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原来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不知为何搬到了这位于边境的清远县。
依旧是门庭若市,依旧是日入斗金,却还是少了那些个达官贵人,多了些番邦蛮子。
那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兰桂枝”——“兰妈妈”,正是这“醉仙楼”的老鸨。
此刻她正懒洋洋的眯缝着一双精明的眼眸,打着哈欠,扭着比杨柳枝略微圆润些的腰肢,迈着标准的莲花步,往厢房走去。
“兰妈妈,这......”
“先锁进柴房。”打手话还没有说完,兰桂枝便丢过来冷冰冰的一句话。那黑衣女子说了,这可是个硬骨头,不好好调教调教可是用不得的。
其实,这人她本是不想收的。毕竟,不要钱送上门的,肯定是个麻烦货。
不过,这人长得实在是水灵儿,白白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起来的。大不了,她把人养在深深的宅院里。
她就不信了,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能打得过那五大三粗的打手,能扛得了她的手段。
“还有,让花儿,草儿给她收拾收拾,把脸上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丑东西洗掉,别回头伤了皮肤影响了老娘赚钱。”
话音刚落,兰桂枝腰肢一扭就进了厢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便落了门闩。
“谁要是吵醒了老娘,扣三天的银钱,而且没饭吃。”
兰桂枝带着哈欠的声音,懒洋洋的从屋子里砸了出来,门外的打手缩了缩脖子,悻悻的把扛着的人丢进了柴房里,就好像是丢什么破草烂布一般。
随后,又进来两个绿衣丫鬟,把人梳洗了一番,换上了绿色的丫鬟服,用药水擦去了脸上的黑斑,赫然就是初七的模样。紧接着,整个人被结实的困在了柴房内的柱子上。
初七疼得呲牙咧嘴,却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待到那两个丫鬟走了之后,她四下里看了看,想必这里是专门关押人的地方。
除了绑着她的这根柱子以外,她的左右两边还各有一根,暗红的漆面已经有些剥落。墙上挂着鞭子,棍子,还有些她连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一定也是什么折磨人的东西。
斜后方,是一个柴堆,这里应该也是柴房。
初七最初是不怕的,她一直在想着她该如何脱身,或者是跟那些人说说好话,放过她如果不可能,那做笔交易总是可以的吧!
可是直到日已西斜,却在没有进来一个人。
落日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夜晚的暗影一点点的笼罩大地。
初七被捆在柴房里,是又渴又饿,身上的衣衫有些薄,柴房又有些阴冷,她已经浑身冰凉了。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骂那个罪魁祸首,她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那人的事情,凭什么这么对待她,等她逃出去,她一定要去理论理论。
夜晚的“醉仙楼”是最热闹的。这里环肥燕瘦,花红酒绿。这里是温柔乡,英雄冢。一个个美娇娘媚眼如丝,弱柳扶风。行走间,脂粉香,丝丝入鼻,勾人心弦。
兰妈妈笑眼弯弯,忙着招呼,忙着收钱。不时的眼神飘到柴房的方向,得意的勾着嘴角。
小样儿,先挫挫她的锐气,磨磨她的傲气。那柴房是阴冷的,冻一冻正好可以让你冷静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