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与陈斯彦那少得可怜的回忆中进入了梦境......................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县城里到处买办临时嫁妆,每天都是折腾的很晚,而我的身体也没了平时的规律,比如消化那方面的。
正月十三很快就来到了,那天的前一晚上春芳我们两人跟静子的小姑子搭床睡,也就是春芳的小外甥女(小灵儿,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凌晨四点的时候我们仨儿就被小灵儿的妈妈给集体强拉硬拽从床上拖起来了,小灵儿哭叫着耍赖不起床,可偏偏就她一个小女孩又是外甥女兼花童,不想起床也被她妈妈强行拖起来了。
这边的接亲习俗是中午十二点以前新娘就要进门,我们凌晨四点半就坐头一天租好的两辆轿车,顶着蒙蒙大雾赶到了十五公里外的小镇上,在一间与薇薇新娘同名的山寨婚纱店里帮雪儿打扮,就一间七八平米的店面,后面有个小更衣室。
今天结婚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八个新娘子胖瘦美丑各不相同,真正是环肥燕瘦一应俱全。雪儿排在第二个,我不明白零下几度的天气干嘛非要闹着穿什么婚纱,简直就是要美不要命,就像像老妹经常说的“美丽冻人”,爱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冷眼看着二十三岁的雪儿蜡黄脱皮的脸上即使涂上了厚厚的粉底液化了美美的妆,还是显得比我和梅要老上几岁,额头的皱纹因为扑上了劣质的干粉显得比平时还清晰了几分,脸上也起了糙皮。我想可能是因为她多年前那次剖腹产,没有保养好的缘故吧!她还要求小勇也穿西服,无奈老板把一套标准的男式礼服改了又改之后还是大,所以作为新郎的小勇只能穿着他那件穿了几天的黑黄相间的条纹羽绒服。
雪儿经过一番整理之后快九点了,出婚纱店时天依旧雾蒙蒙的,看不出去多远,大家相继坐上车开始原路返回,在距离小勇他们家只有五分钟车程的时候,司机和小勇开始陆续下车点燃了鞭炮,小勇家的门口也是鞭炮和烟火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响,两边像比赛似的一时间炮仗声震耳欲聋。
奇怪的是到小勇家的时候,迎亲的除了小勇的老爸和堂哥两个人之外,其他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难道他们家没有亲戚朋友吗?还是和村里人的关系处得不好?最起码也得有几个看热闹的孩童啊。
最怪的是雪儿的老爸和继母带着两岁的弟弟也没有在场,我昨天就看见他们已经到了啊!春芳解释说照我们那的习俗新娘是不可以看见父母的面,那样会不吉利。我疑惑的看向大表姐(静子的婆婆),她点了点头笑着解释说:“你不知道,人家他们这里跟咱那儿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摆酒席是不用宴请客人的。”
“为什么?”我和春芳同时问,这结婚摆酒席都不热闹不宴请客人,唱的那一出?哪里的习俗?
大表姐解释道:“因为这边的礼数是你送多少礼金,主人家就要回比你送的多的礼金给当做回礼,还要管吃管住几天呢!给亲戚回家的路费,摆酒席可是件要赔本的买卖,很多人家怕亏本吃不消,都自家随便一点办了。”
大表姐的话让我突然明白,不是没有宴请客的礼数,而是怕被吃穷了,现在的社会,人际关系居然因为金钱利益的牵扯演变成这种样子了,我真是有点后悔来参加这场婚礼了,试问一场婚礼,如果没有宾客和亲人的祝福,那还举行什么婚礼,不如直接拿着户口去民政局注册得了,岂不省得了许多麻烦。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小勇家,雪儿独自一个人穿着婚纱捧着花站在空荡的堂屋里看着***的画像,听小勇的叔叔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我们听不懂的邵阳话,接着就这样走进了我们昨天布置了一天的新房,我不明白这是什么习俗,都不像我家乡那样拜个天地祖宗什么的,就这样完了。
接下来我和春芳又回到静子家捂被窝了,十二点的时候雪儿的婆婆又来叫我们吃饭了,我和春芳无奈,马上起床去“吃饭”了。之后又一次回到静子家捂被窝,也不怪我们总喜欢往静子家的被子里面跑,实在是怪我自己身体不够健康的怕冷啊(我不相信哪位仁兄在接近零下还能在外面坐着摆酷,何况这里还没有一个帅哥可泡,这句话是春芳自己说的)
四点多的时候雪儿婆婆再次光顾我们聊天的床边,还是叫“吃饭”,我坚决不去,结果她老人家直接拖着我就往楼下走,我不得不苦笑着又一次坐到了饭桌上,饭桌上的菜倒是让我很有大块朵颐的想法,全是美味,感情今天是换主厨了,不过旁边也多了几桌子人,这次男女老少美女帅哥都一应俱全,让我怎么大块朵颐啊?(严重鄙视自己,见到好吃的就......唉!惭愧啊!)
我装着斯文的吃了两碗米饭和好些牛羊肉(对御寒有一定好处),喝了两碗汤,接着打算往镜子家走,接着回去睡,雪儿拉住我,说接下来有节目愣是不让走,我又只好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胃里的食物自动消化,一般偷偷不停的挪动自己的脚,太冻了。
也不知道这乡下旮旯里,结个婚能弄出些什么像样的名堂来,总不会像我们老家那样对个山歌或是请个大爷来唱段莲花落吧?可是这里连最基本的柴木火堆都没有,冷的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