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督,大宗告诉你他们对峙多久了吗?”郅环盯着约一里外的瘟狐道人问道。
“三天三夜。”仉督文龙端正佩剑,兵器四钧之声卡卡作响。
“别出声。”缑成侧耳细听。
两员猛将回身看过同伴不发言语。
缑成“听闻”作罢,“闭目仰望”苍穹,旋即惊道:“天听地语!”
“天听地语?”郅环遥指远方两者问道,“他们俩?”
“只要脚踩大地,就能谈话交流;只要头顶天空,就能彼此闻说。”缑成四顾着似在寻找什么,“天听地语……他们不是对峙!”
“中计了?”“吭!”龙音出鞘果如龙吟。响声处飞云随之变动!
“没理由啊!”郅环再次看往手中兵器的铸造者,“瘟狐道长,旁先生怎会反过来对付我们?”
“无量!天尊!”
啻闻一声法号宣毕。缑成业已叹道:“平衡八字,到了三者。”
远处,以“对峙为饵”的僧道依然无差。
捕灵人所在的楼面却新至一位。此人道装肃穆,神貌仙容,年岁超不过三十。他缓步行过来道:“天师道第六代传承者,陆芒。见过三位前辈!”
(特注:陆芒正是《斗与谋》第十六段——灭魂阵的布阵者。)
“装载”着徐少风的大木茧子已被盖上,它原先给鬼皇露头的部分此时已是“封”字印实。
墨亦明把“象(空间)”之领域扩至最大,在离繁星国际宾馆还有很远的地方,他就发现楼顶的“人质”已“换”了角色。
诡智相交,谋略互疑。青、雍、扬三州捕灵人押着鬼皇临时转移到附近的“隐蔽点位”。
而在捕灵人和朝楚牧一众斗智斗勇的时候,大理市的街里巷间还流传着“另一个故事”——天蓬鬼帝——江童谋反未遂,落入中五鬼帝所率领一鬼神,三鬼王,七鬼将的追捕中。
“下北之方”主要运用在易理数术上,而现实里的北之天蓬依然还是地理之北。
食水鬼——江童“出师无名”导致“众叛亲离”。“光杆司令落荒而逃”潜往自己的驻地。
巧的是。无论在古代禹贡九州山川图上,还是遗用至今的中国汉字字形,总令人觉得“冀州”之“冀”和“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常言道:“冀州失,九州散。”具体意思是指希望的都要——冀州一破,其余的八州必当自崩瓦解。
如今之时,这句“六字言”似乎已经开始“兑现”。
墨亦明第一脚踏上混凝土屋面的瞬间,一项冷静稳重的他也慌了心神。
办公椅被搬至了楼顶。一具!无头尸裸露着上身趴在靠背上。
尸体被这样摆放必有其特定的道理。而这个“道理”显然是针对强自镇定的来者。
墨亦明死死盯着死尸的脊梁骨。在一般人看来,“他”的整条脊梁骨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墨亦明是九州中的豫州捕灵人,他已经不能算是“一般人”。
常理,人有24块脊骨,加上骶骨、尾骨各一,组成脊柱,共26骨。
眼前,只有熟悉之人才能看出,尸体的颈椎和胸椎之间(第一胸椎之上)要比常人多出一骨,这“位”的脊柱共有27骨!
银灰的铁门打开。朝楚牧气定神闲地走入惊心慌神者的视眼。
“怎么会?”墨亦明努力稳住身形,“逄老大!死了?”(与前文“重点记忆”处对照。人质是被换了,还是某人谎报?)
“哎!”朝楚牧一步一叹,甚是惋惜道:“哎,如此优秀的战士,值得每个对手尊敬,值得我们每个‘人’敬重!”(把死人如此“晾着”算是敬重?)
“不可能!”墨亦明的心在平静和起伏间挣扎。
“事实。”朝楚牧痛惜地指着椅子上的尸体,道:“不过,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说谎!”墨亦明的情绪有所恢复,“即使五方联手,逄老大就算落败,他依旧能够安然逃生!”
“如果他一开始就没准备逃走呢?”
“为什么?”
“冀州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留下?”
“没有!”
“哦!”朝楚牧露出得逞的笑容,道:“原来是(这样)……”
“呵哼!”墨亦明道:“九州封印不在冀州!告诉我,是谁害死了逄老大?”
“呵呵……”朝楚牧赞道,“聪明!你们当中确是出了叛徒。只不过!您怎么也得让我发发牢骚不是吗?毕竟我们的代价的确有些超乎承受了。”
墨亦明不答。主动权在敌人手里,地利亦失,贸然进攻啻会“输”得更惨。
朝楚牧对捕灵人暗生警惕,虽然早有戒备,但他觉得仍不是十全之策。所以污毒侍者用“鬼话”来试探时机:“江童和蒙冲上演的自然是苦肉计,目的就是让站在你们捕灵人一边的‘正派人士’不起疑。”
“好一招‘以假乱真’。”
“嘿嘿。正是。而由蒙冲率领的行动部队的‘人’数也是假的。”
“数量翻一倍?”墨亦明同样也在用话语试探对方的破绽。
“嘿!再多一点。”
“三倍?”
“哎!五方十二堂。”朝楚牧越说越心疼,“蒙冲带去的三内三外六堂高层(内以鬼仙,外以鬼将为界,以上为高层)全军覆没!”
“叛徒并不笨,他背叛我们,同时也要削弱你们。”
“是啊。就因为这样,我们的实力丧尽一半。”
“我不想听假话。”墨亦明为污毒侍者的“哭诉”不屑道。
“我没骗你!”朝楚牧理直气壮,“六堂高层都死光了!江、蒙二帝伤势也不轻!那可是!可是,我们几百年的实力啊!”
墨亦明不开口,他隐隐觉得“真言”之后还有绝境。
“嘿嘿……”朝楚牧真可谓天然派演技,表情张弛有度。他现在又无一分“苦楚”作诡笑貌道:“奇怪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吗?”
“你以为你能留住我?”
“只朝某一个,当然做不到。”朝楚牧干脆地回道。
“段某如何?”“滋啦啦……”的空间撕裂声和话音一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