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太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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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联合抢劫

在宋同的不甘与坚持之下,戒空等人陪着宋同在大街上寻找小偷。因为小偷是叫花子的模样,所以他们凡是看见叫花子就怀疑是小偷。大街上的人渐渐感到不安,大概都听说了土匪即将打进来的消息。有些人开始逃离小镇,但大部分的人选择了闭门不出。在不可抗拒的危险即将来临时,老百姓除了躲在家里还能做些什么呢?

四个人胡乱找了一阵,别说是看见小偷了,就连平时随处可见的叫花子今天也罕见地没了踪影,难道那些讨饭的叫花子集体不讨饭了,可是不讨饭他们能活下去吗?这时,一个老头挑着一担蔬菜从戒空等人身边走过,老头冲他们大喊:“你们几个怎么还敢在街上乱走,土匪马上就要来了,还不快找地方躲起来。”

宋同说:“放心吧大爷,土匪打的是小鬼子和汉奸,我们都是良民。”

戒空心里表示认同,虽然我杀过人,不过杀的都是坏人,我应该算是个良民吧。

老头说:“我也是良民,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躲起来的好,土匪和汉奸专欺负良民。”

老头挑着一担蔬菜少说也有几十斤,还能够健步如飞,戒空四人纷纷赞赏老头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再活个十几二十年都不成问题。老头越走越远,然后头也不回地抛出一句“一群****。”老头也许是太过着急了,突然摔了一跤,戒空等人都以为老头挑这么重的东西,而且又上了年纪,这一摔肯定是摔死了。

戒空想道:这也许是死在土匪手上的第一个无辜老百姓,只是土匪还未到,光是土匪的威名就吓得老头摔死了,死得真是冤啊,由此可见这群土匪在这一带是如何地威名远播。就在大家都以为老头已经死了的时候,老头却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挑着两筐蔬菜向前走。大家都为老头担心,都觉得刚才老头摔倒在地就算不死起码也受重伤,现在一看老头还是那样健步如飞。难道人在危急关头会突然激发身体的潜能?

宋同说:“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

在宋同的建议下他们分成了两组,宋同和如月一组,戒空和心儿一组。戒空和心儿两人在街上寻找乞丐。

心儿说:“我要是小偷在偷了钱之后肯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戒空说:“是啊,这个小镇虽小,但是要找个人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其实戒空对于能否找到小偷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突然从对面走过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皇协军,看样子是巡逻刚好撞上的,很快把戒空和心儿包围了,而且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他们。

其中一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把良民证拿出来。”

戒空表示不理解。被一群汉奸包围让戒空觉得很不爽,尤其是对方说要检查良民证的时候。

心儿说:“我们是逃难到这的,刚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办良民证呢。”

对方打量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说:“你们是逃难过来的?你们逃错地方了,这里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戒空说:“我们也是刚听说土匪来了,这不,正在找地方躲呢?”

对方说:“不止是土匪要来,游击队也来了,他们这是要联合打劫,看你们的样子像是私奔。”

私奔?姑奶奶知书达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用得着私奔吗?心儿刚想发火被戒空及时阻止了,戒空满脸赔笑:“连这你都知道,不瞒你说,我们俩的确是偷着跑出来的。”

戒空听到私奔这个词心里忽然有一点点兴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兴奋?也许私奔听起来比爱情刺激。其实要说戒空和心儿私奔也没错。如果王师叔和师父还活着的话,师父多半是不会同意戒空还俗的,就算最后同意了戒空还俗,但过程一定不会太顺利。而且王师叔大概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和尚谈情说爱。因此戒空要想和心儿在一起但又不想接受双方家长的考验,那就只能选择私奔了。

对方见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心情大好,大好之余继续猜测说:“你们肯定是读唐诗读多了,听说读过唐诗的人很容易做出一些荒唐的事。”

戒空很佩服对方,竟然对唐诗有这么深刻的体会,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却从文学,思想,文化,历史,爱情,伦理等多方面对唐诗作出了精辟的总结。对方教育了一番之后便放他们离去。戒空和心儿继续往前走,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声。

心儿问道:“土匪和游击队开始进攻了,我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

这时候还找什么小偷啊!小偷只是小祸害,土匪才是大祸害。

戒空说:“他们是在黑吃黑,我们还是保命要紧,先躲起来再说。”

但是又觉得小镇已经不安全了,于是他们决定往外面跑,最后躲在离小镇最近最高的一处山丘的最高最大的一棵树上。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小镇,小镇的一举一动,一砖一瓦,一人一畜,有一半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简直是观看热闹的理想地点。离戒空他们所在的树不远的一处小山丘中,一群人正在探头探脑地观看着战场上激战的双方。戒空笑道:“真是笨啊,看热闹都不会选地方,那里离战场太近了,万一交战双方都判断失误,二鬼子把他们误认为是土匪,土匪又把他们误认为是汉奸,那他们就悲剧了。”

心儿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说:“还是你机灵,选了这么一个好地点,只是万一我们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在这树上进无可进退无可退,那可真是死定了。”

戒空赶紧‘呸呸呸’我们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的。

战场上土匪一方人数大约有几百人,而且还竖起了他们的旗号,一面写有大黑山义军的大旗。听说他们的老巢就在大黑山中。戒空看到土匪打出的旗号说:“没想到打劫也这么大张旗鼓。”

想象中的土匪打劫应该是蒙着脸,地点选在偏僻地方,这样打完劫后方便迅速销声匿迹。

心儿说:“土匪也是人嘛,是人都好面子,他们以为打出义军的旗号自己就成了仁义之师了,哼,土匪无论到哪都是土匪。”

心儿对土匪向来是恨之入骨,因为她母亲就是死在土匪手里。她爹曾经告诉她,她三岁那年母亲被一群自夸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土匪打成重伤。没过多久又被一群自称是盗亦有道的土匪杀害了,心儿发誓要和所有的土匪势不两立。当心儿追问这两股土匪在何处时,她爹告诉她:没了,早被他灭了。

战场上,一个独眼的土匪正指挥着其他小喽啰向前进攻,可是很快又被打了回来,于是再进攻,再被打回来,如此反复,负责任指挥的独眼土匪完全是瞎指挥。再看二鬼子这边只有几十人,还有几个负责督战的小鬼子。兵力对比是十比一,兵力相差悬殊,但却顶住了土匪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尤其是那几挺机关枪打得土匪抬不起头来,一抬起头就被打死。

小山丘上的人越看越兴奋,时不时地抛出一句:

“快点打啊,真是有够笨的。”

“打死他,打死他,对,往死里打。”

“打得好,真是太精彩了。”

“要是我也有一把枪就好了。”

个个热血沸腾,情绪激动,恨不能亲自参加战斗。同样热血沸腾的还有正躲在树上观看的戒空和心儿。战斗虽然不是很激烈,但是对于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么多人一起互相撕杀的血腥场面的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精彩万分。

戒空有点遗憾地说:“真是太遗憾了,这么精彩的场面要是一边观看一边啃着鸡腿那样就完美了。”

心儿白了他一眼,说:“你比我还要没心没肺,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吃鸡腿,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现在只盼着他们能尽快打完,而且结果最好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

戒空好奇地问道:“那你希望是什么结果?”

心儿说:“我希望他们最后打得两败俱伤,最好是两边同归于尽,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脑残到要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不是不会,是绝对不会,就算再怎么脑残也不会脑残到豁出命的地步,但是看到那些小喽啰不怕死地一次又一次冲锋,戒空觉得或许这世上真的有这么脑残的人。

戒空回应说:“有这个可能,也许有些人不能准确地判断出敌人的火力分布,只顾一个劲地往前冲,直接冲到了敌人的枪口上,比如土匪小头目之类。”

小镇另一边的战斗也打响了,游击队已经开始进攻了。远远望去一群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的人如狼群般向小镇涌来,一面红旗高高飘扬,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戒空想道:如果撑红旗的人不小心冲过头了,一头撞在墙上,后面那一大群人会不会来不及作出反应也撞墙上。但是不可否认,游击队的确冲得很快,几分钟之后便冲到离敌人不到百米的距离,而且攻势也很猛。面对如此凶猛的狼群,敌人明显感到了压力像大山一样压来,开始自乱阵脚。游击队越打越猛,很快就冲进了镇里,这边的敌人看到游击队打进来了,纷纷四散逃命。

心儿失望地说:“这么快打完了,我看得正过瘾呢。要不我们从背后打他们一下?”

戒空说:“千万不要,土匪有好几百人呢!我们就两个人,而且土匪个个都是好色之徒,你又长得略有姿色,万一你被他们抓住了。”

戒空心里想象着心儿被土匪抓住后的情景:心儿浑身是血被绑在树上,一大群男人面目狰狞的围着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儿万分恐惧加绝望,然后不甘受辱咬舌自尽。想到这戒空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进灵魂深处。

“你甩头干什么?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戒空从头到尾的表情心儿都看在眼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心儿看着戒空,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如果我被他们抓住了,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