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我看着坐在摇椅上抽烟的文爷，有些不明白的问他。
他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说来话就长了……”
之后文爷和我从头说了这个事情，说了很多东西，其中一些是关于那个时代的记忆，我有些无法理解，所以我按照我的方式串联起来，说给大家听。
这里要牵扯到一个习惯，上一辈人取名字有一个套路，家里兄弟姐妹多的话，就会用比较吉祥的成语作为名字的后缀，比如荣华富贵之类的，良辰美景，国泰民安，等等之类的。
文爷也是一样，他家里也有四个兄弟姐妹，名字的后缀按照长次之分排序下来是文韬武略，文爷是老大，而武韬二哥，由于文爷家里姓武，加上老三是个姑娘，所以名字叫武舞，四弟是武略。
文爷当年带着几个兄弟到打架，而老三这个姑娘则是文静的很，没有堕落，而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个不错的高中。
可是老三在高中里面认识了一个人渣，人渣欺骗了她的感情，在那个避孕意识很淡薄的年代，老三高二还没结束，就怀上了那个人渣的孩子。
未婚先孕在这个年代屡见不鲜，但是在那个时候就是伤风败俗，虽然不至于浸猪笼，但是消息一旦传开，那么老三以后想要在附近嫁人，根本就不太可能了。
她心疼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想拿掉，要让那个人渣娶她，可是那个人渣根本不同意，还要拖着她去医院堕胎，可是她死活不愿意。
估计是被逼急了，那个人渣请了一批人，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老三，然后对着肚子一阵狂踢，希望将孩子给踢死，这样他就不用娶老三了。
可是那群人什么都不懂，最终不仅是要了肚子里孩子的命，甚至就连老三的命也拿去了。
这个事情被文爷知道后，他大发雷霆，扬言要去砍死那个人渣，如果他不出来，就砍死他全家！
当时的他二十岁出头，可以说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是当时出了名的混混王。
那个人渣听闻之后怕极了，他既不敢露头，怕被砍死，也不敢一直躲着，怕家人收到威胁，所以他最终选择去警察局自首，罪名就是杀人，被判了十年。
可是文爷的脾气也暴躁，他唯一的妹妹，也是最爱的妹妹被这个人渣给弄死了，他要这个人渣也付出同样的代价，杀人偿命，这是他理解的报仇，在他看来去监狱关个十年八载，完全不足以洗刷他的罪孽。
可是对于一个关在监狱里的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弄死他，他曾经想过自己也杀一个人，然后也被关进去，这样就可以弄死他了，不过这么疯狂的想法兄弟阻止了。
不过这个事情他一直没有放下，次年春天，道上的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说或许可以帮到他，这个工作就是看守监狱！
这个工作在当时而言，工资待遇极好，所以当时几乎一大帮的混混都去了，这个工作的条件很简单，会打架就可以了。
从这些混混里面选出来二十个看守监狱，文爷三兄弟都在里面。这个工作没有培训，直接就是带去监狱直接工作，当时他们是每个人守着几个人，带他们出去工作的时候防止他们****逃走。
这世界上是有因果循环这么一说的，因为文爷分配到的几个人，那个人渣就在其中，仅仅在第一天出工干活的时候，那个人渣就被文爷给打断了一条手臂。
之后的日子，文爷没有立刻杀了这个人渣，而是不断地折磨他，今天打断他一条手臂，明天掰断他一根手指，后天一把火烧了他的头发，反正让他时时刻刻都在痛苦和恐惧中度过。
一个星期之后，那个人渣在监狱里上吊自杀了……
文爷大仇得报，他并没有离开，因为他发现这个工作简直太适合他了，他决定做下去，这一做就是近乎二十年，当年和他一起的二十个人，二十年后已经都死的差不多了，包括他最小的那个弟弟，武略。
最后这座森严的监狱里只剩下他和武韬两个人看守监狱的人，而剩下不多的囚犯对他们两个人可谓闻风丧胆。
后面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世纪初，文爷不知道由于关节炎复发，疼的厉害，所以回到这个地方，杀猪讨生活，之后没猪杀了，他就开始给夜店的赌场看场子，直到现在。
说完这些的时候，我发现文爷的眼睛都红了，可能是想起来他那个唯一的妹妹，让他心里无比的难过。
我也叹了一口气，可是我还没说话，文爷就用手里的烟管敲了我头一下，故作狠声道，“小兔崽子毛都还没长齐就唉声叹气，赶紧给我扎马步去，不然你别说打架了，就是广播体操你都能摔倒。”
我被文爷的话逗乐了，摸摸头立刻扎起来马步，这个时候我看到文爷拿起面前的酒杯，里面还有大半杯二锅头，他一饮而尽。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扎吧，我去睡觉了，记得晚上十一点，过时不候。”文爷说完站起来回屋了。
我看着文爷的背影，毕竟是上了年纪了，从刚才他的故事里，我能听出来他当年的波澜壮阔，可惜岁月不饶人，时间是公平的，任何人都经不住它的洗礼，不管你是叱咤风云的英雄，还是绝代风华的美人，终究是抵不过岁月的摧残。
我回到家里，然后一边扎马步，一边回顾昨晚的经历，我在想如果昨晚失败在哪里，最后我锁定在那个啤酒瓶上，如果我当时能挡下来那个啤酒瓶，我觉得自己不会这么惨。
我在总结失败的经验，为了今晚的逆袭报仇！
时间很快到了深夜，我再一次偷偷出门，乘上文爷的“飞天摩托”去了夜店街。
老地方老规矩，文爷去看场子，留下来我一个人在这里，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闹腾。
我找了一个地方，也那个痞子一样靠在墙上，到处打量着四周的人，我觉得肯定能碰到昨晚那些人，到时候我要把昨晚的仇给报回来！
可是今晚似乎特别的平静，我靠在墙上看了半个多小时，都十二点多了，竟然都没有看到昨晚那些人，附近都是一些生面孔，而且也没有发生一些抢劫斗殴的事情。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来昨晚那个女孩，心里不自然的有些担心，她昨晚去那两个男人那里打牌赢了吗？
就在我想她的同时，我看到对面的酒吧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三个人，两个男的推着一个女的走了出来，都是熟面孔。
那个被推着的女人正是昨晚那个救我的女孩，而那两个男的，正是昨晚她去搭讪打牌的两个男人！
一出酒吧门口，那两个男的动作更加的肆无忌惮，推着那个女孩进了旁边黑漆漆的巷子里，然后两个男的也走了进去，其中一个男的进去的时候，还把路边的一个垃圾桶给抽了过去，挡在巷子的入口。
我立刻丢掉手里的香烟，拿出钢管冲了上去，昨晚那个女孩救了我一次，这次该我去救她了！
我到了巷子门口，一脚就把垃圾桶给踹翻，然后走了进去，只听到那两个男人的咆哮声。
“臭****，把钱还来！”
“特么的今天你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有你好看！”
我一听全是催女孩还钱的污言秽语，我用钢管敲了敲水泥墙，对着前面吼道，“你们给我住手！他么的在干嘛？”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女孩的衣服已经被剥开的可以见肉了，缩在墙角不敢动弹，而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子，气势汹汹。
我没有管那么多，直接朝着他们冲了过去，然后给其中一个人的头顶就是一棒子，他左边是人，右边是墙，根本躲不开，无奈之下用手气挡着，可是我用力极大，我感觉他手都能被我打断了。
另外一个人看到他同伴被打了，手里操着小刀就朝我捅了过来，我心里一紧，昨晚被啤酒瓶砸了，今晚要是被刀子给捅了，那我就真的完了。
我全身每一个神经都绷的死死的，废力的躲过这一刀子，然后回过手里的动作，立刻丢掉了钢管，一把抓着那个人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拉，膝盖立刻就顶了上去，顶在他的胸口上。
这样的伤害极大，但我根本没有立刻放过给他们，双手肘部也是同时用力，大力的打在他的背上，把他直接打的趴在地上，直咳嗽。
我越过他去拉墙角里的女孩，她也给了我手，然后我们一起往外跑，至于巷子里面的两个人，我管都没管。
出了巷子，我送了一口气，她也拉好衣服，松了一口气，对我一笑，“你真的好厉害，那两个人被你几秒就打倒了。”
我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嘚瑟，我就看到看到不远处五六个人转悠，正好是昨晚那十几个人其中几个！
这个时候他们也正好看到我，大声的喊道，“是昨晚那个杂种，这次还带了妞，上！”说着他们五六个人朝着我和女孩就冲了过来。
“草！”
我怒骂了一句，等他们的时候不来，我带着一个人的时候遇到他们了，还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来不及多想，拉着女孩就跑了起来，想要冲进旁边的一家酒吧里，可是那个女的拉住了我说道，“别，酒吧还不是最安全的！”
说着她拉着我开始跑，说真的，这个姑娘虽然瘦，但是跑起来速度真的很快，我们两个跑到一家宾馆里面，我还在好奇她要干嘛的时候，她直接就带着我打开了大堂的后门，然后不顾旁边几个人的问话，直接冲了进去。
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我仔细的看了看这烟雾缥缈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私人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