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论语·孟子(最爱读国学书系)
2006200000010

第10章 乡党第十

原文 孔子于乡党①,恂恂(xún)②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pián)③言,唯谨尔。

注释~~~①乡党:乡里。②恂恂:恭顺的样子。②便便:善于辞令的样子。

译文~~~孔子在地方老乡中间,恭顺谦逊,好像不会说话的样子。他在宗庙和朝廷中,说话便明快流畅,只是说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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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朝,与下大夫①言,侃侃如也;与上大夫言,訚訚(yín)②如也。君在,踧踖(cùjí)③如也,与与(yúyú)④如也。

注释~~~①下大夫:周代贵族爵位的一个等级。周王手下的贵族有大夫和士等爵位,每等又分三级:上大夫(又叫“卿”)、中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②訚訚:小心谨慎的样子。③踧踖:恭敬不安的样子。④与与:走路安详舒坦的样子。

译文~~~上朝的时候,跟下大夫们说话,显出从容不迫的样子;跟上大夫们说话,显出小心谨慎的样子。国君在的时候,显出恭敬而不安的样子、行步安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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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食(yì)而(ài)①,鱼馁而肉败②,不食。色恶不食,臭(xiù)③恶不食,失饪不食,不时④不食,割不正⑤不食,不得其酱不食。

肉虽多,不使胜食气⑥。

唯酒无量,不及乱⑦。

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

注释~~~①而:食物经久而腐臭。②馁:鱼腐烂。败:肉腐烂。③臭:气味。④不时:不是该当吃饭的时候。⑤割不正:指不按规定的分解方法切下的肉。⑥食气:饭料。⑦乱:神志昏乱。

译文~~~粮食舂得越精细越好,鱼和肉切得越细小越好。

粮食霉烂发臭,鱼和肉腐烂,都不吃。食物变色了不吃,气味难闻不吃,烹调不当不吃,不到该吃东西的时候不吃,不是按一定方法砍割的肉不吃,没有一定调味的酱醋不吃。

席上肉虽然多,吃它不超过主食。

只有酒不限量,却不至醉。

买来的酒和肉干不吃。

吃完了,姜不撤除,但吃得不多。

诵读星级★★

原文 食不语,寝不言。

译文~~~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睡觉的时候不言语。

诵读星级★★

原文 虽疏食菜羹,瓜祭①,必齐(zhāi)②如也。

注释~~~①瓜祭:食前将席上各种食品拿出少许,放在食器之间,祭最初发明饮食的人。②齐:同“斋”,斋戒。

译文~~~虽然是糙米饭、小菜汤,也得先祭一祭,还一定恭恭敬敬,好像斋戒了的一样。

诵读星级★★

原文 席不正①,不坐。

注释~~~①席不正:布席不合礼制。席,垫座的草席。古代没有椅子凳子,要坐就在地面上铺上席子,坐在席子上。现在日本人和韩国人还保留着这种席地而坐的习惯。

译文~~~坐席摆的方向不合礼制,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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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①之。君赐生,必畜之。侍食于君,君祭,先饭。

注释~~~①荐:进奉。这里进奉的对象是自己的祖先。

译文~~~国君赐给熟食,孔子一定摆正座席先尝一尝。国君赐以生肉,一定煮熟了,先(给祖宗)进供。国君赐以活物,一定养着它。同国君一道吃饭,当他举行饭前祭礼的时候,自己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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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疾,君视之,东首①,加朝服,拖绅②。

注释~~~①东首:头朝向东。指孔子病中仍旧卧床而言。古人的卧榻一般设在南窗的西面。国君来,从东边台阶走上来,所以孔子面朝东来迎接他。②绅:束在腰间的大带。束完之后,仍有一节垂下来,拖在地上。

译文~~~孔子病了,国君来探问,他便头朝东看着,把上朝的礼服披在身上,拖着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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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译文~~~国君召唤,孔子不等待车辆驾好马,立即先步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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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①。”

注释~~~①殡:停放灵柩叫殡,埋葬也可以叫殡。这里当指一切丧葬事务而言。

译文~~~朋友死了,没有负责收敛的人,孔子便说:“丧葬由我来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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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译文~~~对朋友的馈赠,即使是贵重的车马,只要不是祭肉,孔子接受时也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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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寝不尸,居①不客。

注释~~~①居:坐。古人的坐法有几种,恭敬的是屈着两膝,膝盖着地,而足跟承着臀部。做客和见客时必须如此。不过这样难以持久,居家不必如此。省力的坐法是脚板着地,两膝耸起,臀部向下而不贴地,和蹲一样。最不恭敬的坐法是臀部贴地,两腿张开,平放而直伸,像簸箕一样,叫做“箕踞”。

译文~~~孔子睡觉不像死尸一样(直躺着),平日坐着,也不像接见客人或者自己做客人一样(跪着两膝在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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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见齐衰者,虽狎,必变。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

凶服者式①之。式负版②者。

有盛馔,必变色而作。

迅雷风烈③必变。

注释~~~①式:同“轼”。古代车辆前供乘车人手扶的横木。这里作动词用。用手伏轼的意思。②版:国家图籍。③迅雷风烈:就是“迅雷烈风”。

译文~~~孔子看见穿齐衰孝服的人,就是关系极亲密的,也一定改变神态(表示同情)。看见戴着礼帽的人和盲人,即使经常相见,也一定有礼貌。

在车中遇着拿了送死人衣物的人,便把身体微微地向前一俯,手伏着车前的横木(表示同情)。遇见背负国家图籍的人,也手伏车前横木。

一有丰富的菜肴,一定神色变动,站立起来。

遇见疾雷、大风,一定改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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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升车,必正立,执绥(suí)①。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

注释~~~①绥:车上用于拉手的绳子。

译文~~~孔子登上车,一定先端正地站好,拉着扶手带。在车中,不向内回顾,不快速说话,不用手指指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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