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丫头是窑子里出来的,功夫肯定好着呢……”
“瞧你猴急猴急,没出息那模样,再等等,天黑了再说。”
“走,先进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醉柔听到此处,便听到有推门的声音,她急忙闭上眼睛装成昏睡的模样。她不确定这两个人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眼下,装昏倒一定比清醒着与他们周旋更安全。
两名黑衣人已经换了常服,进来之后便蹲在醉柔身前上下打量着。其中一名甚至伸出手来去摸她的脸颊,忍着他的抚摩,醉柔真是恨不得张开嘴巴狠狠咬他一口,只可惜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
“这可是七王爷的王妃,看这水嫩嫩的模样,还是当王爷的有艳福啊。”
“行了,别眼馋了,出去喝两个,回来再收拾她。”
两人说完就出去了,等门被从外面扣死,醉柔才敢睁开眼来,外面已经天黑了,房中并没有电灯,好歹有月光从窗棂溢进来。
醉柔仔细分析从那两人口中听来的信息,他们口中的主公是谁,要杀她甚至是折磨她,这样说来必然是对她有极深的怨念。她细细回想着,自己活到现在究竟都得罪过什么人,以至于要对她起杀心呢。
不自觉的醉柔就想起被她赶出王府的居子娴,可说起来那个居子娴虽然性格嚣张跋扈,但此事却不像是她的作风。如果自己是落在居子娴手中,凭她的急脾气,定是会直接过来耀武扬威一番,然后就把自己杀了。而听说居子娴自从离开王府之后,日子并不好过,应该没有功夫想起来对付醉柔。
这两个人能够知道她的行踪,而又有意在甘心等人劫走太子以后动手,他们只是不想与甘心等人冲撞这么简单吗。
醉柔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眼下的情势想再明白也没什么用,她必须先想办法逃出去。
可惜用了许多办法也无法挣脱身上的束缚,醉柔只能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努力朝门边移动。外面还有些车马人声,听上去像是在城门附近,到天黑以后进出的人就少了。
只要有人经过,就有希望求救。
醉柔终于移动到门旁,可门是从外面扣死的,而她此刻喊不出声音来,便只能不停地用身体去撞门,好制造出外面的人可以听到的响动。
被捆绑的身体实在是太笨拙了,醉柔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头去撞。门上的毛刺扎进额头里,醉柔机械地撞着门,已经快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额头上鼓起一片红肿,醉柔恨自己这样柔弱,即使已经撞得头昏眼花,她并没有放弃。天色越来越暗,那两个去吃酒的汉子随时都可能回来,她知道那之后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不能,一定不能。
可终究她失败了,两名男子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的动静,登时也有点慌了。他们从外面把门猛地推开,狠狠地撞在醉柔头上,醉柔一个不支便仰倒在地上,狼狈如待宰的羔羊。
“小贱人,还想逃跑?”
酒酣而热,两名汉子正是激动的时候,见醉柔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是不用说的痛快。令一名汉子急忙把门关紧,隔着黑暗看向醉柔在月光里苍白的脸,汉子脸上露出狰狞猥琐的笑容。
这一次,只怕是真的了,醉柔瞪着惊恐的眼睛看他们,身体不自觉地想往后移动,却始终动不了。
心里慌着怕着,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顾景痕的样子,他不是很厉害吗,他不是可以随时随刻出现吗,现在他在哪里?
两名汉子已经等不及了,其中一名甚至开始脱起衣裳来。因为靠近门口行事不方便,另一名汉子便非常粗鲁地把醉柔拖到房间中央,两手齐用在她身上抚摩起来。
醉柔扭动着身体回避,牙齿紧咬着嘴里的布团,双手在身后攥得紧紧的。
顾景痕,顾景痕,顾景痕救我……
心里不自觉地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没有时间去顾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只是害怕,她明白,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的了。
脱了衣裳的汉子更心急一些,他推开那个正在摸醉柔的人,伸手要去解她身上的绳索,又粗哑着嗓子对另一人说:“你按着她,别让她乱动。”
两个人配合着,一个按住醉柔的手脚,另一名解了绳索便开始撕她的衣裳。醉柔惊恐而绝望地看着、忍受着这一切,心里已经彻底无措了。
撕……
是衣料被扯裂的声音,半边肩膀裸露在外,一方浅蓝色的肚兜遮挡着她还是少女的身体。男人粗手粗脚地抚摩着,带着可耻狰狞的笑容,欣赏她惊慌的模样。
醉柔拼命地蹬开手脚,却是最无力的挣扎。
外衣已经被彻底地撕了下来,月色中无助的她,像一道美味大餐,裙摆被撕开一条口子,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腿。
“等什么,上啊!”
按住醉柔手脚的,对那已经脱掉衣服的说。那脱了衣服的闻言更是兴奋,急忙扑过来,手掌按在醉柔身上揉捏,那般迫不及待的模样,另一只手是要去撕掉醉柔身下碍事的裙子。
这按着醉柔手臂的人怕是也受不了了,顾不得其它,他取下醉柔口中的布团,俯下头来就对着她发白地唇吻下去,肮脏粗暴地啃噬。
“记住这个感觉,你不可以爱上姜子欢。”
“记住这个感觉……”
这是顾景痕在千金辇对她说过的话,她记住了,可是他人又在哪里!这双樱唇除了他再没有人可以触碰了。
不要!
心底的呐喊是脆弱无力的,她用了全部地力气狠狠地咬住那人的嘴唇,如嗜血的狼撕裂猎物的脖颈。不可以碰她,谁都不可以碰她,男人都是肮脏的,她不要!
啪!被咬破嘴唇的男人气急败坏,挥手甩了醉柔一个巴掌,恶狠狠道:“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不老实,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她依旧奋力地挣扎着,扭动着身子,被一双大手捂住的嘴巴在哭喊:顾景痕,救我!
被咬破嘴唇那个一把推开脱了衣裳的,手掌又被醉柔狠狠咬了一口,顾不得按住她的嘴巴,那人两只手一齐抓住醉柔的裙腰,使了大力要将它撕碎。
顾景痕,救我!
下意识地喊出声音来,尽管她知道他不会听得见,尽管一切可能真的在劫难逃。
门,在这个时候被猛然踢开,另一名黑衣人的突然闯入惊扰了房里的两名汉子。
委屈而惊慌的泪水蒙了眼帘,那个健硕的身影,那方宽厚的肩膀,醉柔想她是熟悉的。
黑衣人蒙面,手里提着醉柔在郊外木屋见过的长剑,是顾景痕,真的是他!
出鞘的长剑在白月里亮着狠戾的光芒,两名大汉急忙向顾景痕扑过去,只匆匆两招便一齐倒在地上。
醉柔这才看见,甘心紧着跟过来,后面甚至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妈妈。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见门外的廊子里又突然钻出一名汉子,从后面一把扣住了苏妈妈的脖子。苏妈妈被这一下吓得尖叫起来,正赶着过来救醉柔的甘心急忙转身,追着那掳走他娘亲的人跑去。
醉柔蜷曲在墙边,顾景痕看都没看急忙脱了外衣覆在她身上,快步走来蹲在醉柔面前。
便是下意识地,醉柔扑在顾景痕肩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哭声穿透了黑夜。
她怕死了、恨死了、急死了,“王八蛋,你怎么才来!”
脸上的黑巾落下来,顾景痕抱着醉柔,拍打她裸露着的肩膀,不停地安慰着:“别怕……”
醉柔紧紧地抱着她,就像是抱着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身体在他的怀抱里颤抖,“王八蛋!混蛋!你怎么才来……”
她本以为自己得救了,可门口躺着的大汉,其中一名却还有些神智,那人从角落里取出一柄弓弩,正对着顾景痕的后背。
“小心……”
话还没有说完,甚至是没有时间把顾景痕推开,一直短箭就射进了顾景痕的脊背。
顾景痕猛地一震身子,却尽量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伤痛,他轻轻松开怀抱,提起手边的长剑走到正拿着弓弩踉跄起身想要逃跑的大汉面前。
“王……王爷……”
大汉看清了顾景痕的样子,话还没有说尽,顾景痕手里的长剑就稳稳地扎进他的胸膛。
醉柔看着顾景痕的背影,那柄短箭刺得那样深,心情由惊慌变作担心。
顾景痕确定两名大汉都死了,转过身来,用坚毅却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步履明显不再平稳。依旧保持着山壁一般岿然的脸,他不想让她看出他的痛楚,顾景痕蹲在醉柔面前,试图把她抱起来,却终于抵不住重伤,歪倒在醉柔身上。
醉柔拖着他的脸,另一只手试图去触碰那支短箭,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在掉,大颗大颗地碎在顾景痕的脸庞。
“你不要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帮你把箭拔出来……”
顾景痕苍白的脸上,薄唇微启,还是那样简短的两个字:“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