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虽然知道,她的武功不凡,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跟过来,就在刚刚他离开了锦绣阁的时候,余光曾经扫了一眼,可是,让南宫白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不是一个哑巴!
“呵!”南宫白微微地眯了眯眸子,眼底涌上了一抹寒意,“没想到,你竟然会说话!”
花蕊细细的柳眉一挑,冷然道:“说吧,你想法设法留在国相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似乎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南宫白勾了勾唇角,微眯的眸子当中,漾过了一丝霜华之色,淡淡地说道。
“这跟你没有关系!”花蕊面色一寒,下一瞬,纤细的素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
“呛啷!”
一声脆响落下,花蕊剑指南宫白,冷然道:“你最好赶快离开,如若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啧啧!”南宫白啧了两声,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一双凤目,在花蕊的身上来回地打量着,“你功夫不弱,甘心屈居在国相府当中,做一个小丫鬟,看来,我猜想的没有错。”
“少废话,赶紧滚!”花蕊的面色愈发的阴沉,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夜晚一般,一双杏子眼当中,射出了凛凛的寒意。
南宫白对花蕊的话并没有动怒,反而是淡淡地笑了笑,“我可是你们家小姐请来的贵客,莫不是,你想要违拗你家小姐的意思?”
花蕊闻言,微微地有些迟疑,柳眉微蹙,沉声道:“你想要的东西,并不在国相府中,就算是你将国相府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找到,我奉劝你,别打小姐的主意。”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找什么?”南宫白闻言,眯了一下眸子,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问道。
“一个月之内,你来了国相府不下五次,难道,不是为了它才来的吗?”花蕊眸光一厉,沉声说道。
“没想到,你来我什么时候来过都一清二楚,看来,你的功夫,还当真值得讨教讨教!”言毕,南宫白足尖纵然一点地面,身形宛如云豹一般,朝着花蕊便冲了过去。
当即,花蕊飞身向后,手中的软剑在半空之中挽出了几个剑花,一道道凌厉的剑芒,直奔南宫白斩杀而去。
南宫白闪身,避开了花蕊的剑气,与此同时,南宫白从宫靴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直奔花蕊的心口刺了过去。
“铛!”
一声脆响落下,花蕊手中的软剑,挡住了南宫白袭来的匕首,随着金属和金属碰撞的脆响声落下,软剑和匕首之间迸射出了零星的火花。
花蕊被震退,眸光一寒,眯了眯一双杏子眼,冷冷地扫了一眼南宫白,她全然没有想到,南宫白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在面对拓跋煜之时,花蕊都有全胜的把握,可是,端是刚刚南宫白匕首之上传来着强悍震慑力,花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几个回合之内,将南宫白击败。
南宫白的嘴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弧度,将匕首收了回去,抬手挽起了一丝发缕,捻在了手中,阵阵清风浮过,将南宫白的衣袂卷入了风中,袖口之上,针脚细密绣着的绿色的竹叶,似乎是随着清风飞落了一般。
“呵呵!”南宫白冷笑了一声,眯了眯一双凤目,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凝着花蕊,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一项不理世事的青云门,也会出现在京城之中。”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花蕊的面色一沉,眸光之中噌地一下子,蹿起了一道怒火来。
可就在花蕊想要出手之时,忽然,耳畔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当即,花蕊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将软剑收回了腰间。
与此同时,南宫白也听见了脚步声,一个闪身回到了床榻之上,阙上了双眸,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吱嘎。”
顾绮萝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之中,当她瞧见了花蕊之后,不禁微微地一怔,“难怪,我找不到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花蕊垂下了睫眸,站在了顾绮萝的身后,待顾绮萝走到了南宫白的身边之时,花蕊的眸光之中射出了凛然的寒意。
顾绮萝垂下了眸子,看着昏迷之中的南宫白,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蹙了蹙柳眉,侧目看向了花蕊,道:“南宫大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你随我去锦绣布庄瞧瞧,让素狸留下来照顾南宫大哥。”
花蕊颔首,便跟在了顾绮萝的身后,离开了客房之中。
临走之前,花蕊侧目,眸光牵扯在了南宫白的身上,微微地眯了眯眸子,宛如墨玉琉璃一般的双瞳之中,泛起了凛凛的杀意,不由得,花蕊将双手紧攥成拳,似是,想要将手中的帕子捏碎了一般。
“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瞧着你这么不对劲呢?”顾绮萝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淡淡地看了一眼花蕊。
花蕊抿了抿双唇,垂下了眼眸,跟在了顾绮萝的身后。
顾绮萝也看出了花蕊的异样,可瞧着,花蕊一副紧张的模样,再上架,她并不会说话,顾绮萝也没有多问什么。
素狸备好了马车,当瞧见了顾绮萝和花蕊走出了国相府之后,素狸迎上了前去,朝着顾绮萝福了福身,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顾绮萝淡淡地应了一声,伸出了绣足,上了马车,她撩开了珠帘,看向了车外的素狸,吩咐道:“好生地照顾南宫大哥。”
“是。”素狸应了一声,朝着顾绮萝欠身一福,目送着顾绮罗的马车离开。
锦绣布庄。
当顾绮萝从马车之中走下了马车的时候,忽然,像是有一种他们布庄之中的布匹,似乎是不要银子一般,人头攒动,门庭若市的景象,让顾绮萝不由得微微地一怔。
顾绮萝撩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上簪花的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在地面之上,投射出了斑斓的流光。
锦绣布庄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生意,顾绮萝还算是很满意,嘴角微微地上扬,扯出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撩起了莹白的纤手,打在了花蕊的手背之上,折纤腰以微步,娉娉袅袅地走进了锦绣布庄当中。
“掌柜的!”
老远的,当阿福瞧见了顾绮萝的时候,便急急忙忙地跑上了前来,躬身一礼,道:“掌柜的,您可算是来了。”
顾绮萝闻言,微微地蹙了一下柳眉,道:“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掌柜的,您瞧瞧,才这么几天的功夫,咱们锦绣布庄的存货,可都卖断了市了,可是,招工人的事,却一直都没有人来。”
原本,布匹卖得好,是一件好是,可是,锦绣布庄进过了之前的那一次小小的磨难,工人们已经少了一大半,而且,顾绮萝又买下了染料坊,又分派出去了一些工人,到染料坊中。
本来是所有人都欢喜的事情,可是,渐渐地,大家的心情可就都没有那么好了,锦绣布庄的所有工人,每日每夜加班加点地工作,也只能够堪堪供应上零售,而就在昨儿晌午,阿福接到了一个大客户,足足要了五百匹的锦缎。
这一下,可愁坏了阿福,几次前往国相府,可是,却都没有见到顾绮萝的面,阿福是千般等万般畔,顾绮萝总算是来到了锦绣布庄当中。
阿福轻叹了一声,对顾绮萝说道:“掌柜的,两日前,来自杭州的布商许老板,在咱们布庄之中下了订单,一口气就是五百匹锦缎,可是,咱们布庄的人手……”
顾绮萝闻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头,看着账簿上记载着的销售记录,放下了账簿,抬起了睫眸看向了阿福,问道:“怎么,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招到工人吗?”
阿福微微地摇了摇头,道:“都已经小半个月的时间了,好像京城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兴趣来咱们布庄工作似的。”
顾绮萝眉黛一凝,眸子当中闪过了一丝狐疑之色,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沉声说道:“这些买布之人,可都是进来这两日变多的吗?”
“是。”阿福应了一声道。
顾绮萝刚刚看过了账簿,仅仅是五日的时间,锦绣布庄就足足的卖出了锦缎千匹,即便是,京城之中的大户,也未必需要这么多的锦缎,而且,看着账簿上的记载,这些布匹,很显然并没有大户的收购。
这让顾绮萝不禁有些怀疑,沉吟了片刻之后,顾绮萝再次开了口,对阿福再问,“那许老板,可有下了定金吗?”
“八百两银子一次付清。”阿福回道。
“一次付清?”顾绮萝又问:“你可有些收条?”
阿福颔了颔首,道:“按照咱们布庄的规矩,已经写下了收条。”
“糟糕!”忽地,顾绮萝的面色一变,双手不由得攥紧了身下椅子的扶手,朱唇紧抿,沉声道:“或许,我们遭人算计了!”
“掌柜的,您这是什么意思?”阿福不解,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顾绮萝,道:“许老板已经给咱们付清了银子,怎么会被人算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