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公主?”
御书房的公公见着明阳公主醒了,连忙道。“公主,您醒了。”
明阳公主眼下哪有功夫跟公公周旋,连忙抬步便要进御书房,去被公公拦在了门外。“公主您不能进去…”
话还未说完明阳公主已经进了去,而此时圣上正在怒火中烧上座着,方才李丞相的话竟是让他无言以对。
如今这个李丞相越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这会见着明阳公主过来,顿时站起身走了过去,道。“皇姐,您醒了!”
虽如今都已经是老姐弟俩了,二人感情向来深厚,尤其是明阳公主昏迷不醒后圣上可是请动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去诊治,而太医们束手无策正打算让人明儿就去昭告天下找最好的大夫。
明阳公主眼下脸色苍白,站稳身形这才道。“皇上,慕容姑娘是无辜的,我也听说了此事,当日我邀慕容姑娘喝茶却不想被人用了迷香晕倒,慕容姑娘也是如此。”
说罢,明阳公主看向了李丞相,眼里带着怒意道。“李丞相果然是丞相,如今倒是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妄开杀戒,慕容姑娘是个无辜之人,丞相大人既然我已经醒来了,人也可以放了,还请丞相大人将那背后栽赃嫁祸真正想要谋害我性命之人早日捉拿归案。”
李丞相千算万算那里算到明阳公主这个时候会醒来,来不及多想,却是拱手点头道。“虽然公主已经醒来,可也不一定此事就不是慕容远所为,说不定她背后还有同党。”
听了这话,明阳公主倒是耻笑出声。“李丞相,你今日私自下令将犯人带到朝堂之上本就是没将圣上放在眼里,如今我醒来你却又狡辩说慕容姑娘还有同党,你且说说,她为何要连同同党,既然能取我性命必定逃走,你未免说的过了些。”
“明阳公主说的极是,传朕旨意慕容姑娘无罪,因含冤受刑入狱将人妥善安顿另请太医医治!”
圣上一传口谕下去,李丞相想反驳也没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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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人。”
楚萧赶过来时,慕容远正被人押着往断头台,慕容远听着熟悉的声音时猛的抬头看了过去,早就没了反抗能力的她当下有了反应。
看着许久没见到的人,慕容远坚韧许久的内心这一刻顿时崩塌了下来,眼眸含泪的看着朝这边策马而来的人。
“楚萧…”慕容远呐呐出声,刽子手将手里的刀放了下来,而主事的大人一见是世子爷来了,倒是没急着处决慕容远。
“不知世子爷过来这是?”
楚萧下马过来,看了陈大人一眼,将手里的凤钗一递道。“明阳公主已经醒了,让本世子拿凤钗过来留人,另,想必不出一会圣上也会传来口谕。”
听了这话,陈大人不觉皱了皱眉头。“世子爷,这犯人可是企图谋害公主,既然公主醒来了又岂会饶了此人!”
“陈大人这话的意思是说本世子手中的凤钗是有假不成?”楚萧双眼内带着寒光直射陈大人,听此一话,陈大人当下没了话。
转眼,楚萧将凤钗一收连忙朝慕容远跑了过去,当下一掌将人推开把浑身伤痕累累的慕容远抱在怀里,面上除了内疚便只有心疼,看着慕容远这般模样心里已经揪痛到了一块。
“远儿…”这一声远儿,带着深情和心疼,直直的叫到了慕容远内心深处,似乎只要听着他的声音,身上的疼痛感便会好得许多。
慕容远睁眼看着楚萧,自己日日夜夜念着的人,看到他时,当下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伸出干瘦带满污垢血迹的手想去抚摸他的脸庞,却是无力的耷拉了下去,人也失去了意识,兴许是见到楚萧这一刻她已经将自己放心的交给了他。
“远儿!”楚萧见此连忙抱着人便要离去,却被陈大人示意官差挡住了去路。“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明阳公主下的命令,难不成你一个小小的监斩官就要忤逆明阳公主不成?”
听了这话,陈大人轻笑一声,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人人都知着慕容远是谋害公主的人,知晓你是世子爷又有公主的凤钗在手才会刀下留人,可没说过让你能将人带走,你若想带走她本官自然是要有圣上的口谕才行。”陈大人说完这话丝毫没有留下任何情面,并不打算让人离开。
楚萧虽想强行将人带走,可也仅仅是一会罢了只能先等着,不出意料,圣上让人过来传口谕,这下即便陈大人再想拦着楚萧已然是不成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萧将人带走。
“陈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此事可是相爷交代的,怎无端端的景安王世子插了这一手。”身边的小将担忧的看着楚萧带着慕容远离开的方向。
陈大人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此事并非是我们办事不力,这世子爷既然拿了凤钗过来必定是要保下这慕容远的命,若不然你岂是要伤及世子爷?”
世子爷可是丞相大人的女婿,不管如何若动起手来受了伤谁担待得起,既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
听了陈大人的话,那位小将也没再吭声了。
而这边楚萧抱着慕容远急急忙忙的去了朝阳殿,这朝阳殿是明阳公主居住的宫殿,来传口谕的公公也交代了此事先将人带去宫殿内,另也有人已经去请太医。
急忙之下将人带去了朝阳殿,明阳公主虽有伤在身歇息一会后好得多就等着楚萧将人带回来了。
她不敢想,若是再晚一会醒来远儿就要无辜丧命。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要陷害远儿?一想到这,明阳心里就有些发寒,莫非是有人察觉到了远儿的身份不成。
要真是如此,她还如何护着远儿?
一时半会的明阳公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等楚萧将人抱着进来时,见着他怀中那个浑身血迹的人儿时,明阳公主唰的一下眼泪成串的落了下来,慌忙道。“快快,将人放床上去躺着。”
随后又叫了宫女去打了热水过来,接着将楚萧等人都赶了出去,先替慕容远擦拭了污垢再将身上的衣裳换下来。
这会亲自替人换衣裳的明阳公主见着她浑身都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不说那些伤口竟是已经溃烂不已。“远儿,我的远儿…”
“公主,太医来了。”
听了这话,明阳公主连忙将人简单穿了衣裳又盖上了被褥,连忙将太医请了进来。“太医你快给远儿瞧瞧。”
说着当下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等太医把脉过后,这才道。“公主殿下,这位姑娘身上的伤不轻,恐怕没个三四月是修养不起来了。”
“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明阳公主生怕人有个好歹,虽说没伤及致命的地方,可身上已经被打烂了,不说平常人这般受刑早就受不住,她还是个身形单薄的女子,竟是这般忍了下来。
太医摇了摇头,虽觉着这脉相有些奇怪,想了想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见太医没了话,明阳公主便让人立刻给慕容远擦拭身子处理她身上的伤口,随即出了去。
“公主,远儿她如何了?”对于楚萧而言这明阳公主可是长辈,眼下最为着急的自然是远儿,一想到这些日子没在她身边却是受到了这般大的折磨,越想心里越是揪的疼。
明阳公主看了他一眼,让公公送了太医出去顺道一同去抓药,见着人走了这才道。“这一受伤没个几个月可下不了床,太医也没说她何时醒来。”
说着,不觉秀眉一拢。“可恨的是,这个李丞相竟将远儿打成这般,当初可还是圣上赐进丞相府的人,好歹也是义女竟丝毫不念及这份情不说,连圣上也越发不放在眼里。”
说完这话,明阳公主似是才想起来楚萧是李丞相的女婿,倒是也不觉奇怪一问。“你与远儿究竟何关系为何你要这般急着救她?”
从他来朝阳殿时就瞧得出人便是着急不已,还请了江湖上的名医来救治她,这般费尽心思自然是不同寻常,不待楚萧开口说话,明阳公主接着道。“说起来,你是李丞相的女婿,一个是想斩了远儿的脑袋,一个是着急着将人救下来,你这般做究竟有何目的?”
被明阳公主一质问,楚萧倒是没半点隐瞒。
“我的目的便是保护她将她一生都禁锢在自己身边,却被家父逼着娶了李丞相的女儿李期期,如今又眼睁睁的看着李丞相对远儿下此毒手。”楚萧想象不出,若是他去晚了一会是不是永远再也见不到远儿了。
一想到她被押送在断头台上时,像看见了漫天的血光般,那一刻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心里忽然的快窒息一般的难受。
“这么说,你倒是倾心远儿,可惜你如今已娶了世子妃,我远儿可不会让她嫁过去给人做妾室。”明阳公主倒是有些可惜了,这楚萧一表人才不说还是一心护着远儿,想今日这般看来没有袖手旁观还费心思救人自然是不错的人。
倘若不是已经娶了丞相之女将远儿嫁给此人也值得托付。
“明阳公主,我与远儿两情相悦,恐怕公主定也是知晓了她的身份罢。”楚萧何其聪明自然是猜测得出,恐怕是明阳公主见到远儿时就已经认了出来。
当初看见卉夫人容貌的,除了圣上便是明阳公主,何况圣上也说及过,远儿和卉夫人长的极为肖像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得出。
“这么说来,你也早就知晓了她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当远离远儿,若不然迟早要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倒是我有一事得问你,李丞相为何这般针对远儿,莫非是知晓了她的身份?”
明阳公主心里实则是非常担忧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