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土匪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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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生无悔的真爱

日军毕竟是训练有素,他们发现这些土匪的单兵格斗能力几乎可以和西北军的大刀队媲美,那可是让他们望而生畏的军队。日军的小队长立即调整战术,常年的正规训练让他们的战场应变能力极强。

日军指挥官迅速将零散的队伍集合起来,十多人围成团,就是三五成群也是背靠背的。端着刺刀的日军步兵保护中间的机枪手。掷弹筒失去了作用,他们想用机枪火力扫射中国的土匪。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中国的土匪,而不是中国的正规军队,中国的国民党军队遇上这种情况,多半是大败而去,丢下一地尸体。土匪们对抗他们的是另一种让他们再次闻风丧胆的武器,土的掉渣的武器。过去就是送进博物馆,也不会让他们稀罕的武器。

就看到那些土匪忽然随着一声尖利的口哨分散开来,中间也突出来一样武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啊,看到的日本人永生难忘。两个人抬着一杆长长的旗杆似的东东对准了他们,后面一人忽然扣动了扳机。

“轰——”地一声,这铁质的旗杆竟然喷出来长达几十米长的火龙,说是火龙还不对,应该是火扇子,就看到一百米内的日军随着这声轰响,被打的像飓风卷过的稻草人,飞到了空中,就解体成了碎肉块了。别说那些前面保护的步兵,就是中间的机枪手也被打得轰然不见。

“扫帚炮——扫帚炮——他们有扫帚炮!”日本人没有见过这种武器,就这么惊呼着。这在中国的民间,叫做大抬杆,还在清朝,中国的渔民就大量使用这种武器,用来打大雁。太平军、义和团更是运用的如火纯青。

这种武器有效射程是一百米,里面填充着铁砂、火药和碎石,打出去就像一把铁扫帚,说是“扫帚炮”确实很贴切。所到之处非死即伤,杀伤力恐怖,对付密集的人群非常有效。就是填药太费事了,而且有一百多斤,不是一个人玩得来的。

这种扫帚炮此起彼伏地响着,日军非死即伤,就是不死的,也是倒地惨呼着,不住地翻滚,他们就是一时不死,也没有救的,因为他们稍近的是被打的脑袋不见,胳膊飞了,稍远的则身上全是沙眼,密密的像马蜂窝,那还有得活吗?

其实日军这是慢了一拍,实在是作死。九二式重机枪射击前,需要一些繁琐的准备。那些歪把子轻机枪准备射击前,前面还有不少人在为他们做人肉盾牌,想要射击需要避开自己人。没有时间构筑阵地,他们只得架在人的肩膀上,由人用双臂举着托着。

机枪是用来射击集群目标的,那些土匪贼精,一看到日军摆开了扫射的架势,都四散分开。日军机枪手失去了有效的目标,未免会迟疑,会想着寻找集群目标,时间上慢了下来。

当看到土匪们亮出这种古董式的玩意时,所有的日本人都看呆了,没见过啊。城里来的同样没有见过乡下的土玩意。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就像看表演一样伸着脖子看着。只有两三个人摆弄那东西,他们也不值得射击,结果当他们被轰上天去时,才知道有时候好奇并不是好事,会要命的。

这些大抬杆像战场上的扫帚一样,清扫着涤荡着那些集群的日军。吓得日军再也不敢集群,四散而逃,这又为土匪们再次以多欺少,聚歼他们创造了条件。战场上土匪们呼啸着,发出一种古怪的呵呵声,追杀着日军。就像群狼冲进了羊圈,任意地捕杀着他们中意的猎物。

有些日军被追的慌不择路,跳上船去,却因为船只晃动,腿脚发软,站立不稳,一头栽进了水里,沉浮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冒出头来。不论是会水的还是不会水的,这时候跳进水里,都感到奇寒彻骨,冷到了心里。水下还有人向他们捅刀子,痛打落水狗。

几乎所有的日军都被前面的情景惊呆了,可是隔着距离太远,他们想要支援,却是鞭长莫及。因为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他们没有注意到有很多的水葫芦向他们飘过来。直到——

“轰轰轰——”那些水葫芦在他们的船只的周围连绵不断地爆炸着,将一艘艘舢板和汽艇炸得粉碎,将一艘艘船上的日军炸得粉身碎骨。他们才意识到他们遇上了来自水下的袭击。这是土匪们拦截过往船只的水雷。这次是用到抗日的战场上来了,日本人同样吃不消。

土匪们制造的水雷威力多是黑火药,威力不大,但他们以往用的是炸大木船,炸商船,对付这些遍布的只能搭载四五人的小舢板就显得威力无比,火光迸现处,那些木船就被炸得蹦出水面,那些日军像天女散花般的飘落在江水里。

这些土匪很刁滑,水雷是先炸那些最后面的木船、汽艇。将日军的退路截断,前面的日军个个魂飞魄散,战斗意志剧减。换作是别的军队,退路被切断同样会震惊无比的。

但日军接替的指挥官却不会因此而放弃进攻,土匪怎么会放在他们心上,土匪们侥幸得逞,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是一时的取巧,但指挥官被他们俘虏了,生死未卜。如果他们这么铩羽而归,将会给皇军蒙羞,他们这支精锐的部队也可以转为预备队了,那真是奇耻大辱啊。

日军接替的指挥官怒火中烧,下令两艘炮艇上的机枪向着水下猛烈的射击着,以扫荡那些藏在水下的土匪。可是扫射了很久,浪费了无数的弹药,连一具土匪的尸体都没有飘起来。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所谓的水雷,并不完全是靠人推动的,到了一定的距离,就可以借着水流的方向,将水雷顺着水势飘向目标。完全是靠人推进,一是跟不上船只的速度,二是即使引爆了,也难以安全撤离,还有可能被卷进螺旋桨里,绞成肉泥。

日军从未见过这种漂雷,自然不知如何应对。土匪在布雷的时候,还顺着水势放下来很多的漂浮物,坛坛罐罐、死猫死狗都在其中,日军哪里分辨的出来。想要将这么多漂雷不分青红皂白地找出来,势比登天还难。他们就是打完了弹药,还是有很多的漂雷会浮上来,炸毁木船。乡下人向来不讲究卫生,这次却让日本人欲哭无泪。

有些漂雷还漂到了炮艇的边上,引起了轰然爆炸,但却不能伤害到炮艇的分毫,那毕竟是铁壳的舰船。不过还是炸得炮艇摇摇晃晃,让日本人晕头转向。指挥官几次被爆炸的冲击波震趴在甲板上,鼻青脸肿。

看着越来越多的木船拼命挣扎着逃离这片水域,却撞上了更多的漂雷,他们逼不得已,不得不跳进了这寒冷的江水里。船队乱成了一片,江面上全是漂浮的人头和尸体。有时一个日军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却迎面撞上了一颗水雷。“轰——”地一声巨响,这片水域落水的日军就像凭空消失了,水面上干干净净的。

日军指挥官大怒。皇军绝不能在土匪的面前退却。皇军的训导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连使用原始武器的土匪都打不赢,他们如何征服整个中国,如何在这片水域立足?

“搭救落水的士兵,同时向着岸上猛烈地开火!”日军指挥官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词,恶狠狠地命令着。

“长官,那上面还有我们很多人,开炮会连他们一起炸死的。”部下急的满头大汗。

“不——开炮是为了威慑他们,目标向着山顶和四周的山岩,那里还藏匿着支那人。”这种开炮真是可怕,日军像是为了报复岸上的土匪,足足轰炸了十多分钟,山顶连一块像样的岩石都见不到了,全被炸碎了。

岸上的土匪一听到日军炮艇上的炮火,立即将被他们打得稀里哗啦的日军丢下,转身就逃,只是他们做没本的买卖惯了,还顺手将十几名负伤的日军拖着拽着押解回去。那些日军还在拼命挣扎,拳打脚踢,不愿意当俘虏。这如何由得他们。他们是被捆成了大粽子,被人抬着跑。

那些中国土匪连日军的武器都不要,夹着尾巴就逃得无影无踪,日军看着,却不敢下手,那里面有自己人哪。气得江面上的日军目眦尽裂,却无可奈何。等到日军的后续部队扑上岸来,中国人早就逃得没影了。这些中国人是属耗子的,钻洞的本事举世无双。

接替的指挥官不住地跺脚,刚才他应该下令不分敌我,一起炸死他们的,只是开炮会将那些还在抵抗的士兵一块送上天去。日军知道他们的指挥官中计,被中国人俘虏了。他们为了救出自己的指挥官,向着岸边猛扑过来。

日军知道只有前进才是生路,这次进攻的更加凶猛,攻势像潮水一般,不断地涌过来。这时天空中出现了飞机的引擎声,日军指挥官抬头望去,是一架水上轰炸机出现了。他觉得奇怪,为何来的只是一架飞机?何况他们早该来的。

就在他试图联系飞机上的通话系统时,那架水上轰炸机朝着他们扑过来,翅膀一振,对着另一艘炮艇就扔下了炸弹!天哪,这可是咱们自己的轰炸机,瞎眼了吗,怎么会朝着自己人扔炸弹?炸土匪的准确率真是差到姥姥家了,炸自己人却是这么精准。

这两艘炮艇都是小型的江防炮艇,装甲薄,吃水浅,又是猝不及防。那架飞机采用的是俯冲轰炸,快要到他们头顶了,才扔下炸弹。“轰轰——”一连两颗炸弹命中那艘炮艇,就看到那艘炮艇整个艇身蹦出了水面,又侧翻过去,重重地落在水里,顷刻间就成了两截。带着巨大的漩涡,将无数的日军卷进了水底。

“啊——不好,这是敌人!”日军接替的指挥官看到那架飞机向着他这艘指挥舰扑来,连忙下令拦阻射击,可是他听到的不是射击声,而是船上的日军机炮手争先恐后地向着江里跳去。弹药早就消耗完了。

指挥官头脑一昏,几乎高血压冲顶,晕厥当场。他赶忙紧随着部下慌乱的脚步,从指挥台就跳了出去,表演了一场高台跳水。不等他浮出水面,就觉得身上爬着几个人,将他的脑袋和身子抱得紧紧的。他连气都透不过来,又无力挣扎,只得带着这些不会水的士兵一起沉下水去。

炮艇的周围有很多的士兵飘荡着,挣扎着,等待着救援。几乎每个落水的水兵身上都挂着几个人,水性再好也没有用,指挥官当然也不会例外。

岸上的日军见到飞机竟然向自己的炮艇痛下杀手,真是魂飞魄散,飞机将他们的两艘炮艇炸沉,他们顿时斗志全无。中国土匪向他们猛扑过来的时候,那架飞机竟然也向着他们飞来轰炸,日军顿时兵败如山倒,向着冰冷的江水就跳进去。更多的日军被自己人拖着进了水底。水面上一片死尸,一片狼藉。

土匪们站在岸上欢呼着、跳跃着,没想到竟能打败装备精良的日本人,真是大捷。是他们想象不到的胜利,这时他们都想着这场战斗的指挥着明华。他在哪里呢?

“看——那是我们姑爷在操纵着飞机呢。”“姑爷好棒啊——”

那些土匪欢呼雀跃,明华探出头,还将手伸出舱外,向着他们挥手示意,后舱的刘巧云站在舱门口,也在向他们挥手微笑着,笑得很灿烂。

柳红英看得清清楚楚,看得热泪盈眶,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她的一颗心都飞到天上去了。明华驾驶的飞机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了三圈,恋恋不舍地向着远处飞去。她真想着也跟着明华飞上天去。

明华最后去了哪里,柳红英不清楚,手下的兄弟也不知道明华的去向。但他们不久就改编成了新四军的江南支队,柳红英带着喜气洋洋的队伍加入了新四军。那天也是这么锣鼓喧天,万众欢腾的。

听说明华也在队伍里,柳红英想找到明华,却怎么也找不到,但她相信他一定会和她并肩作战的,即使到了胜利的那天,她也要找到他。

故事说到了这里,柳红英老人带着几分哀怨问我:“你奶奶是谁啊,是不是刘巧云?”

我愕然地摇着头,“巧云不是我奶奶,那是我爷爷的战友,牺牲在缅甸的野人山。爷爷在那次战斗后,参加了国军,后来秘密加入了共产党。巧云奶奶临死前,握着爷爷的手说:她早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了,但她不会说,祝愿爷爷和奶奶能最终结合。爷爷后来加入了陈纳德的飞虎队。我父亲是他战友留下的孤儿。爷爷后来为了掩护战友牺牲在蓝天上,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爷爷的经历,他说爷爷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您啊,他常想着回来和你成亲。”

话未说完,柳红英老人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嘴里喃喃地说道:“明华,我不会怪你的。为什么,为什么那时不是我跟着你上天啊,我好后悔啊。明华,为什么我们不能生生死死在一起啊?我真后悔啊。”

她忽然坐直了身子,盯着我说:“我不相信明华不在了,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我要等着他回来和我成亲。”古稀之年还想着成亲,但在座的却无人发笑,还有人在低低地饮泣。老人站起来,推开房门,仰望着蓝天,流下了两行老泪。

我也禁不住泪如雨下,我觉得他们的这段传奇的经历虽然短暂,却足以为之自豪一生,值得一生去珍爱去回忆。爷爷虽然不在了,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却更加的鲜活,更加的高大了。我也希望我爷爷还活着,能够回来和红英奶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