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他凝着她,认真道。
未央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不要怕,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最差的结果不就是死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云昊握住她抚上他脸颊的手,“我害怕你离开我,其他的都不怕。”
未央看着他璀璨的眉眼,很想说,那你要怎么处理你和那些妃子的关系,你要怎么处理我和在商清之间的关系。还记得很久之前,在武陵镇的时候,她对自己说,会等,等着他最终做出选择。却没想到,中间又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之前她认为的商清不是真的商清。
当李云昊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真的是有一种窃喜的感觉,因为那个商清既然不是真的商清,那么那个所谓的选择就不存在了,可是现在又出现了另外的问题,就是真的商清已经出现了,而且她成为了妃子。那个选择便又出现了。
此时此刻,她很想让李云昊做出选择,她很想问问他的想法,可看着他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其实在未央陷入沉思的过程中,李云昊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他说出那样的话,是在等着她的回答。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成功便成仁,成王败寇,结局不是生,就是死。可,他又怎么忍心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死呢。
所以他才说他最害怕的便是她的离开。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怎么会让她陷入险地。
终于,她轻声但是坚定地开口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最后你是王还是寇,我都和你一起面对。除非有一天,你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离开你。”
“未央!”李云昊轻轻地拥住她,此生有她,夫复何求。
“但是那道让你要到御坤殿的圣旨不是我传的,是李云麟传的。”他对着怀中的人说道。
未央离开李云昊的怀抱,抬起头惊讶问道,“李云麟。”说这话的时候,她又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她的确碰到了李云麟。当时还以为不过是凑巧碰到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未央始终不解。因为那两个传圣旨的人,她并不知道是谁。
“因为她对你有兴趣。”李云昊低头看着她道。
未央想要气气他,谁让他瞒着惠妃身份的事情。“原来他对我有意思,我有多了一个追求者了。”
李云昊突然不说话了,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不是也有很多对你很有兴趣的人吗?”未央不服气地冷哼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还有哪些人对你有兴趣。”他冷着脸问道。
未央呵呵笑着,“你知道的啊,比如长风啊,齐大哥啊,还有李云麟啊?”自顾自说着,她的样子很是得意,“没想到,我有这么多人喜欢啊。李云昊,要是你对我不好,我可是会随时对你失去兴趣,然后对其他的人感兴趣的喔。”
李云昊的声音变得如寒冰,“你敢!”他表情好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未央的心蓦然地疼了一下,原来他是在乎她的。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明白,他的心意了。“我不敢!”她欢喜地说道。
然则这三个字却完全没有让他的脸部线条柔和起来,“逗你的,这辈子,还有下辈子,我都喜欢李云昊,最喜欢李云昊,就是李云昊赶我走,我也不走,除非李云昊杀了我,除非萧未央死了。”她一连串地说着,跟连珠炮一样。
“好了,不要生气了。”她凑到他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李云昊微微叹一声,将她轻搂进怀里。
“你真的该喝药了。”未央靠在他的怀中,轻声道,“我去叫穆琛,然后喂你喝药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你去。”李云昊不松开手臂道。
殿外,惠妃要进去,但是秦枫和穆琛都不让。李云瑾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已经再清楚不过,就是不要进去。
惠妃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进去。”她看着李云瑾问道。差点,她就要说,“云瑾哥哥,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了。”
李云瑾叹口气道,“惠妃娘娘,皇上现在正在里面休息,你进去了也没有用。”
“我不说话,我只是陪陪他而已。我知道皇上生病了,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弄出任何声响的。”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李云瑾道。
李云瑾的恻隐之心其实已经起了,但是一想到里面的情景,他好不容易让怡妃过来了,如果因为她的关系,惠妃和皇上之间再有什么误会,只怕皇上的身体就会更加糟糕了。
这个时候,秦枫道:“惠妃娘娘,皇上刚刚喝了药正在里面休息,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她之前并不是没有来过,每次他们都没有阻拦她,都让她进去了,这次为什么却不同。而且为什么他们都在外面,却不在里面服侍,尤其是穆琛,他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他是最应该在里面的人。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惠妃看着穆琛问道。
穆琛的头微低,“奴才没有任何事情瞒着娘娘,皇上的确是在里面睡着了,而且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够打扰。”
“真的?”她疑惑的目光盯着穆琛良久,才道,“好吧,既然这样,本宫就先回去了。穆公公,皇上就有劳你了。”
惠妃转过身,似乎要离开,而穆琛等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猛然间,惠妃的身子又转了过来,盯着穆琛道:“是不是怡妃在殿中?”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惠妃会毫无征兆地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而且还一说一个准。
穆琛,秦枫,李云瑾,甚至追风都突然之间变成了哑巴。
惠妃扫一眼他们的表情,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是猜对了,怡妃在里面。”
穆琛正要说话,齐慕白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臣齐慕白参见惠妃娘娘。”
惠妃若有所思地盯着齐慕白,“齐元帅,你这是来给皇上治病的吗?”
“是。”齐慕白恭敬道。
惠妃道:“既然你要进去,本宫就和你一起进去好了。”
李云瑾立刻出声阻止道,“齐元帅诊病的时候,忌讳有旁人在身边,所以惠妃娘娘还是回避一下的好。”说话的时候,他看齐慕白一眼。
刚才他们之间说的话,齐慕白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也知道了一点半点。接受到了李云瑾的目光,他又立刻道,“臣的确是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站着,那样臣会分心。”
穆琛立刻接过话题道:“是啊,惠妃娘娘,奴才会告诉皇上,娘娘来过。如果皇上醒过来,一定会立刻让娘娘过来的。”
惠妃的目光再次从他们一个个的身上扫过。她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除了追风与齐慕白,其他的人都是和她曾经有过交情的人,而且交情还不错。但是经过了那么多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络,那种小时候的情分到底还有多少,她已经有些没有把握了。
同时,她心惊地意识到了另外的一点,就是她的云昊哥哥对她的感情还有多少,是不是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了呢。
惠妃心里思忖着,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她现在在这里不依不饶,只会让自己以后陷入被孤立的境地。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穆琛,你一定要告诉皇上,就说我来看过了,拜托你了。”惠妃突然伤心而委屈地对穆琛说道,楚楚可怜。
穆琛于心不忍,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狠下了心来,“奴才一定将话带给皇上。”
“多谢。”惠妃轻轻说一声,然后离开。
“齐元帅,你现在这个时候恐怕不方便进去。”秦枫对齐慕白道。
齐慕白看着秦枫,笑道,“你还是叫我齐先生吧。说实话,你们齐元帅地叫着,我觉得好别扭。”
秦枫也不跟他客气,“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以后还叫齐先生好了。其实,我也觉得齐先生比齐元帅顺口。”
齐慕白笑了笑,问道,“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话,李云瑾就道:“她已经去了,我看皇兄的病一定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赞同地点点头。齐慕白想了想,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到了最后,却只是道,“那既然这样,穆琛公公,我就不用诊断了,你就直接按照我之前的方子,煎药让皇上服下。不出三日,皇上的病一定会好的。”
李云瑾松了口气道:“果然是心病还需想心药医。”说完,听着的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齐慕白唇边也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眼睛却看向惠妃刚才的方向。
御坤殿里。未央正在给李云昊梳头。
“你的头发怎么这么好,比好多女子的头发都要好。”未央赞道。
李云昊淡淡笑着,似乎有些害羞,“那你以后每天都给我束发。”
“你……”她正想说,你不是很多人等着给你梳头吗,但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你如果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话,我很乐意效劳。我长乐公主可不是随便给人束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