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来的?初七在心里面翻着白眼。她也想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从失忆到现在,她的脑袋根本可以称之为浆糊。除了知道个阎门以外,其它的地方对于她来说那是一概不知啊!
“阎门。”好吧!姑且就算是从阎门来的。
“小姑娘,老娘不是吃素的。编谎话至少也应该像一点儿。”兰桂枝微微一笑,拍了拍初七细嫩的小脸蛋儿。阎门?笑话。阎门里哪一个不是武功了得,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捉到,还被送来醉仙楼?
兰桂枝自以为很了解情况,可是她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种状况叫做意外。这初七偏偏就属于那个意外,她就是阎门中住着的唯一不会武功的那一个。
“爱信不信!”初七把头歪到一边,她很讨厌兰桂枝拍她的脸颊,总感觉她像是块案板上的肉,等着挨刀子。
兰桂枝眯了眯眼睛,探究的盯着初七。难道,这丫头说的是真的?她的视线微微下移,看到了初七脖子上的细线,她眼神一亮。
这细线在不懂眼的人看来只是普普通通的线罢了,可她兰桂枝可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的,什么宝贝可都是逃不过她那双眼睛的。
玉蚕,生于东华国升云山,一年吐一根丝,十年结一次茧。玉蚕吐的第一根丝极细,只有头发丝的一半粗细,柔软但韧性极高,只用于宫廷御用。往往一根挂玉的细绳就需要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玉蚕初丝。而且编制这细绳必须是内力极高之人才可。
单单初七这脖子上用来挂玉的细绳,就用了九九八十一根玉蚕丝,寓意为九九归一。
兰桂枝赶忙将细绳从初七脖子上拽起,这玉蚕丝她是见过,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匆匆一瞥。第一次触手可及,她不禁手有些不稳。入手是如暖玉般的温润,果然如传闻所讲那般。
顺着玉蚕丝的细绳,她继续拉拽而起,一块别致的玉赫然出现在视线之内。她手一颤,那玉就晃晃悠悠的摇荡在了初七的衣襟之外。
凝在玉中心的一滴红色,如同鲜血般渐渐向四处扩散而去,慢慢的沁红整块玉身,闪耀着妖冶的红。
关于血玉的传言,醉仙楼还开在京城的时候,兰桂枝从达官贵客的口中断断续续的听过不少,皇家的事,自然是秘辛,显贵们偷偷的私下里议论,她们这些陪酒卖笑的自然也能沾个光听一听。
没想到,今日,她似乎是看到了。不管这块玉是不是血玉,柴房里捆着的这个丫头,似乎都不是她能动的。就算是能偷偷摸摸的把这丫头处理掉,可保不准哪天就有人查到她的头上,结果如何,她没有想到,反正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蒙混过去的。
她在心底狠狠的骂着那个黑衣女人,真是个不要脸的破烂货,竟然送过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想借着她兰桂枝的手,除掉这丫头,门儿都没有。她兰桂枝是谁啊!欢场上跌到滚爬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没遇到过!
初七见面前原本微笑着的兰桂枝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会儿却是愈发阴沉,便心生疑惑。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脖子上挂着的这块玉,又碍着什么事儿了?
“你认得我脖子上这块玉?”初七不明所以的看着兰桂枝。可转念一想,没准认得呢?于是又说到,“还是说,你想要这块玉?”
兰桂枝微微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初七,半晌才开口说到。
“不认得,也不想要你这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