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被遗忘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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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工厂生涯

那时候在工厂上班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还恍如昨日,早上七点半打卡上班,我六点多就要起床,晚上九点半下班,除去吃饭时间休息时间花掉的两个小时,每天都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刚开始的那几天我真的是差一点就吃不消了,新鲜劲儿一过,做事的速度慢慢的缓了下来,拿喷枪的手指磨破了皮,留着脓水,被漆油一沾,痛得我直抽筋,老大实在是看不过去,就只好换我去角落里打包,打包是个不错的差事,小日子确实是很悠闲的,我独自一个人每天包着包着就开始犯困,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幻想些有的没的,甚至想象着自己变得非常富有,衣锦还乡之时是多么的得意了。

有个竹竿型帅哥每次从我旁边走过就对我吹口哨,已经十八岁的我见惯了这些神经男对女孩子的搭讪方式,所以可以做到充耳不闻,闻而不见。时间一长他就主动过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闲扯,起初我并没有理会,然而日子久了,我也就慢慢的和他混熟了,记得他第一次问我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我就很直白的说:“既然你闲得无聊要帮我,就帮呗。”他微微一愣就顺其自然的帮我的忙包货了。

原来这厮居然是专门打包的,难怪打起包来那么溜,我偷偷的仔细打量着他,其实他还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大帅哥,至少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我就觉得他太高大了。那时的我幼稚地想?如果要交男朋友,就找一个跟自己一样年龄一样身高的男生做男朋友,想到这些的时候再看看他的个子,然后再惋惜的摇摇头,随即我有又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怎么可能会稀罕我?就像那年,那个我以为很在意我非我不娶的家伙一样,到头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

“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呢?”他很自然的随口问我。

我想都不想就立即回答他:“陈秀云。”

“那——你家乡又是哪里的?”他又问道。

“贵州。”我照例又回答。

他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被弄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

他忍住了笑看怪物似的看着我问:“你怎么人家问什么都回答,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或者骗子吗?”

这次轮到我哈哈大笑了,不过我还是很顾及形象的,非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觉得我长得像容易被骗的样儿?就算是吧!那又怎么样?再说我有什么让你骗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你那样还坏人呢!就算你是坏人我也不怕。”

我是真不知道他哪里可怕了,那时的我就那样白痴的想,一个休学四年在家窝着不敢见人的我,真的不太了解这个社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的秉性又是些什么样的,那四年对于我来说都是虚无的,我只能通过电视知道一小部分,其它的,因为除了家人之外没有和外界接触的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了,我的思维方式也就一直停留在我上初中时的那个时候。尽管我们家已经举家搬到了城里做工,弟弟妹妹也继续在城里念书,我却依旧守着我十八岁的脑袋和十四年的见识看待周遭的人和事。

05年的时候我尝试着想和娜娜一起去念三年的职校,出来就可以分工到一些医院做护士,学费一年只要两千多点,我知道只要爸爸坚持一点我就可以去,可是他考都没有考虑就否定了。

记得老爸的话是这样说的:“女娃儿家读那么多的书做什么,知道进茅厕的时候往那边走就行了。”多么有哲理的一句话啊!我想笑他的无知,可他却是我的亲生老爸,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他不欠我什么。

在六盘水,即使是在服装店做个销售员还要初中毕业,可笑的是我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拿到,如果让我呆在那些卖羊肉粉的馆子里,每天端羊肉粉洗碗捡煤块,庸庸碌碌像机器人一样过一辈子,我宁愿提着布口袋到处游荡做一个拾荒者乞丐还要来的自由些。

(抱歉!又扯远了,回到正题)

我不怕他是坏人,再坏的人我也不怕,我从小就有一种不怕死的倔劲儿,总的来说就是我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够了解,坏人的定义是什么呢?除了小偷强盗杀人犯之外,我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人可以定义为坏人,我外表的确是十八九岁的成熟女孩,如果有人知道,我曾把自己关在黑漆漆的屋子什么人也不见将近四年,每日数着憎恨的人的名字绝望又孤独的度过许多年,恐怕就不那么认为了。

我并不是说自己有多单纯,我只是想说,我与这个现实社会脱节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书本还有什么是我所喜欢和向往的,什么是该惧怕和远离的,又该怎么去和人们沟通,相处。所以他问出了那番话时,我直觉得就是......我无法言语我对他的鄙视。不过就从那次开始,我们的话题开始多了,他也理所当然的每天来帮我打包了,不过每次我问他名字他都不告诉我,我很郁闷,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嘛!那么怕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