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又道,“我和绿珠要出宫一趟,你可愿帮我!”
月华郑重点头,“奴婢愿意。”
未央急切问,“你能帮我找两套小太监的衣服,还有一张到别馆的地图吗?”
月华面带尴尬,“奴婢从小在宫中,没有出去过,所以奴婢也不知道别馆在哪里?”随后她又侧头想了想,道,“娘娘,小凌子曾经在御膳房当过差,他应该可以弄到衣服,而且他总出去采买,所以,他应该知道别馆在哪里。”
“小凌子?”未央默念一下,拿不定主意。她目前在这群人中暂时只相信月华一个人,至于小凌子,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
月华打保票,“娘娘,奴婢敢保证,小凌子忠于娘娘。”
既然月华如此说,未央便信一回,对着她吩咐道,“你让小凌子来见我,提防张如海。”
月华出去不多时,就带着小凌子进来了。未央令月华到门口故意摆弄花草,实则盯着其他的人。
“娘娘,东西都拿来了。”小凌子将两套衣服,并一张图交给未央。
未央感激道,“小凌子,如果这次我连累你了,你怕不怕!”
小凌子跪下来,道,“奴才不怕!”
未央嗔道,“不是说了,叫自己小的,不要总是自称奴才。”
“奴,小的知道了。” 小凌子站起来笑着说。
小凌子又道,“娘娘,所有采买太监都是在清晨出宫出去购置宫中所需的东西,晚上,会将泔水等杂物运出去。两个时辰的令牌是不一样的。”
绿珠道,“可我们手里没有令牌。”
小凌子笑道,“小的不才,手上正好两块令牌都有。”说罢,他将一块令牌交到了绿珠手里。
绿珠如获至宝,“那就齐了。”
未央皱眉,“只是这泔水有专门的太监负责,我和绿珠难以插上手。”
小凌子立刻道,“我随娘娘一起出城。”
“你,你知道被抓之后的后果吗,你可能会掉脑袋的。”未央没想到小凌子会舍身为她。
小凌子诚心诚意道,“娘娘,小的在宫中什么苦都吃过,受尽白眼,从来没有一个主子像娘娘这般好的,小的愿意为娘娘舍出性命去。”
未央动容道,“小凌子,我会记住你愿意为我舍命的恩情的。”
小凌子擦擦眼角,道,“娘娘让小的安排一下,明晚小的就带娘娘出城。”
陆长风和姚兴旺一起到宫门口,求见皇帝,但被守宫侍卫阻拦。
姚兴旺“嗖“的拔出长剑,愤怒地要和其拼命。
秦枫过来,笑道,“何事令姚将军拔剑相向?”
“秦统领,在下不日将回国,特来向陛下辞行。”陆长风拱手道。
“陆将军稍等,我去禀告陛下。”秦枫说完,转身去通报。
陆长风和姚兴旺在宫门口等了近两个时辰,才等到秦枫的回音,“陆将军请!”
李云昊坐在高位,居高临下看着陆长风。
陆长风行礼,然后道,“皇帝陛下,我国国君一直都很惦记公主殿下,所以在下想请求皇帝陛下让在下见一见公主。”
李云昊的声音平静无波,“最近宫中一直都有一些流言,说的都是怡嫔和将军的陈年往事。虽然朕相信将军的为人,更加信任怡嫔的为人,但是为了不让误会更深,将军和怡妃还是不宜相见的好。”
未央是他心中的女神,是最圣洁的女子,因此一听到李云昊的这些话,顿时愤怒地驳斥道,“在下的确喜欢公主,但是在下的喜欢仅仅发乎情止乎礼,和公主恪守礼仪,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公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冰清玉洁的女子,没想到来到贵国,却让人说得如此不堪。这就是贵国的风格吗?”
李云昊的本意是不让他们两个人见面,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主动承认了他对未央的情。突然他有一个想法,如果他问未央,她的回答是什么,是不是和陆长风的回答一样。
“陆长风,朕不罚你,你走吧。”他愤怒到了极点,脸上仍然一片平静。
陆长风感觉到了李云昊身上的寒气,只好行礼退了出去。
李云昊的脸色在陆长风转身的刹那,霎时阴鸷下来。
在外等候的姚兴旺一见到陆长风出来,立刻上前问,“将军,他有没有答应?”
“没有。”陆长风咬着牙道。
“那怎么办!将军你不是……”他很清楚陆长风这次主动请缨来送纳贡之礼,就是为了能见上公主一面,没想到却……“我们走吧。先回去再说。”两人一起往宫门走去。
深夜,宫门已经关闭。一辆载着泔水的车子咯吱咯吱地往西角门口驶去,太监宫女等都只能从这里出去。
守门的侍卫认识小凌子,“凌公公,听说你高升了,怎么还干这个活计呢?”
小凌子笑,“我是替卓公公代班的,他生病了。”一边说着,他将手中的令牌拿出来给他看。
侍卫赞许地说,“算你有良心。不枉当初卓公公疼你。”他看一眼令牌,交给小凌子。
小凌子接过令牌,放到怀中,拉着车子带着推车的两个太监出去。
到了安全处,小凌子去倒泔水。未央和绿珠拿着地图去找别馆。深夜的街道上,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有打更人一下一下的敲着梆子,念着“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就是这儿。”未央看看题匾。
绿珠为难地道,“公主,大门紧锁,我们该怎么进去,又不能叫门。”
未央凝眉思索一下,“我有办法。”她学着小猫,喵喵叫了几声。
正在房中黯然的陆长风好像听到猫叫的声音,他推开门走出去,又听到了几声猫叫,好像在哪里听过。脑海中一闪,他屏住呼吸,听声音的位置,然后悄悄到门边,打开门。
未央听到门开的声音,整个人一惊,待看到出来的人时,她顿时怔住了。
“将军!”绿珠摘下帽子,忙走过去,“将军,是我们!”她小声说道,同时眼睛警惕地四下望望。
陆长风又惊又喜,“绿珠!”再看看绿珠身后的人,顿时千百种滋味在心头,“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