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什么意思?”
“你们新罗人,不是总共出十名球员吗?我们大周只要出八人,就能把你们打个落花流水!”
金大明听了这话,好悬没气乐了,道:“崔相此言也太过狂妄!我新罗再不济,十个打八个,也是稳操胜券吧?”
“哼,莫说打八个了,就是十个打四个,你们也是必败无疑!”崔耕眉毛一挑,道:“废话少说,现在只问你两件事。其一,敢不敢再比一场?”
“当然敢。”
“若是你们吐蕃十人对我们大周八人依然落败,你能不能承认,刚才所言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
“呃……也无不可。”
“好,够痛快!那你暂且稍待,本官组个队再说。”
金大明目瞪口呆,道:“啥?你现在还没组队?”
崔耕老神在在地道:“本官就是临时组队,也足以把你们新罗人打个落花流水!”
“好,好,好!”金大明怒极反笑,道:“我姓金的等着,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用八名乌合之众,对付我新罗劲旅!”
“本官不会令你失望的。”
稍后,崔耕开始大点兵。
头一位,临淄王李隆基。第二位,虢王李邕(只是名字相同,跟李善他儿子是两个人)。第三位,观国公杨慎交。第四位,桓国公武延秀。第五位,安乐公主李裹儿。
前几位也就罢了,这李裹儿分明是女的啊。这年头,女子打马球倒是不少见,但那都是女子对阵女子,比赛的激烈程度和男子比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金大明肺都要气炸了,道:“崔相,你没开玩笑吧?本来你们八人对十人已经够吃力了,怎么还加这么一个搭头儿?”
“哪里,金使者此言差矣。”
“怎么?难道安乐公主是难得的马球好手,不让须眉?”
“当然不是。”崔耕微微一笑,道:“本官的意思是……我们大周的搭头,远不只这一个!”
“什么意思?”
“打上了你就知道了!”
然后,崔耕又招呼了游击将军封常清,以及定州大都督高仙芝。最近,他已经通过张柬之下公文,把高仙芝调回京城述职了。
张昌宗看着这支临时拼凑的马球队,着实有些眼晕,道:“这些人年纪大小不齐,身材各样,还有男有女。崔相,你究竟是想干啥?”
“废话,当然是赢得比赛了。张常侍,现在可以开始比赛了没有?”
“行,你们下场吧。”
众人下场牵马,趁着这个功夫,崔耕暗暗交代了战术。除了他之外,几乎所有人都面露不可思议之色。
杨慎交咽了口吐沫,道:“崔相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们了?这个方案果真能行?”
崔耕微微一笑,道:“本官对诸位的球技有信心。怎么,你们自己倒是没信心了?”
“那怎么可能?”李隆基伸出小手指,傲然道;“论起打马球来,那帮新罗蛮子得是这个!崔相你就放心吧!”
“好,临淄王有胆魄!”
稍后,几个人依计行事,策马上场。
张昌宗将御赐马球高抛,比赛正式开始。
说实话,刚才崔耕要求八个人比赛的时候,金大明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他要摆个莫测高深的八卦阵什么呢。
然而,现在,他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却原来,真正跟他们抢夺马球的,仅仅有临淄王李隆基、虢王李邕、观国公杨慎交和桓国公武延秀。
至于崔耕呢,则“啪”地一声,打开了一张折扇,慢慢扇动,真是胸有成竹,好似闲庭信步。
旁边李裹儿则笑颜如花,并排相陪。
至于封常清和高仙芝呢,则顶盔掼甲罩袍束带,忠心耿耿,护卫在两旁。
原来金大明还有些奇怪呢,披了重甲,马跑不快,对于打马球大大的不利。这二位为何会如此不智?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敢情~人家这二位跟本就没打算打马球,只是保卫崔耕和李裹儿。
怪不得崔耕说搭头不是一个呢,敢情是四个。
到了现在,金大明真是气得肝儿颤。道理很简单,输赢倒是其次,他原本的目的,是趁着打马球的机会,把崔耕宰了啊。
现在可好,二鬼把门,他连崔耕的身都近不了。
金大明大怒道:“崔相,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要以四敌十?”
“然也!”
“哼,到时候输了,你可莫后悔!”
“应该担心输的并非是本官,而是你们新罗!”
崔耕说这话,当然是有根据的。在历史记载中,两年后,李显已经登基坐殿。
那时有吐蕃使团前来,迎娶金城公主,并且带上了一支全国顶级组成的马球队,要和大唐“切磋切磋”。
结果,李显派出了几支队伍,都不能胜。最后,李显使出了撒手锏——命临淄王李隆基、虢王李邕、观国公杨慎交和桓国公武延秀组队,以四敌十。结果,把吐蕃队打得毫无脾气。
当时李显做这个决定,是根据他对皇族成员的了解。而崔耕,就是依赖后世的记载了。
事实上,就是李隆基等人,,都没预料到,自己四人配合起来的威力这么大。
他们指南打北,指东打西,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一球、
“好啊,临淄王威武!”
“桓国公厉害,对,撞他!狠狠地撞他!”
“这个球传的好,传的妙啊!这才叫打马球,让那帮吐蕃蛮子见识见识咱们周人的厉害!”
“崔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吐蕃蛮子们,你们知道厉害了吧?”
……
长安百姓们见己方占了上风,顿时叫好声如雷,声震云霄!
金大明则暗暗叫了一声“苦也”。这回尼玛计划完全失败不说,还把马球打输了。
最关键是,输了也就输了吧,还输的这么干净利索,以十敌四都能输,自己还真不如找块豆腐装死。
不!我不甘心!
金大明心思电转,陡然间将接到的马球,往崔耕的方向射去,然后,大叫道:“哈哈,崔相莫坐山观虎斗了,请亲自下场吧。”
言毕,带领众吐蕃球员向着崔耕方向疾驰而去,要强杀崔耕!
“好胆!”
封常清早有准备,催马向前。
马是当初赛休伦赠给崔耕的宝马良驹,身是当世名将,又穿着重铠,此时的封常清,简直跟一个土坦克相仿。虽然碍于规则不能使用武器,但其冲撞的杀伤力也足以称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了。
“杀!”
不闪不避,直接硬撞,新罗人哪见过这等要命的打法,竟然下意识地勒住了坐骑,往旁边跑去,被封常清穿阵而过。
“哈哈,就这点本事还敢耍横,真实贻笑大方!你给我过来吧!”
封常清大笑一声,拨马回旋,突然加速!
就在新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已经猿臂轻舒,将金大明走马活擒。
马球还能这么打?
金大明身体被制住,望着眼前的阴森丑脸,直觉到了血海沙场上,吓得差点尿了,惊呼道:”“莫!莫杀我啊!”
“我杀你干嘛?”封常清咧嘴一笑,道:“事到如今,我就问你一句话,还敢不敢整小动作了?”
“不敢,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你可骑稳当喽!”
“啊?什么?”
金大明一愣,身子已经被封常清抛出,落回了自己的马背。
新罗人的胆气已经为之夺,这仗还怎么打啊?功夫不大,比赛就草草结束,十比二十,大周胜!
崔耕笑吟吟地道:“金使者,愿赌服输,你跟在场的百姓以及各国使者,说几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