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并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那紧紧扼住了赵妈妈的手,因为用力,蹦起了一条青筋。
“咳咳……”
赵妈妈猛然地咳嗽了起来,不禁瞪大了双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顾绮萝,一张老脸,渐渐地泛起了一抹红,一口气没有上来,一双浑浊的老眸,翻了个白眼,“呃!”
拓跋离琅闻听赵妈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微微地怔了一下,这个女人,究竟有着一颗什么样的心肠,竟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家,竟然能够下次毒手,“住手!”
听见了拓跋离琅的话后,顾绮萝缓缓地松开了手,侧目看向了拓跋离琅,唇畔扯出了一抹冷凝的浅笑,冷冷地看了一眼拓跋离琅,冷然道:“你心软了?”
“呵!”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举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垂下了眼眸,看向了身前的赵妈妈,瞧着昏死的赵妈妈,拓跋离琅指如疾风,点在了赵妈妈的檀中穴上,顿时,赵妈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赵妈妈颤颤地看了一眼顾绮萝,对上了顾绮萝的一双清冷的云眸之时,赵妈妈不禁身子一颤,立马垂下了头,“王爷,老奴……”
“不用多说,你们都下去吧。”拓跋离琅不待赵妈妈把话说完,便开了口,打断了赵妈妈的话,环视房中的一众下人,冷冷地吩咐道。
言毕,拓跋离琅转身朝着主位踱步而去,一枚翻飞,拓跋离琅俯身坐了下来,瞧着房中的一众下人退去了之后,拓跋离琅淡淡地看了一眼顾绮萝,声音和他的眸光一眼,也是淡淡地,“说吧,能够让你顾小姐开口的,是什么事情?”
顾绮萝抬眸看了一眼拓跋离琅,一撩裙摆,裙摆之上金丝银线娟绣着的一朵朵的海棠花,让顾绮萝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莲步微摇,周身上下,散发着清冷华贵,一举手一投足,仿佛尘世间不可多见似的。
“让你帮我救一个人。”顾绮萝眼波流转,直视拓跋离琅的欺霜赛雪的容颜,淡淡地说道。
“你的丫鬟?”拓跋离琅早就知道顾绮萝会来找他,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声音清冷地说道。
顾绮萝眉黛浅凝,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朱唇微启,冷冷地说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呵!”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垂下了欣长的睫羽,清亮的凤目漫过了顾绮萝,端起了一旁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盏,放在了薄薄的唇下,轻饮了一口。
当顾绮萝瞧见了拓跋离琅喝了青瓷茶盏之中的茶时,面色不禁微微一变,拓跋离琅手中的茶盏,正是刚刚顾绮萝所用过的,顾绮萝眸光一凛,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冷声冷气地说道:“事态紧急,我没有功夫和你嫌废话,就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
这哪是求人的态度,这分明是在逼迫。
拓跋离琅蹙了蹙一双宛如墨染般的剑眉,清亮的凤目凝视着顾绮萝,眸光在顾绮萝的身上来回的扫了扫,忖度片刻,唇角微翘,淡淡地笑了笑,“想要本王出手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拓跋离琅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朝着顾绮萝走了过去,在临近顾绮萝不足一尺之时,拓跋离琅眸光流转,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沉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顾绮萝。
拓跋离琅淡雅如兰,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兰香,那股香味,并不是渲染上身的,而是从拓跋离琅的身上散发而出的。
绣着拓跋离琅身上的兰香,顾绮萝的双颊竟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抹绯红,下意识,顾绮萝向后倒退了一步,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瞬间被乌云所掩盖,冷冷地剜了一眼拓跋离琅,冷然道:“你想要如何?”
“很简单,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或许,本王一时高兴,便应了你的要求。”拓跋离琅挽起了一缕顾绮萝散落的青丝,放在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顾绮萝发缕之上的幽香,冷冷一笑,淡淡地说道。
“什么条件,你说来便是,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绝不反悔。”顾绮萝面色一沉,冷然道。
言毕,顾绮萝直接将拓跋离琅手中的青丝扯了回来,别在了耳后,狠狠地剜了一眼拓跋离琅,眸光似是嫌恶、似是厌弃,等等反逆的情绪,蕴藏在顾绮萝的眼底。
拓跋离琅瞧见了顾绮萝的模样,唇畔扯出了一抹浅笑,微微地眯了眯双眸,一脸笑意的凝着顾绮萝的双眸,良久之后,见顾绮萝的面色一变,拓跋离琅缓缓地开了口,淡淡地说道:“本王还没有想好,暂时先留着,待本王什么事情想清楚了,再去找你。”
“你耍我?”顾绮萝的面色一沉,惊华的娇颜之上,瞬间堆起了一层寒霜,一双云眸,泛起了潋滟流光,小巧的琼鼻,微微一皱,宛如一朵桃花般粉唇,端是一眼,便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拓跋离琅稍稍地愣了神,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被这样的一个女子……
微微地摇了摇头,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之中挥了出去,拓跋离琅眯了眯双眸,沉声地说道:“你不是心急救人,本王已经应了你的要求,时间不早了,倘若,再是不去的话,恐怕……”
听见了拓跋离琅的话,顾绮萝当即回过了神来,脑海之中立即想起了巧月,那弱小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时的画面,身形不由得一震,垂下了双眸,立即开了口,道:“那就有劳陌亲王了。”
说罢,顾绮萝侧过了身子,给拓跋离琅让开了一条路。
拓跋离琅淡淡地笑了笑,径直地走出了房中,顾绮萝跟在了拓跋离琅的身后,那垂下的眸子,像是若有所思一般,在想着什么。
忽地,拓跋离琅站在了原地,猛然回过了身子,顾绮萝一个没有留神,直接撞进了拓跋离琅的怀中。
正是撞了一个满怀。
顾绮萝不禁瞪大了双眸,立马向后倒退了一步。
拓跋离琅剑眉微调,唇角勾起了一抹戏虐般的浅笑,伸出了手,就朝着顾绮萝的下巴勾了过去。
“啪!”的一横脆响。
顾绮萝猛地打开了拓跋离琅的手,沉声道:“你又想要耍什么花样!”
拓跋离琅笑笑不语,眯着一双眸子,淡淡地看着顾绮萝,瞧着那面带桃花的模样,嘴角之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顾绮萝瞧见了拓跋离琅的模样,这分明是在戏耍自己,面色一沉,用力的跺了跺脚,直接漫过了拓跋离琅的身边,沿着原路,朝着陌亲王府的门口走了过去。
花蕊随着顾绮萝,方下了小凳,扶着顾绮萝上了马车,紧随着顾绮萝走出了的拓跋离琅,径直地朝着顾绮萝的马车走了过去,还未放下珠帘,拓跋离琅的身影,便映入了顾绮萝的眼帘之中。
顾绮萝眯了眯双眸,冷冷地扫了一眼拓跋离琅,沉声道:“你上来做什么,滚下去!”
“你瞧瞧,你哪里像是在求人,本王没有吩咐人准备马车,若是现在派人着手准备的话,怕是要个把个时辰,本王就是不知道,你的人,能不能等下去!”拓跋离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绮萝,戏虐道。
顾绮萝闻言,阙了阙双眸,沉声道:“少废话,上车!”
顾绮萝的话音刚落,花蕊便垂下了马车上的珠帘,驾着马车,朝着国相府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花蕊一勒手中的缰绳,马车停在了国相府的门口,顾绮萝冷冷地剜了一眼拓跋离琅,冷然道:“已经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拓跋离琅抬起了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顾绮萝现行下车。
顾绮萝懒得理会拓跋离琅,扯了扯裙幅,迈着莲步走了马车,拓跋离琅纵身一跃,从马车之上飞身而下。
忽地,一匹威风凛凛地骏马,在拓跋离琅堪堪下了马车之时,倏然打了一个响鼻,停在了国相府的门口。
当拓跋离琅看见了马上之人时,不禁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沉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韩炎翻身下了马,踱步径直地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躬身一礼,轻声地说道:“主子,您当真……”
“住口!”拓跋离琅的面色一沉,冷喝道:“少废话!”
韩炎面色一变,侧目看了一眼顾绮萝,瞧着顾绮萝并没有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便传音入密,对拓跋离琅说道:“主子,您身上的伤……倘若再施展内功的话,我怕……”
“你若是再废话,就给我滚回嘉峪关!”拓跋离琅冷冷地回了韩炎一句,说话时,一双明亮的凤目之中,惊起了一片凛然的寒意。
顿时,韩炎便不敢在多言,面露难色,紧紧地抿着一双薄唇,跟在了拓跋离琅的身后,走进了国相府之中。
顾绮萝看着韩炎,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凛然寒意,莫名,顾绮萝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眸光一凝,注释着韩炎的面色。
顾绮萝的收敛的目光,便不再看韩炎一眼,一挥手,淡淡地说道:“花蕊,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