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人给那个故事写了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坠毁》,内容是这样的——
车上的人沉默不语地观望
那流逝的鲜血
温热逐渐寒冷
血凝子在此时发挥了功效
泛白的眼珠渐微扬起
凝重的呼吸 一深一停
空中的雪儿 没在了那寒冷 染上了他和他女儿的凄美
车上的人沉默不语地坐着
那暴怒的眼神 散入空气落在了驾驶位
她收敛柔和展开尖角
脚一踩向前驶去
留她丈夫与女儿冰冷的躯体等待雪融
车上的人沉默不语地自欺
那狂撩的厉风 刮削车体发出阵阵尖笑
山腰弯角处轰然飞起
呈现华丽的一弧度
火光撩焰 生命破碎得美丽
三年前,同样是在那条盘山的路上,一对夫妻司机载着他们的女儿和三十名乘客,不幸在路上遇到了抢劫。抢劫的有三人,为首的是个一米九的大块头,其余两人一人手臂上纹了一条青龙,另一人有些瘦弱但他身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标志——左脚上有六个脚趾头。其实也不是人们故意去查看那瘦弱的抢劫犯是不是有六个脚趾头,只是那大冷天的他棉裤棉衣下竟穿了双凉鞋,特意露出六个脚趾头,像是显摆。只是若单单的抢劫那还好,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却不仅仅是那么单纯了。车上唯一一位少女即司机夫妻俩的十三岁的女儿被那个大块头强奸致死,那男司机也在保护自己女儿的时候被捅了两刀,性命堪忧,而车上的人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竟没有一个人下去帮忙。大家都在盘算着自己失去了多少财物,或者在庆幸悲剧不是发生在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身上。然而这都不算什么,奇怪的是,那女司机最后居然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老公和女儿的尸体留在了他们遇难的地方,一脸如释重负的回到了车上,然后面带笑容的载客离去。当真“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以后那车里的所有乘客和女司机都凭空消失了,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亦没有再见过那辆车,无论怎么找,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出了车祸,也不是车开去了其他地方。
车里的人,是穿越到另一个空间了,还是都死了,没有人知道。
这一事件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因除了那男司机和他的女儿的尸体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警察束手无策,最后只能在找寻到那名无脸的强奸犯的尸体后,以悬案落下帷幕。话说,那强奸犯死的也够奇怪,就在男司机和他女儿的头七那天,他居然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在大半夜跑到了山里,然后死在了那司机女儿的坟墓前,并且脸被利器割去了。其余两个抢劫犯最后也相继再同一天自杀了。
不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每年在那条盘山路上都会频繁地发生车祸,常常有人莫名丧命,尤其是每年的农历七月十四。而且丧命的人中,多数属于大块头和有纹身的以及患有六足趾的。
人们都在传说,是那个女司机在报复……
小四的同伴将故事说完,然后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抚摸着自己的脚,有些绝望地咬着唇,然后抱起腿靠在车上,眼睛看向远方。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小脚拇指旁边有一个陈年伤疤,似乎是被割去了什么。
最后只听他说道——
“小四的左脚上有六个脚趾头。”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司机在报复小四?”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没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更不是什么一米九的大块头、也没有纹身、更没有一个脚上有六个脚趾。”
“不对,这里有人是有六只脚趾的。”一个大婶,突然大声地说了起来,并且手指着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
……
不知道是谁开始的,不知道是谁想的,他们在出车门无望后,选择对付一个几岁的小孩,期望着所谓的女鬼暂停对他们的报复,然后争取更多的时间寻求活命。
暴力在不知不觉中上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肢体,凌渊的心痛到不能再痛。有什么正挖着他心口上的伤。他额上的血迹未干,左手已经骨折了,但这都不是事,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此刻正在上演的那一幕幕。真的不敢相信那些人居然会活生生地将男孩的手臂撕下,也无法相信张春丽会亲手掐死自己的大儿子。虎毒不食子啊,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吗?
凌渊蹲在那个孩子的尸体旁,看着他雪白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心中的疼痛快让他受不了。他用手抚上那孩子死瞪着的双眼,好让他闭上眼睛。心中感叹,当真是死不瞑目啊,他才多大,竟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残害?这是怎样的残忍?凌渊看着车上的众人,看客的看客,杀人凶手的杀人凶手,到底谁才是有良知的呢?在这样的情况下,想的不是怎样解决问题而是去谋害和自己一样面临死亡的可怜人。是什么让他们有了这样的念头?为了生存下去就该踩在用他人尸体铺就的路上吗?他突然领悟到了其实富人和穷人都是一样的,都逃不出自私与贪婪的魔抓。
“大叔,”原本坐在他身边的小姑娘虞弋上前拽着凌渊的手,有点忸怩地继续说,“那女人,有问题。”
凌渊看着旁边已经一动不动的张春丽,不知道虞弋所说的“有问题”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听从虞弋的话退到了车头。虽然在他眼里在车尾会比较安全,但是由于心里对虞弋的一种宠溺让他不自觉地就顺着虞弋了。
车子的门和窗都已经打不开了,任凭着众人使下浑身解数,开不了就是开不了,砸不破就是砸不破。空气已经越来越稀薄,温度在不断上升,死亡的气息正在蔓延。凌渊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敢相信居然还是一点信号都没有,甚至连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他第一次后悔自己买的这手机,如果还是用以前的手机就好了,也许自己当真不该散尽家财。没有人知道现在这拿着擀面杖,抽着烟筒烟的粗俗中年男人曾经是风光无限的餐饮行业凌氏集团的龙头老大。
迷雾包围着车子越来越浓,已经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但车上的人谁都知道他们所在的长途汽车有一半处于悬崖上,他们随时都可能丧命,不是窒息而亡就是跌落崖底车毁人亡。不肯放弃的人们搭着人梯想要撬开车顶的通风口,可是这车啊不知是什么做的,铁棍打过去连个凹洞都不见出现个,反弹的力量倒一点也不曾减弱,这不,有个人敲得手都流血了。车上的人也越来越暴躁。该怎么办呢?越想越烦躁,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一个劲的拿周在宇出气,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而那周在野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本来奋力鼓弄车寻找出口的他,一下子成了众人殴打的对象。
“够了,你打他有用吗?打死他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别傻了,这个时候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团结一心一起寻找出口,冷静的等到救援。”凌渊上前阻止着三个正踢打着保护着已经瞎了双眼的周在宇的周在野。
“冷静?你******冷静给我看啊。不等这车坠入崖,老子就要憋死了,你没发现这个车******是完全封闭的吗?作为司机竟然不知道这车是怎么回事,骗谁啊。妈的,要不是上了这辆破车,老子现在早就在城里抱着美娇娘睡觉了。妈的,真是越想越觉得******无辜,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他们撞人是他们的事,老子只一不小心搭了这辆破车,老子可不想就这么把命给搭上……”
那人越说越来气,拿起自己手上的那扳手一下就敲到了周在野的脑袋上,顿时鲜血迸发而出,瞬间就染红了他整张脸。他只来得呻吟一声便直直倒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敢?!”那人还想再敲打周在野,突然被一股寒气给怔住了。
那是第一次凌渊“归隐”后显示出强势的一面。凌厉的眼神,不容反抗的话语。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气质。掌握全公司局面的人,又怎会是一个懦夫?表面的伪装,是时候该卸下了。寻不到真正的意义,那面具戴着也是多余,不如用强势去营救更多无辜的人。人生的意义并不是要自己活得多好,而是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可是以前的凌渊并没意识到这一点,以致于做错了很多事,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
一股莫名的燥热不知不觉从下身蹿了上来,凌渊有些微微脸红,几十年的男性生涯让他深刻察觉到自己此刻身体的变化,他,****了。怎么回事?那么莫名。等他再看清楚那时车上人的表现时,他彻底明白了。
车上的人,都在发情!****不堪的画面一一浮上,再也不是在寻找生机的乘客,而是被欲望驱使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