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澜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公主看样子是与那两姐妹一伙儿的,而子夜那个木头人肯定是不会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了。
柳澜云淡风轻的道,“吕氏姐妹请我来吃茶,不想吕晟一不小心跌入湖中,我想跳下去救人之时,吕晟自己就爬上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吕晟都能自己爬起来,可见她并没有害人性命的野心。
“胡说,本宫亲眼看着,你将吕晟推入湖中。若不是这荷花池的水尚浅,怕是早就出了人命。”司空颖娟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柳靖澜的真面目给司空寒看。
司空寒眉头蹙起,“子夜你来说。”
子夜双手抱拳,“回禀王爷,属下只见到吕晟小姐落入水中之时,柳公子确实在她身旁,至于究竟是不是他将吕小姐推入水中的?属下并未看清。”
“既然子夜是跟在公主身后,子夜没有看清,难道公主真的看清了是柳澜亲手将吕晟推入水中的?”
司空颖娟沉默了。
吕晟双手抱着两只手臂,浑身的衣服湿透,在清风中瑟瑟发抖,“王爷,柳公子并不是故意的,吕晟谢过公主好意,吕晟无事的。”说罢,吕晟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司空颖娟锐利的眸子瞪着柳靖澜,仿佛柳靖澜是罪大恶极的逃犯般可恶,“战王,难道你就纵容柳靖澜在战王府行凶杀人么?”
“就算她们两个不得王爷的宠爱好大王也要照看一下母后的面子。”司空颖娟义愤填膺。
“看来公主今日要是没有说法就不回去了?”
“若是本宫没见着那便罢了,可是本宫亲眼看着对方行凶,怎可能坐之不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司空寒居高临下看着柳靖澜,让柳靖澜一怔,他不相信她?
柳靖澜抿了抿唇,腰板挺的笔直,“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空颖娟狠狠的瞪了一眼柳靖澜,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子夜,家规二十大板。”
子夜一怔,就柳大夫那小身板,禁得住么?王爷当真舍得?
“怎么,还不快去?”
子夜一挥手,两个家丁一并冲上去,一边一个紧紧的锁住了柳靖澜,紧接着柳靖澜被压到了一条长长的凳子上。
毫无防备,板子一下接着一下落了下来,柳靖澜何曾受到过这种待遇,即便小时候淘气被她爸揍,也顶多是被鸡毛掸子抽两下。
此时柳靖澜已经在心里将司空寒咒了千百遍,这个昏庸的王爷,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若是有一天,司空寒落到了她的手里,别怪她不客气,她定要司空寒跪着唱征服。
柳靖澜也是个倔的,明明疼的要死,却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一声不吭。
裤子后面早已经鲜血淋漓,后背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偏偏是她忍得发青的脸色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没想到这般瘦弱的男子,身子里的骨气却分量十足。
司空寒偏着头,不去看柳靖澜,不知在想着什么?
司空颖娟原本要打要杀的,现如今看着一副模样,心底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寒哥哥,要不算了吧。”
“十三,十四……”
司空寒面色黑沉,“军令如山,军民一发便不可收回。”
司空颖娟匆忙跑向流进来,伸手便去拦那行刑的侍卫,侍卫举着刑杖左右为难,却听司空寒道,“子夜,拉开公主。”
司空颖娟从未看过这段血腥的场面,脸色吓得煞白,直勾勾的盯着柳靖澜,面情呆滞。
终于熬到了行刑结束,司空颖娟才松了口气,却又听司空寒追问道,“公主可是满意了?”
司空颖娟对待下人向来温和,即便是淑妃处置下人的时候也都是避开了司空颖娟的。
“本宫,本宫……”
“既然公主身体不适,送公主回宫。”
司空颖娟小心翼翼的走到柳靖澜身旁,“你怎么样?”
柳靖澜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司空颖娟便昏了过去。
“公主,罚也罚了,公主可以回宫了。”语毕,司空寒对着子夜使了个眼色,子夜会意,对着司空颖娟道,“公主请。”
司空颖娟不傻,她看出司空寒明显已经生气了,脸色有些黯然,她性子是冲动了些,不过她并不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错。
只是将柳澜伤至这般模样,是她始料未及的,心里难免对柳靖澜有些许的愧疚。
司空颖娟本来想着去看看落水了吕晟如今怎么样了,然而子夜态度强势,司空颖娟只好作罢。
司空颖娟又开始怀疑起自己这种做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打定主意回去问问母妃。
这时的司空寒已经抱着柳靖澜飞快地走向了卧室,“快拿金疮药来。”
青穗心底不禁十分的同情起柳靖澜,这是第几次柳公子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了?
当司空寒摸到柳靖澜的腰带时,柳靖澜长城的唯一一丝意识苏醒过来,“不,不要你。”
司空寒却只当是柳靖澜发脾气,耐着性子劝说道,“听话,若是不上药伤口溃烂,你这辈子就走不了路。”
柳靖澜脸色惨白,被咬破的下嘴唇已经结起了厚厚的血痂,却始终坚持着司空寒给他上药。
司空寒脸色铁青,“你到底要怎么样?”
柳靖澜虚弱的指了指青穗,“青穗姐,你帮我,帮我。”
司空寒看了看青穗,脸色更加的难看,将药瓶一下子塞进了青穗的手里,“给她上药。”司空寒便大步走了出去。
“青穗姐,麻烦你转过去。”青穗也只当柳靖澜害羞,乖乖的转过了身。
“好了。”
下午吕晟落水之事,事情闹得不小,王府里自是人尽皆知。
青穗清楚的知道,当时人证物证俱全,司空颖娟公主又咄咄逼人,当时的情况是不容许是司空寒徇私的。
王爷也是有苦衷,青穗看着刚才是司空寒的模样,柳公子受了伤,他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青穗姐?”屁股凉了半天,后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柳靖澜使劲儿转过头一看,青穗竟然在发呆。
青穗回过神尴尬的一笑,将药膏倒在手心两掌慢慢的推开,一边轻轻的揉着,一边犹豫的道,“柳公子,你别怪王爷,王爷也是情不得已。”
柳靖澜的屁股不仅仅是皮开肉绽,周围一大片是肿的像发起来的馒头一样,即便青穗的动作已经是极尽的温柔,然而她的手指没碰一下都让柳靖澜情不自禁的到吐一口冷气。
“柳公子您想想,那吕姑娘不单单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当时更是有司徒颖娟公主做依仗,王爷真的是情非得已,您可千万别跟王爷呕气。”
青穗如此劝说柳靖澜也是有一方面考量的,毕竟柳靖澜在这王府中唯一的靠山就是司空寒,若是得罪了司空寒,那就得不偿失了。
青穗的苦心柳靖澜如何不知?,不过终归一句气不过罢了,司空寒竟然不信她?
第二天一早,天还朦朦亮,柳靖澜的屁股疼了一晚,根本就没怎么睡,忽然感觉门吱呀一声开了,柳靖澜顿时警惕起来,这个时辰,青穗是在睡梦中的。
然而那个黑影慢慢的走起来,却是最硬直走到了他的屁股跟前,手,轻轻的就要撩开柳靖澜的裤子。
柳靖澜大喝一声,“你做什么?”其实在床前站定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出了熟悉的味道,是司空寒。
司空寒一怔,“你没睡着?”
柳靖澜冷哼一声,“难道我睡着了就可以任你为所欲为了吗?”
司空寒坐到了床边,手重重地落在了柳靖澜的屁股上,惹得柳靖澜鬼哭狼嚎起来,“神经病,你要干什么?”
司空寒虽然不懂了解了华中的神经病到底是什么病?不过也知道理由竟然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哟,本王还以为屁股已经痊愈呢,还有力气和本王顶撞。”
司空寒那一下子可不轻,将柳靖澜的眼泪都打了出来。
柳靖澜冷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了床里侧不去看司空寒。
司空寒作势又要去拉柳靖澜的裤子,柳靖澜瞬间炸毛,“司空寒,告诉你,休想碰我一根手指头。”
司空寒脸色青了,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摔在了柳靖澜的面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知好歹。”
柳靖澜闻得出那瓶子里放的是上好的金疮药,银丝动。
而司空寒身上穿的是上朝的官服,想来是司空寒起来后匆匆赶到了这里,柳靖澜心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柳靖澜握住了瓷瓶又松开,哼,打人一巴掌又给人一个甜枣吃,哪能便宜的事儿,不原谅他。
而司空寒早就派了子夜去查了昨天吕笙沏的茶,他觉得昨天的茶会没有那么简单。
而子夜果真在茶壶中发现了五石散,这可是宫中的禁药,那你是吕氏姐妹中怎么会有?难道他们背后之人是皇后?
子夜将查到的消息,一一回禀给了司空寒。
“经此一回怕是皇上再也不会随意赐美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