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站在璃米门前,心脏因紧张而剧烈的狂跳,举手之际却突然对纸条上的四个字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有人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想起方师兄交代的事情,会不会是他故弄玄虚来督促自己?或是别人另有居心?樱花一号、璃米、纸条,他甩甩头,大脑思维空前混乱。迟疑之时突然听到屋内传出轻微的声音,那是身体与地面发生摩擦时的声音,骆一对这种声音极其敏感熟悉。骆一贴近门,试图判断出室内的状况,如果真如纸条所说“璃米出现危险”, 他首先想到是有人刺杀璃米,第二便是璃米的哮喘病发。骆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上次璃米瘫软在国民礼堂时的情景又浮现眼前,不容多想他推门而进。
屋内,璃米倒在地上,面色惨白。
骆一大骇,心中一惊,几乎是冲过去抱起了璃米。璃米呼吸急促,身体柔软的像团泥,已是气若游丝了。骆一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早来一秒,兴许情况就会不一样,而现在,因自己的迟疑,让状况急转直下,璃米真若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就是罪孽深重,自己就是刽子手。
骆一把手伸向璃米的衣领,发现她的脖子处空空如也。心里一急呼喊着:“米米,米米,我是骆一,解药呢?你的解药呢?小玻璃瓶怎么不见了?
璃米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看到骆一想笑却不能做出表情,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拼命的喘着气。
“米米,你的哮喘又发作了,快,药水呢?”骆一知道,如果再耽搁下去,璃米有可能……
璃米说不出话来,眼睛一点点地闭上,骆一快速扫视着整个房间,希望能看到那个救命的小玻璃瓶。他看到了脚下的碎片和被打湿的一块地板,瞬间明白了,药瓶摔碎了,怎么办,怎么办?
抱着璃米的他突然有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难道我要就此失去米米吗?
不能眼睁睁看着璃米在自己的怀里停止呼吸。骆一努力搜寻着大脑,想起上次璃米不在时,有一个杂物盒里曾有过一只小玻璃瓶。想到此,骆一抱起璃米单手去打开那个柜子,盒子仍在原处放着。骆一心存侥幸地翻动着,突然眼前一亮,眸中闪动惊喜,那个精致的小玻璃瓶又出现在眼前,他像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米米,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声音都颤抖起来。
打开小玻璃瓶,放在璃米的鼻孔处,“米米,米米,快闻。”
此时的璃米已经昏迷,骆一泪眼模糊,他拼命地摇晃着璃米,“米米,不要离开我,你答应长大会嫁给我,不能食言的。米米,醒醒,我找到药水了,你会没事的。”骆一慌不择言,全然不顾形象,眼泪顺着腮淌下又落在璃米娇嫩的脸颊上。
何子艮把那张救命的纸条附在一颗铁钉上,运用二指禅的功力弹向骆一的窗框,不能眼睁睁看着璃米香消玉殒,自己又不便出面,只有出此下策了。当骆一跳出窗外,发现纸条,冲向璃米的房间时,何子艮感觉有一股酸酸的东西涌上心头。想到美艳动人的璃米躺在骆一怀里,他咬了咬牙,成人之美也罢,当务之急,救人要紧。弹出纸条后,他便躲在窗帘后面,透过缝隙,他看到骆一抱起璃米,继而发疯似地在屋内乱转,突然又打开墙角的柜子找东西,就在他以为骆一也无能为力之时,却发现骆一的手里多了一个东西,虽然隔得不远,但那东西很小,他从窗帘的缝隙实在看不真切,突然,那个东西闪了一下。
山村大合淡然地喝着茶,对茶摊里这些明显具有攻击大日本的言论一笑置之,平民百姓哪里懂得政治与战争。中国有句俗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群愚民发了一通牢骚而已,不足虑。真若去做无谓的辩解,还不如研究一下手中的这只碗。黑色的底釉中透析出均匀细密的丝状条纹,形如兔子身上的毫毛。突然,山村大合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日本人讲究茶道,尤其讲究喝茶的用具。他不敢说自己对此有多深的造诣,但上次天皇与自己分析时局布置任务时,所用的茶具和手中的这只看上去普通的甚至可以用粗糙来形容的茶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