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清夜之鬼
20150500000026

第26章 虞弋,福尔马林下的良知(3)

不知道为什么,虞弋觉得周在野有要控制她的意思,而且她隐隐觉得那家伙对她有那种意思,这让虞弋感觉非常不爽,有些恶心,感觉就像被占有了一样。她无法去接受一个妄想控制她人生的男子,不会按照他们为她安排的轨迹行驶,不管这是不是所谓的叛逆心理,不管他们所谓的安排是不是对自己很有益。她的生活确确地说,与他们无关。无论是怎样的人,都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该是被操纵的木偶,也不该是操纵木偶的线。她不想等到自己对那个人没有任何用处的时候被无情扔掉。人都是自私的,没有用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可以不带任何情感的送人或者毁灭或者遗弃。

“小弋,等其他人回来再一起进去吧,我给你们带路。”一个清脆而又有些柔弱的声音传来。

谁在说话?虞弋回头看向周在野,发现他也同样吃惊不已。

“你们听小四的吧。”梁青在看到虞弋和周在野那感觉十分不好的脸色时补充了一句。

没错,之前的那句话是小四说的。

“你没事吧?”说实话,虞弋真想将手放到小四的鼻子下,看看是否会呼吸,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有些事情无论自己有多想知道真相,都不该在伤害他人自尊心的前提下,满足自己求知的欲望。人之所以为人,不仅仅在于会思考,还在于他们懂得彼此尊重互助。

“我已经好很多了。之前吓到你了,抱歉。”小四的心绪好像已经平稳下来了,他抓着梁青的手,笑得很温和。

“其实也是我心理素质太弱了。”

“能告诉我们你是……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吗?还有在汽车行驶的时候我好像还看到除了你之外的其他类似你这个样子的人,他们是不是也都活着?”周在野等人也靠近了小四,大家一同坐在了那地上。

“不,他们都死了。他们已经支撑不了那么久了。”

看到周在野那一脸要哭的表情,小四笑了,他刚想用手拍拍周在野的肩膀欲要安慰,可是随即一想,他就放下手来了。

“他们不是你撞死的,放心好了。他们……唉,只能怪上天抛弃了我们吧。”小四说着有些哽咽。梁青看着他,心疼得握紧了相连的双手。虞弋看到了,小四的那手,也是模糊不堪的,似乎已经没有了那一层皮肤来保护。

“你们来到这个地方,经历了那么多,想必也应该知道这个地方不符合我们之前所获得的所有认知吧。这个小镇,不是有灵异的东西,它只是吸血鬼的基地而已。而我,之所以会这样,也不过是我的父亲是吸血鬼,母亲是人类而已。”

小四款款道来他的身份以及经历,这时大家也才明白,早在汽车第一次行驶到小镇开始,他们那一车的人就已经注定了这一次不平凡的旅行。车里除了最后达到祠堂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被吸血鬼当做美味的食物了。而他们之所以会被保护下来,好像是得益于吸血鬼家族中的一支贵族。而小四之所以能安全溜到这地方,其实也是周在野之前遇到的那些穿白衣而又严重受伤的人保护之下的成果。

吸血鬼家族是不允许人类和吸血鬼的杂交的,不仅仅因为那样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会使自然失去平衡,还因为吸血鬼和人类孕育出来的孩子,不仅拥有吸血鬼的力量和长生不老的能力,还拥有人类不用吸食血液和可以享受阳光的权力,如果是这样世界真的就皆大欢喜了,只要人人都是吸血鬼和人类杂交的孩子,那么人人都不用惧怕疾病和死亡了,可是,那些杂交出来的孩子,却不是那么的好,他们,身上有着潜在的病变基因。因个体而异,那些杂交出来的存在会在一定的年龄段,开始病变,较轻的是自我腐烂而亡,较重的会变异成为怪物,会以人类和吸血鬼为食,而且往往人类和吸血鬼杂交的孩子的力量都十分的强大,足足可以让一个小吸血鬼家族为之全军覆没。周在野之前遇到的那白衣女和车轮男,属于较轻的病变。他们俩的出现其实是为了保护小四,以及避免车上的女性免受吸血鬼的侵害。吸血鬼家族每发现一个杂交者,都会定杀不饶的,不过他们同时也在做着相应的实验,以克制杂交者,和改造杂交者。在汽车上,虞弋曾经闻到过的奇怪的味道,其实就是那吸血鬼放的催情剂,主要是为了给已经和吸血鬼媾合而受孕的张春丽提供人类****作为胎儿的营养,这是他们最新的研究。而之所以只有张春丽一人被吸血鬼看重,是因为虞弋年纪过小,不适合当孕育的工具,而大婶则是因为她艾滋病携带者的身份救了她,不然她会死得更快。

如果杂交者的母亲是人类的话,在杂交者生下来之后,就会随着杂交者的逐渐长大,而逐渐衰弱死去,这就是所谓的子增母减,许是为了平衡世间的能量吧,而杂交者因也具备了些许吸血鬼的体质,故长得非常快,所以那人类母亲,至多会在生下孩子后的一个月内香消玉殒。至于如果是吸血鬼作为母亲,人类作为父亲的话,吸血鬼母亲在生下孩子后不会死亡,但却会失去吸血鬼令人骄傲的力量,而失去吸血鬼力量的吸血鬼,无疑等于死亡,没有力量就没有异能,就无法捕食,而吸血鬼要是在一星期内不吸食血液,就会饿得放荒,整个身体和精神都处于低迷,一月内无法吸食到人类的血液就会干瘪而亡。是的,吸血鬼是可以食用其他动物的血液,但他们无法完全抛弃人血,因为吸血鬼本身就是由人类转换而来,体内有些东西需要人血维持,否者就会因为缺少人血而导致体内吸收食物的载体消亡,从而直接饿死渴死,不管那期间你喝了多少其他动物的血度都无济于事,且动物的血液本来就不够人类的血液给吸血鬼带来的力量大及更美味。也许会有人帮忙捕食,然而生杂交者的一个不可避免的后遗症是,吸血鬼母亲失去了永生,她们会和人类一样会生病会衰老死亡,而且衰老的速度也绝不比人类的慢。

而在场的人也同时明白了一件事的原委。为什么之前喂小孩喝血的时候,大婶总是不肯用自己的,而是死皮赖脸恳求着虞弋。不是大婶不愿意付出,而是她不能,也不敢,她害怕用了自己的血液给小孩吃后,小孩会感染上艾滋病。大婶爱那孩子,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她也在尽量地保护着孩子,哪怕被人误会,哪怕因抱着孩子自己的手臂疼痛不已,她也心甘情愿。虞弋想起了大婶曾经给她讲过的故事,现在想想看那里面的主人公确确实实就是大婶自己,想必大婶在第一次看到骷髅怀中的白得吓人的婴儿时,就联想到了自己身患白血病并已经过世的孩子,故而将所有的母爱都转接到了这小孩身上。

从小四的话里虞弋他们还知道,原来那被大婶视若亲儿的孩子也是人类和吸血鬼的杂交的孩子。也难怪他会如此喜爱虞弋的血,总是吸得虞弋有些无力,也难怪他长得如此之快,才几天时间已经会走路了。

吸血鬼之间是不可以自行繁衍后代的,他们只能通过吸食绝大部分人类的血液,确保血清成分几乎被吸食完全后,注入自己的血液到那濒死的人类的身上,使之变异成为吸血鬼,从而壮大吸血鬼的队伍,但是从变异成吸血鬼的那一刻起,那人类的体型等就已经固定了,所以即使是吸血鬼把人类婴儿变成了吸血鬼,也同样不能享受养育孩子的乐趣。但是很多吸血鬼却一直都渴望着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能看着孩子一步步长大,可是那注定无疾而终,那种感觉就像是多年渴盼孩子而又是患有不育症一样,让人恨得直痒痒。所以吸血鬼家族的内部中也不是非常团结的,所以才有了杂交者的存在,为满足自己渴望孩子的欲望,而强行与人类交往生出杂交者,斩断那杂交者母亲的生命线,也令杂交者一生悲剧,或者一出生就被吸血鬼家族专门人员给杀害。

无论是人,还是吸血鬼,或者是世间的许许多多生物,总的来说都是自私的,所谓弱肉强食,所谓适者生存。

陈丹青他们回来了,其结果并不让人十分满意。

前后几次探查发现那些道路并不是固定的,它们貌似都在随着什么力量而不停的移动。陈丹青他们观察了许久,还是察觉不出其中移动的规律。在道路的变换中,他们还险些就与虞弋等人走散了,还好周在宇细心记得路。

其实就虞弋之前所画的地图看,前面确实是没有路的,那图中指示只有小四原先所在的那个地方才是一个前进的道路口。可能那祠堂出现的地图所画的是固定的路线,因为无法把握变动的道路故没有显示。

大家商量妥当后就在小四的指引下进入了那仅可容纳一个人弯腰前行的洞。

虞弋看着没有脚的小四,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那裸露出来的骨头……他,不会感到疼吗?骨头触碰到地面发出吱吱的奇怪声音,愣是把虞弋的一身鸡皮疙瘩都带了起来。

自从进入那洞,红色的光芒不见的了,转而变成了橙色,也是淡淡的,对视力不造成什么影响。其实,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光,对于虞弋他们来说,总比在黑暗下前行要好。人类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存在,若一下子没了视力,会让他们暴躁,会不安,会慌乱。很多人类的犯罪,其实都是在安全感的驱使下完成的。因为怕对方泄密,怕对方举报,怕对方迫害等等……

只是虞弋当时并不知道,除了她,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发现那光以橙颜色存在。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求生,或者说是一次一定意义的探险,对于虞弋等人来说都是一次对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的极大考验,稍微弱一些的,恐怕早就折损了。这不,眼前刚离了狭窄的洞,现在面临的那股粘稠的未知液体对于虞弋等人来说就是一个心理素质的大考验。浓重的血腥味,在橙色光的照耀下还是能辨别出那液体是红色的,一点一滴都像极了人的血液,还带着温度,缓慢流动中又时不时漂浮出奇怪的类似肉的物块。

可要怎么淌过那漫过小腿的液体哟?虞弋实在走不下去了,刚碰到那液体就不禁尖叫一声,退回到地面上。

“你怎么了?害怕吗?”

虞弋听了这话,不知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好吧,她承认这样的自己真的和小女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