中悬停,像插进了厚实的泥土中一样。

勿庸置疑,这种力量的攻击,完全是徒劳的,我再一次被弹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痛苦让我清醒过来。我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严排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像样的实力来证明他自己的话。

我没有考虑风灯撒在地上的油能够在火苗的吞噬下坚持多久,它就像我们的希望,随时有可能会熄灭。我看到圣骑士再一次举起了重剑,开始了它的又一轮进攻。

这个时候,我看到严排突然向庄园的方向冲去,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我认为他彻底的疯了,他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他的所做所为让我无法理解。纳尔索和巫师并没有要主动攻击我们的意思,严排还是冲了过去,他刚刚接近庄园的大门,就停了下来,他只是跑到了三个分散的亡灵中间,他把手杖在空中用力一挥,一股气流冲击着我周围的东西,也影响到了那三个亡灵。圣骑士向我冲了过来。它丝毫没有注意到严排的行动,就算是我,对他的行为也产生了质疑,我不知道严排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需要我的帮忙,如果他在进行巫师的某种不能打断的仪式的话。我希望他还有更好的理由丢下这个圣骑士不管。

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简单,严排并非我想像的那样冲动,愚蠢,他觉对有原因,他不会这样无原由的乱来,或许是他之前面对我的问话时的犹豫,让我觉得他刻意在隐瞒着什么,而这真相背后就是,我们并不是在自寻死路。

严排能够用法术来探知别人魔法力量的强弱,我为什么要质凝这个事实呢?

然而独自面对这个圣骑士仍旧让我沮丧,即便是独自面对它一个亡灵,我们的胜算也很渺茫,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要打这一架,找不到严排能用什么方法让我们幸免于难,我能够寄希望于他的这个法术上面吗?我无法集中我的精神,可是却又不得不努力去尝试。

我梦想的城骑士,我了解他们掌握的力量,他们可以把力量运用在任何武器上,哪怕是一跟木棒,也会让它泛出金色的光茫,抵挡那些锋利的宝剑。我不知道我要如何体会那种强大的力量,不过。我却实感觉到我全身被血液充斥着。握着长剑的手变得有力起来,虽然我看不见上面泛着光点。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有气流在我手边流窜。我用力的把剑挥出去,我需要抵挡圣骑士的进攻,我不知道我使用了多大的力气,运用了多大的力量,亡魂向我挥过来的剑碰撞在那股我并不确定的气流上,脱了手,弹出去很远。

圣骑士很吃惊,但我却比它更吃惊,可眨眼间,它们却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住口!”亡灵们吃惊的喊到。它们向疯子一般涌向严排,我不得不再一次退开,好给愤怒的亡灵让出一条打断严排的法术的最短通道,如果我被那个度法盯上了的话,它只要一抬手,我就会再一次摔在那些破石板上面。“这里禁止任何封印咒语!”亡灵们说道:“你不应当在我们面前念动这种咒语,你会因此丧命的,虽然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打算杀掉你。”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咒语,我只是认为它们都是那样的恐怖,在嘴里念叨的时候就已经让人觉得心神不宁了。我希望严排能够继续参加这场几乎一开始就已经输掉了的战斗,而不是在那里念他的咒语,他还吸引了那两个巫师的注意力。如果那个魔法没有效果的话。

我在找寻我体内的力量,我越疲惫,那力量就越明显,只是我仍旧不知道它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我应当用什么方法去引导它,我感觉我第一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窜,血液几乎沸腾起来,一抬手,就将重剑轻轻的托起。

三个亡灵在离严排十尺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个巫师伸出手来,把它们那枯瘦如柴的右手向前慢慢推去,“我说了,停下你的咒语,年青人!”亡灵的口气似乎不容质疑。

没有回答。圣骑士提起剑来,用双手把它握住,“你会后悔的!”它话音刚落,严排的周围便猛的腾起一阵尘土,然后是一声巨大的响声,紧接着就是一股强大的风伴随着它的冲击力,将巫师和我都冲倒在地,可圣骑士却抡起巨剑向严排挥去。后者来不及躲闪,用他的木杖挡住了圣骑士的那一剑,然后我就看到因强烈的撞击而向后摔去的严排,接着又听到一阵因为强忍巨痛而带有的喘息。他的手杖并没有碎裂。

巫师冲破了严排的保护性封印,而圣骑士则将他重伤在地,这足以证明严排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也证明了我的毫无价值。这绝望是严排用他的鲁莽和冲动换来的,并且也跟我没有极力的劝阻有关,我在想,如果有下次的话,我决对不会像这样首肯我对严排的态度。

巫师也向严排走去,如果我不及时阻止的话,我能够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另外一些可怕的事情来,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遭遇,可是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我迎头冲向亡灵,我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量,我用双手把剑挥了起来,向亡灵冲了过去,我希望像弹掉圣骑士手中的剑一样把那些亡灵击退。我发誓我看到自己的剑在我眼前开始泛光,我不知道我到底运用了多大的力量。我的导师从未肯定过我的力量,他说我的造诣在魔法上面。

我记起来了,我的剑已经被我的力量所笼罩,并且,那股力量不止是在我的体内流窜,也在我的剑上面流窜,在间刃间摩擦,我断定它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锋利,我看到了上面泛着淡黄色的光茫,并且,我把剑举了起来,我就像一快巨大的石头,向着那些面对严排的亡灵滚去。

我还能够做些什么呢,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也许我能够帮助朋友的力量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我能够把那些亡灵全部抵挡开去的话,我就真是帮上忙了。

我看到圣骑士手中的剑像施了魔法一样,它把剑向我挥来,速度是那样的快。我相信我的力量能够将圣骑士击退,甚至是将它弹飞,但是,就如我所说的那样,它们手中的剑像施了魔法一样变得乌黑,向我挥来的剑的确是之前和我火并过的剑,我来不及把剑挥出去,只能将它紧紧的抵在胸前。我像受到了撞城锤的重击一样被反弹了出去,就是那一下,让我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或许那个时刻,那一瞬间,让我感觉到我手中的剑已经碎裂,并且,比严排也摔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