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妪到底有多害怕,而且为什么会如此害怕。
一幅画,一具死尸,好像没什么可恐怖的。
可画上的大肚子里女人会流泪。尸体上面穿着一件黄色袍子,而且头上留着中分的披肩长发。
老妪甚至尿了一裤子,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语:“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将这幅画捎到家里来的!”
“可我已经把这幅画带到家里来了!”
老妪面上带满潸然和绝望,垂泪道:“毫无疑问,你带来了一场大灾难!”
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瞪圆了眼珠子,道:“大灾难?!能有多大?”
“很大很大!要多大就有多大!”
“难不成比天还要大么?”
“对!比天还要大!”
“你说得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我说得一点儿也没有夸张!我还嫌不够形容!”
气氛变得沉默了。
屋内一片昏黄。
突然,一直给我感觉十分稳定的旧灯泡,闪了一下子。
它看起来非常肮脏,表面上积满了一层厚厚的油腻污垢。
应该是电压不稳定的原因造成的。
可我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种异常不好的预感。迫得我像是无病呻 吟似的,弯腰驼背,大口张着喘息起来。
老妪看到我这种情况,赶忙凑过来问:“宝子,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应,感到越来越难受,喉咙里发出咕咕的难听叫声,呕吐出了一大滩秽物。
秽物奇臭无比,颜色杂七杂八,混合着好几样东西。
甚至还有一块肉。
可我记得清楚,自己已经很长时间不吃过肉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自肚腹中吐出来一块肉呢?
但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发生的。
老妪说:“宝子,你怎么还吐出来一块肉呢?啥时候吃进去的?吃肉的时候怎么不叫上为娘!”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已很长时间没有食过荤。至于为何会吐出来一块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值讲话的功夫,地上那团陷在一滩秽物中的肉块蠕动起来,突然噗哧一声。本来还算坚实的地面上,仿佛漏了一样,出现了一个口径约枣子那么大的窟窿。那块肉团滚动过去,掉进窟窿里不见了。
还没等我趴到地上仔细打量它,那只窟窿便慢慢地愈合上了,好似它周边的泥土具有膨胀性。且窟窿的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仿佛它刚才没有出现过。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老妪跟我一样,脸上也是带着疑问和吃惊。
来人将黑色中山装脱下来,躺在了床上。
他只是穿了一身黑色中山装,里面连一条三角裤头都没有。而且又没有立即盖上被子,整个人呈赤赤条条的状态,露出不该露的一团毛茸茸的,十分的不雅观。
但我发现,他跟已经走掉的老汉不一样。已经走掉的老汉胯下有一根比较硕大的肉 根。而我观他胯部的一团毛茸茸,却没有看见根茎状之物。这让我不由得怀疑,若扒开他的一丛黑黝黝的卷毛,会不会发现一个女性生 殖 器。
只见老妪生满褐色斑的和皱褶的脸上作得十分不满,说:“现在睡觉还尚早!我还没刷锅呢!”
床上躺着的人说:“是刷锅重要,还是夫妻 温存重要?”
“我不想跟你弄那个事儿!”老妪直截了当道,愈发显得不耐烦了。
“怎么,是不是跟他做多了,不稀罕我了!”床上躺着的人冷笑道。
老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两个的身材和脸庞俱都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偏偏胯下的东西却一个大,一个小?”
“他的有多大?我的有多小?”
“他的就像一根大号的黄瓜。而你的,却像一颗花生米,埋在卷毛里都看不见!”老妪道。
“这么说,你是没兴趣跟我做了!”床上躺着的人提高了声音,有些怒了。
“是的!”老妪点头承认。
“你不爱做,我也不稀罕,我可以用手自己解决!”床上躺着的人赌气道。
他在胯部拨弄了一阵,器物挺拔起来后,才跟一根六七岁小儿的拇指般。
老妪忍不住问道:“这个时候,你脑子里幻想的是谁?”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脸色潮红,本不该受打扰的,但他还是回答了:“大辫子姑娘,我曾见过她的赤 裸 身体。比你强一百倍!”
老妪又问:“难道你没有从大辫子姑娘的身上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吗?”
“她应该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你觉得她的胸部大不大?”
“太大了,简直不是一般的大,跟两只海碗似的!”床上躺着的人手上动作加剧了,终于身子一哆嗦,将不雅之事进行到了巅峰。
“那你觉得她的屁股大不大?”老妪又问。
“太大了!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很宽,跟一堵墙似的!”床上躺着的人声音变得软绵绵地说道,有点儿虚脱了。
“所以说,大辫子姑娘是一个好生养的女人!”
“但她好像是个处子!”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她胳膊上看到了一点朱色的守宫砂!”床上躺的人坐起来,倚靠在墙上,将手上沾的些许黏液往枕头上抹了抹,又把枕头紧摁在胯部来回拉了拉,这才又躺倒下去,将枕头重新垫住后脑勺,外带嘟囔了一句:“这个家穷得连卫生纸都没有!”
“大辫子姑娘为什么让你看她的裸 体?”老妪问。
“她在老坟里,一直都是不穿衣服的,一丝都没有穿,全 裸!”
“她为什么不穿衣服?”
“因为任何衣服,她穿的时间长了,都会变得破烂。索性不穿!其实,一个女人,不穿衣服才是最美丽的!”床上躺着的人慢条斯理地道。
他看起来很困乏,几乎快要睡着了。
老妪不肯放弃谈话,说:“老坟里男人应该不少,她一个大姑娘不穿衣服,那些男人受得了吗?”
床上所躺之人快闭合上的眼皮子又慢慢睁开了,眼神中透发出一丝兴奋,说:“其实,她脱 光衣服,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引诱那些男人对她起反应。唉!在那一堆男人中,我很自卑。他们的胯下之物又长又粗,有的跟一条成年人的胳膊似的,忒吓人!我在现场连裤子都不敢脱,怕他们歧视我!”
“她为什么要诱引男人们对自己起反应?”老妪又问。
“因为她想破 身!”
“老坟里有那么多男人,而且胯下的器物那么大,相信她破 身一点儿也不难,就看她愿不愿意让男人上 她了!”老妪道,脸上掩饰不住嫉妒之色。
“你错了!”
“怎么错了?”
“她破 身很困难!困难到你无法想象!”
“怎么会,她让男人上自己了吗?”
“她每天都让很多男人上她。一旦男人趴在她身上,最后都累死了!”
“男人趴在她身上都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耕作!像一头牛一样非常勤奋地耕作,一直到把自己累死为止!”床上躺着的人道。
“既然都趴在她身上耕作了,为什么破不了她的身?器物不够长?”
“不是器物不够长!而是她身体内的那层膜,太坚硬了!器物大的男人一直趴在她身上不停地怼,把器物都怼折了,一直无法撞破她那层膜!”
老妪沉默了,脸色作得格外阴沉。
床上躺着的人进入了睡眠中,发出均匀响亮的鼾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屋内的空气又闷又热,令人的身上不停地冒汗。
老妪正在注视着我。
我也正在注视着她。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
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找话题的人。
最终,还是老妪先开口了:“宝子,夜很深了!”
“是呀!”我点了点头。
“我的心情很不好!”
“怎么了?”
“我后悔了!”
“什么地方后悔了?”
“我不该把他搞怀孕!”
“你说是我那个走掉的了爹,杨俊毅么?”
“是啊!”
“他怀孕了,回到老坟里之后,就有办法向大辫子女人交代了!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情!”我道。
“但对你来说,却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老妪神色作得充满歉意,浑浊的双眼中透发着深深的担忧。
“娘,为何这么讲?”我忍不住吃惊。
“因为杨俊毅生出来的孩子,会跟我的身体特征一样。也只有那个孩子,将来能破了大辫子姑娘的处子身。一旦大辫子姑娘怀孕了,能生下来一个另外的你!”老妪道。
话最后面的一句,令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可我知道,自己的耳朵是绝对不会听错。
“那大辫子姑娘,她怎么会生下来另外一个我?”我端的一头雾水,彻底搞不懂了。
“你知道那个大辫子姑娘是谁吗?”老妪不答,反问。
我摇了摇头,忍不住问道:“她是谁?”
“她是鸿钧老祖!”
我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我问:“鸿钧老祖,不是一个男的吗?怎么变成一个女的了?”
“你还记不记得,鸿钧老祖曾经将自己的本身一劈为二。将其中一半投胎到女娲的肚子里。而女娲的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她生下来了鸿钧转世。而鸿钧转世身上携带着你的基因。当鸿钧转世找到鸿钧老祖另外一半的本身后,和它合二为一,恢复成了完整的鸿钧老祖。”
“经历了一番复杂的经历后。鸿钧老祖的修为得到极大的提升,何止比以前的自己厉害了上百倍。统治了自然形成的第一世界。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满足于现状。有一天,也不知道他得到了谁的指点,将自己炼化成了一个女人。依仗着本身携带着你的基因,打算生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孩子。”老妪解释道。
“就算由鸿钧老祖炼化成的大辫子姑娘,身上携带着我的基因。但她若怀孕的话,终究是怀了别的男人的种。生下的孩子混带着父母两人的基因,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完全一样的我!”我分析道。
“宝子,你好像误解了!”
“哪里误解了?”
“你是不是以为,由杨俊毅生出来的孩子,破了大辫子姑娘的处子身后,再令其怀孕?”
“难道不是么?”
“非也!由杨俊毅生出来的孩子,器具强悍无比,但只起个破膜的作用。她要真怀孕的话,是会用另外一人的精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