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见子夜又来请她,便推脱着身上有伤不愿意去了。
却不想子夜竟然,一把将她扛在肩头,飞快的飞奔出去。
柳靖澜慌忙捂住自己的屁股,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若是再被折腾开了,她可没地方哭去。
令柳靖澜想不到的是,子夜竟然将她带到吕氏姐妹的居所,客房里那对吕氏姐妹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通通不敢抬起头看司空寒。
尤其是那落过水的吕晟,本来就感染了伤寒,此时再经此惊吓便高烧了起来。
吕笙泪眼婆娑,跪着蹭到了司空寒的面前,乞求道,“王爷救救我妹妹吧,妹妹,妹妹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吕晟纵使高烧不退,却听得出,她的姐姐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她的身上。不免心凉了大半截,“王爷,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吕晟这边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让柳靖澜大跌眼镜,想不到都到了这般地步还这么有姐妹爱?
柳靖澜进门一眼但看到了桌子上放的茶壶,这物件儿是女生昨天下午烹茶时用的工具,便明白了,一定是司空寒知道了,吕笙偷用五石散的事儿了,这五石散往大了说,可是要抄家灭族的,不过有吕皇后坐镇自然是不可能发展到抄家灭族的地步的。
不过这件事也让司空寒有借口将两人赶出战王府。
“这茶壶昨日只有你一人碰过,你妹妹女生可是没有机会下毒的?皇上早已下令,偷用五石散者将受车裂之刑。”
车裂?那是何其残忍的刑法,吕晟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说话时舌头有些打结。
“王,王爷,柳公子并没有推我下水,是我自己心虚,不小心跌入湖中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替你姐姐接受车裂之刑?”
“对。”吕晟咬了咬牙,将所有的罪责一并承担了下来。
“你栽赃嫁祸他人不说,更是偷用五石散,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不过念你年纪轻轻,本王,可以不追究。”
“不过……”
司空寒到了一半又停住不说,让吕晟的心大起大落时喜时悲。
“不过,本王的心头肉,被你们害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让王难消心头怒火。”
吕晟脸色难看起来,吕笙咬了咬牙,“今生愿自行下堂,离开王府。”五石散虽然是皇后娘娘给的,不过事情败漏了只能证明她没有能耐皇后娘娘是万不可能给她收尾的。
“哼,离开王府早已是命定之事,不如你们二人也受一下二十刑杖的滋味儿如何?”司空寒几乎不容人反驳,立刻招来了侍卫,摆好了凳子。
四个侍卫上前拖着两个姑娘就往凳子上绑,吕晟本来就孱弱,打了两仗以后便昏了过去,吕笙见妹妹昏了过去,心一颤,大喊道,“王爷,王爷求求你放过我妹妹吧!他的刑杖让我一个人来受。”
“好啊。”
刑杖还未打完,吕氏姐妹通通昏了过去,司空寒叫了停,缓缓走到了柳靖澜的面前,“这回可是满意了?”
“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我身上已经吃了这二十刑杖的苦。”
司空寒这么做本来是想讨好柳靖澜的,却被柳靖澜这样一说怒火顿时上涌。“难道你想让人打本王二十丈才心满意足吗?”
司空寒脸色铁青的模样十分的骇人,柳靖澜本就不多的小骨气一瞬间就缩了回去,“呵呵,我只想说,王爷,干的漂亮。”
司空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来人,将她们送去皇宫。而且务必要将她们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皇上说清楚。”
却不想是司空寒刚将人送回去不多久,皇宫里便来了人传司空寒和柳靖澜一同进宫。
柳靖澜虽然臀部受了重伤,但也是一个身残志坚的人,愣是拒绝了司空寒的搀扶,双手撑着腰,僵直地一步一步爬上了马车。
趴在马车上,屁股阵阵发痛,想来是伤口裂开了。
司空寒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瓷瓶,就要来扒柳靖澜的裤子,柳靖澜是抵死的挣扎,硬着头皮说“王爷切莫担心,我不痛。”
司空寒冷笑着,“想必你还没有发觉,你的裤子上已经血流成河了。”
柳靖澜拧过头一看,果然如司空寒所言,裤子上星星点点的布满了血红色。
柳靖澜咬着牙,坚持拒绝的是司空寒的好意。
这次司空寒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靠在车厢之上,闭目养神起来,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柳靖澜心里是又嫉妒又愤怒。
到了宫前,司空寒甚至是未停留片刻,径直跳下了车,待柳靖澜千辛万苦的下了马车,除了车夫已经空无一人,柳靖澜心中已经将司空寒咒骂了千百遍,果然是小气王爷,竟然抛下她一个人先走了。
却不想柳靖澜还在阵阵气闷中,只见4个小太监抬着步辇走了出来,而这四个人身后跟着的,正是被柳靖澜心中咒骂着的司空寒。
“请柳公子上轿。”原来司空寒不见了身影,是给她找步辇去了,柳靖澜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动,想不到,这小气王爷也还是有些许人性的。
皇上本来还是生气,但一见柳靖澜是这副模样,那股盛怒的气火也就烟消云散了。
原来啊皇上听闻了吕氏姐妹的事情之后,大动肝火,不过又听了皇后的一番扭曲事实之后,将责任全都推拖到了柳靖澜身上。
“柳靖澜你这是何意呀!见到皇上为何不跪?”皇上一步步走到柳靖澜的面前,脸色黑沉的吓人。
柳靖澜屁股阵阵发痛,已经顾不得害怕了,“草民也想跪,只不过草民身受重伤,实在是做不到。”
柳靖澜的脸色苍白,嘴唇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皇上的一腔怒火也变成了满腹的无奈,“寒儿,你说你如何才能了解朕的良苦用心。”
“臣愚钝。”司空寒双手抱拳,恭敬守礼。
皇帝对司空寒还是有几分真心疼爱的,司空寒不仅是天炎国的一员猛将,更是守住天炎国大门的战神,更是他唯一的侄子。
“天宇只有你一个儿子,难道你想要让战王府后继无人?不孝有三无后最大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死去的老战王么?”
司空寒抿着嘴唇不说话,皇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奏折散落了一地,“罢了罢了,正看是给你赐多少个女人都会被你打发掉,他就真的有这么好?”老皇帝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趴着的柳靖澜。一脸的不可置信,男人和男人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天下间没有女子能比的过澜儿,然而比京城的大家闺秀率真,耿直,她不会勾心斗角的去算计别人,不会卑躬屈膝的去过于奉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柳靖澜听司空寒这般说,也是吓了一跳,原来她身上还有这么多优点啊,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老皇帝叹了口气,“可是那柳家的姑娘你不喜欢?”
司空寒眼底一动,一副情深不悔,含情脉脉看着柳靖澜,“臣只喜欢澜儿。”
老皇帝直接抓起了手边的奏折,噼里啪啦的冲刺司空寒砸了下来,“澜儿,澜儿,难道天底下只剩下这澜儿一个人了吗?实在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这不是胡闹吗?”
司空寒始终沉默着,任由老皇帝发泄。
过了半饷,老皇帝的桌子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老皇帝扶着额头,“罢了罢了,既然你不喜欢那个未婚妻,朕给你换个好的。”
“走吧,都走吧!”
柳靖澜直到回到王府里,仍然是犹如飘在云端上的感觉,不清不楚,老皇帝这是同意了,同意解除司空寒的婚约了?
司空寒心里也是奇怪,这明明是他盼望已久的事情,却突然发现得到了,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反而还有一丝丝的失落。
司空寒甚至有些担忧,没有了解除婚约的借口,那柳澜是不是就会跑跑开离他远远的呢!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得偿所愿了。”
司空寒看着柳靖澜笑着的眉眼,面色愈渐的发冷,难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自己?
司空寒沉默着,甩袖离开,让柳靖澜瞬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司空寒这时候生气所为是哪般呢?
青穗拿着白瓷瓶走了进来,“刘公子王爷让奴婢来帮你上药。”方才王爷脸色黑沉的吓人,青穗战战兢兢的接过了白瓷瓶,王爷却是走了,只是让她来给柳澜上药。
青穗一边上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柳靖澜,“柳公子,你是不是又和王爷吵架了?”
柳靖澜一怔,“没有啊,怎么了?”
“你俩没有吵架,寒表哥怎么会跑去青楼买醉?”司空景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战王府来。此时竟然登堂入室,突然出现在柳靖澜面前。
柳靖澜慌忙的扯过了被子盖住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屁股。
“你进门前就不知道敲个门吗?”柳靖澜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