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极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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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可逆转

我想逗她开心些,笑嘻嘻地问:“是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还是你们俩勾勾搭搭的就在一起了。”

小安说:“我很想说是第三种,但看起来是第二种更靠谱一些。”

这世界上还是我们这种平凡的人多。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你就那么介意。

我说:“我有一个非常嚣张的弟弟,导致我很少有朋友。我对着人时,总是嬉皮笑脸。经常热脸贴了冷屁股。我对她说话,很卑微,怕被拒绝。”

安律师说:“你不必这样。喜欢你的人本来就会喜欢你,讨厌你的人就让她讨厌你。我现在才想明白,人要为自己活,怎么能老想去取悦别人。”

安律师说:“这里谁会在乎我的生死?”

我说:“我会啊。我在乎!林森也会的。”

安律师说:“林森么?我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但我还是很庆幸还能碰上这么一个男人对我青眼有加。”

我问道:“你怎么这么说?”

安律师说:“我们之间,只有我在隐瞒他我的身世,我难于启齿。他对我还是很坦诚的,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不是他最想要的女孩。总是能看到林森笑的那么没心没肺,以为只是胸怀坦荡的人才能这样,其实只是胸怀坦荡不够充分,必须还要无忧无虑,在这里除了他谁还能这么有福气。”

我说:“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慢慢都会屈服于现实。这世界上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对女人有各种各样的要求,想找一个完美卓绝的女人,但他们最终都是和平凡的女孩在一起。”

安律师说:“就算他撒谎骗我,我也不伤心,至少他还要处心积虑地编造谎言,我最怕他不把我放在心上,一点也不在乎我。其实我害怕的是实话。”安律师止不住又开始颤抖。

我抱紧她,说:“据说中国的最西面和最东面的距离要远于最南面和最北面的距离。我们一个人在最西面,一个人在最东面,本是最不可能见到的两个人,却在这萍水相逢。

你要坚持下去,回去后,我带你去看我的故乡,你可以把四季的花开都看遍。那里一年四季都有花朵开放,我大舅家就住在山里,他在山上栽了十亩的梅花树,还在树林里养梅花鹿。冬天时,白雪覆盖,满山的梅花都开了,被雪映的鲜红艳丽,美极了。那时在让大舅宰只鹿,吃鹿肉火锅。”

安娜戴蒙在外面喊安律师,我说:“小安,你等我,我把她赶走。”我窜出被窝,走到外面。安娜戴蒙看见我问道:“安律师呢,我听说她病了,让我看看吧,我常年野外工作,对一些疾病还是有一些研究。”

我说:“多谢你的好意,不需要。”

安娜戴蒙说:“至少我还可以开导她,她一直有心事的样子。人就是因为心中装了太多贪欲,才不能成为天使飞回天堂。”

我说:“你也是个科学家,人飞不起来是因为地心引力,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堂。”

安娜戴蒙说:“我知道安律师对我有意见,我本不想来的,是林先生求我代他看望一下安律师。”

我想到也许安娜戴蒙才是和林森是一个阶层的人,我忽然吼道:“你去告诉林森,他这辈子都别见小安了,他本来就不是真心实意喜欢小安的,现在小安的样子不是很好看,他最好不要见了。”

安娜戴蒙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上帝见证,我是好意,林先生也是好意。”

我说:“有人生来就拥有一切,一辈子好运。有人苦苦奋斗却什么都得不到,悲惨的过一生。老来贫困潦倒。你到告诉我什么是公平。安娜戴蒙,你出身名门,只要你想要,都能得到,你有天赋有机遇,你少年成名,才华横溢,世界上对你都是赞美,对你寄予厚望,到哪里,人们都对你尊敬。可你知道吗?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什么都没有,他们从社会的最底层奋斗上来,饱经艰辛。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要绝境就行,但是还是被迫走入绝境。这艘船上,都是活不下去,或是被迫上来的,你是唯一一个主动来的,你瞎凑什么热闹,你有那么好的人生,你冒什么险!收起你的好意吧,你还是为你自己祈祷吧!”

安娜戴蒙:“我有信仰,坚持做我认为正确、有意义的事,就算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她没有信仰,所以才痛苦。”

我说:“狗屁信仰,你春风得意,说是上帝眷顾你,是你虔诚的回报。你遭受挫折,说是上帝在鞭策你。然后你那些伟大杰出的长辈们,为你铺平了一条路,你不会受到太沉重的打击,也无需从头再来。而她呢,她为生计发愁时,她贫困潦倒时,她没钱吃饭,孤苦无助时,上帝在哪里?”

我啐了一口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安娜戴蒙摇了摇头,说:“不要亵渎主。”

我看着她虔诚的样子,想到她也见过那朵花,等待她的将是和安律师相同的命运,我很歉疚地说:“对不起,你是好意,我不该对你发火。”我转身钻进帐篷。

安律师说:“你羡慕安娜戴蒙吗?”

我说:“我嫉妒她。”其实我并不嫉妒她,至少我比她年轻,但我知道安律师嫉妒她。这世界上有人苦苦挣扎着求生存,有人纸醉金迷的过一生。处在底层的人不需要摆正心态,我们可以赤裸裸的嫉妒非议,世界本来就不公平,难道我们只能默默地承受?

也许贫穷的人注定一生贫苦,但我们依然在红尘里坚守者,希望命运能网开一面。

安律师说:“我也是。”

小安说:“你喜欢李不一?我是说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亲情。”

我说:“不要瞎说,他是我哥。”

安律师问到:“你们有血缘关系吗?我看不像。”我佩服她的敏锐,答道:“没有。”

小安:“既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就不需要回避。”

我说:“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如果你见过我姐,你就会知道,谁在她面前都挺没自信的。”

小安问:“你学习怎么样?”

我说:“还行吧!”

小安说:“所以你就选择了他曾经的学校,这是你唯一可以接近李不一的方式?”

我说:“你这样很刻薄啊,咱就不要在这问题上纠结了吧。我们很多地方都很接近。”

安律师说:“例如呢?”

我对安律师说:“很多啦,你要是让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都是浮萍一样,无依无靠的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温暖。但我不能和她说,不一也是孤儿。

安律师说:“相信我的眼睛,李不一绝对是喜欢你,你可以试着让他明白你的心意。”

我说:“算了吧,我那姐姐是我的大恩人的亲生女儿,我一辈子都欠他们的。这世界上有这种女人一生只爱一个人,也只会有一个人。我姐姐是这样一种人,她可以穿着紧身衣大跳钢管舞,也可以背着个大包长途跋涉。但是她不可能在家里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煲电话粥,看电视。她也是个很传奇的人,喝最烈的酒,开最快的车,做最危险的事,杀最狠的人,驾驭最好的男人。这样的女人,十年也出不了一个,可遇不可求。”

安律师说:“真想见见啊!”

我说:“我带你去见她,说不定你会爱上她呢。”

小安说:“不要骗我了,我活不了多久,我很清楚。”

我黯然无语,我不知道如何劝慰一个自知将死的女孩。

小安说:“人要安于天命。给我讲讲故事吧。现在很无聊。”

我实话实说:“我听过的故事很少。像白雪公主,青蛙王子的,估计你都听过了,要不我再给你讲一遍。”

小安艰难地笑了一下,说:“就讲一讲你自己的故事吧。”

说:“那好,我的故事很多,很有趣,但是太长了。我从哪开始讲呢?”

小安说:“我的时间不多了,但一天还是能挺过来的,你就从头开始讲吧。”

我说:“其实我一直叫做爸爸的人是我舅舅,我一直叫做妈妈的人,是我舅妈,我是被他们收养的。”

小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说:“你放心,这些我都不会和别人说的,我把你的话带进棺材。”

我心中凄然,别人说这种话是说着玩就是为了让人放心,而小安却是发自肺腑的。

我继续说:“我从来没见过我爸爸,有人说我是私生女,那个男人不肯承担这个责任跑了,也有人说我还没出生我父亲就死了,我也不清楚。我妈妈生我时还不到十七岁,她曾经离家一个月,回来之后对这一个月的事闭口不谈,九个月之后生下了我。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深,只是依稀的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抱着我告诉我这世界上的许多事物的名字。她应该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吧。她在我四岁时也去世了,妈妈死了后,我们不停的搬家,我觉得是在躲什么人。我小时候是跟我外外婆一起长大的。我外婆是一个很有才华很优秀的女人。你真应该见见她,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但她现在已经去世了。”

小安苦笑一下说:“如果我在下面见到她的话,会和她交个朋友的。并告诉她你是个好孩子。”

我接着说:“我们俩个在一起很幸福,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找到我们租的房子。他看到我和外婆,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外婆很害怕,给我穿上厚厚的衣服,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那个地方找我舅舅,并且再也不要回来。无论遇到了听说了什么都不要再回去。”

安律师说:“那你之后回去过吗?”

我说:“从来没有。我都记不得那是什么地方了。”

小安问:“那时你几岁?”

“六岁。我记下那个地址后,按着地址找了过去,是山底下看山人住的小房子。那里住着我舅妈的大哥,后来我管他叫大舅。第二天一大早大舅就把我送到镇上去了。”

小安问:“你们是坐那种骡子拉的车去的吗?”

我说:“当然不是了,大舅把我裹在了他的兔毛大衣里,放到自行车车筐里骑车过去的。”

小安哑然失笑。

我接着讲:“我们到镇上时,已经是晚上了,那时舅舅舅妈,也就是后来我的养父养母一家人正在吃饭,我一直管他们叫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自己有两个孩子,我大姐,还有弟弟。大姐大我们很多,常年在外,不在家里,弟弟比我小一岁。大舅的孩子就是李不一,那时在镇里上高中,就住在我们家。我们到时,他们正在吃饭,是妈妈开的门,她见到我们两个很意外。但她很喜欢我,为我更改了户口,让我作为他家的孩子。”

安律师问:“他们对你怎么样?”

我说:“很好,视如己出。我记得小时候躺在屋里睡觉,妈妈和她弟妹就是我小舅妈,聊天,她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有,小舅妈说我妈妈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又不是不能生。妈妈就和她说,我就是他自己的孩子。又一次,我们大家族一起吃饭,孩子们在一桌上,大家叽叽喳喳什么都说,有时候小孩子是很伤人的很残忍的,那些孩子们就开始嘲笑我是个野孩子,我很大才来到那里,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并不是个秘密,我这人脸皮厚就当听不见,低着头整个人都要钻进桌子里了,那群孩子更来劲了。我姐姐比我们大很多,很有威慑力,她当时就说,小胖子是我妹妹,谁要再胡说八道,她见一次打一次,还把几个叫的最欢的孩子扔到了窗外,还砸断了一棵树。哦,小胖子是我小名。”

安律师说:“你姐姐是黑社会吗?好生猛,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小胖子,你也不胖。”

我说:“你见到过不一,也见到过我爸爸,我们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很瘦,精瘦,连小孩都没有胖的,除了我。所以我很悲惨地被叫了好多年小胖子。我和我弟弟一直在一个班上学,他很聪明的一个人,虽然比我小一岁。我们俩老面了,经常被人欺负,还不敢反抗。”

安律师问:“你哥哥和你们住在一起,不帮你们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