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正义之后,为何与我们为敌?”缑成面露愠色。
“呵呵呵呵……”陆芒口呼前辈本身却没有一丝晚辈的样子,他摆手道,“自天地初分上下,平衡八字就已存在。我们那时候哪来的正邪之分?缑前辈,你世俗了!呵呵……”
郅环犹豫片刻,问道:“‘旁先生’当年何以助我们封印‘邪’?”
紫金道袍被高处的风吹起衣边,陆芒瞅一眼正向这边“踏空”而来的僧、道二人,然后回道:“不瞒各位。晚辈曾听师祖说过,当年邪先生确是做得有些过了分。就算旁先生不出手,太太师祖爷爷(第一代天师道)也会对其制裁!”
“费什么话!”老和尚当一触地,便板着脸孔,“九州捕灵人数千年来从没有吃过亏。今天我们难为你们,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旁先生!?”郅环听得目瞪口呆。
瘟狐道人拂动补丁斑斓的黑色袖管,柔声劝道:“小环,把你们的九州钥匙交给我吧。”
“九州钥匙!?”缑成闻言惊声道,“你们听谁说的!?”
“是我!”回答之音绝没有拖泥带水。一百二十斤重的龙音起手入体居然没发出半点声响。
兖州捕灵人咬紧牙关,在死亡突然降临的那刻,嘴角慢慢溢出鲜血,而他虚弱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丝毫情感:“仉!督!”
“锵!”利刃离体,迎上另一把忿怒的奇兵。
及此,缑成的躯体像是碰碎的瓷器,连着服饰一寸一寸,龟裂。
陆芒挥过同样宽大的衣袖,死者的“臭皮囊”尽数离解。天师道者看着空中战作一团的两人,口音说不出的悲悯:“你们这是何苦呢?”
狐尾拂尘轻揽,缑成的“灵元精体”飞入瘟狐道人腰间手掌大小的麻袋。
静声几时。
瘟狐道人忽然想起什么地问道:“你们谁会提炼兖州之钥和兖州之匙?”
旁、道二者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再作声。
“姬鹏幽,老墨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讯?”澹台“小姑娘”依旧嚣张的模样。她坐在青州封印茧上道:“要不你去看看?”
雍州捕灵人走出五金器材店。这里的金气之阵可以很好地掩盖住青、扬二州的木性气息。
姬鹏幽回到店里,分别看了看形貌憨厚的宗方和俏皮的妮子,沉默了好久才道:“怕是遇上麻烦了。”
“人质在我们手里,老墨怎会有麻烦?”宗方绕过玻璃柜台。
“人质在我们手里?”一句惊醒梦中人,姬鹏幽蓦地坐入一旁的躺椅,“哎!”
“鹏幽!你怎么了?”宗方急忙问道。
姬鹏幽尽量不使自己露出忧色,压抑着道:“都是计。当我们有超度鬼皇之念的时候,就已经落入对方的圈套。”
“哪有什么圈套!”澹台晋秋敲着木茧反驳道,“难道说我去常乐市擒回这流氓也在他们的算计内?”
“八九不离十!”姬鹏幽不甚唏嘘
“那我现在就把它(徐少风)放了!”谁都听得出来小妮子不是真的要解印。
“都晚了!”
一句话,两个声音!让店里的宗方和少女齐刷刷地望向起立中的华衣同伴(姬鹏幽的形象,参见,《人与鬼》,第十段)。
目光缓缓移至南面。“暗淡”的五金店门口已然站了一位老迈的“客户”。
慈祥的老人因为年纪的缘故,身材也已显得矮胖。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是多么的荏苒。微笑着几乎眯成缝线的双眼,不是长者的和蔼,是她万罗的阶段尚未终全所要隐匿的本性。
盯着来人古朴的黑色老妇装,三个捕灵人异口同声道!
“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