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天目瓷？”千叶一贯深藏不露，此时却是两眼发光。天目瓷是国宝级珍品，只有天皇才能享用，因为自己即将远征中国，为建大东亚共荣圈而效力才获此殊荣。想那貌不惊人的粗碗却是令茶香四溢，加上那令人惊叹的传说、历经千百来的传奇故事，哪里是在品茶，分明做了超脱天外的仙家。
“没错，天目瓷。”山村掩饰不住地兴奋，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只被他视为重于生命的大碗，小心翼翼的样子，恍若生怕惊动一只正在安睡的小精灵。
千叶拿起来细细端详，一脸的疑问，用手指弹了一下碗边，瓷碗发出清脆中带着幽幽的回音。“上次在天皇的盛宴中没来得及细品这碗，现在要好好地鉴赏一下。”
山村被千叶的举动吓得面无血色，小心翼翼地接过碗，“千叶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可是绝世珍品，万一发生意外我怎么向天皇交待。”
千叶故作轻松，双手摊开，“真想不明白，这种看上去很粗糙的破碗就是被天皇奉为国宝的天目瓷？”突然一挑眼，“这只碗是什么来历？是天皇赐给你还是你偷来的？”
“你知道我为只碗经历了什么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山村眼前回放着棺椁一幕。
“难道你见鬼了？”
“和见鬼差不多。”
山村的话激起了千叶的兴趣，“说说看。”
“中国人的丧葬仪式很奇怪，棺椁很沉，还要吹吹打打去寺庙超度，最后再哭哭啼啼地送到墓地。”
“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千叶的眼光黯淡下来，还以为是什么诡异的现象呢。
“可我遇到的那场仪式却让人很费解，那个棺椁绕着寺庙神出鬼没，一群抬棺人也是换来换去……”山村把那天的情景向千叶叙述了一遍。
千叶眉心紧拧地思索着。
“你是中国通，依你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山村希望千叶能从中听出些什么。
千叶没有作答，却在屋中踱起步来。
终于，千叶停下来说：“中国人善打哑谜，惯于故弄玄虚。”
“哦？”山村不知道他这句是指什么，拿着碗的手有些颤抖。
齐明远走进狗不理包子店，店堂里人声鼎沸，香味扑鼻。他挤过人群，挑了一处临窗位置坐下。其实，南京也有狗不理分店，也是人满为患。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曾经与老农一起进出德昌药店的人。
何子艮隐在距小洋楼不足百米的一处花墙下，这里既可隐身还能看到小洋楼的动态，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