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一身白袍,风姿俊逸,仿佛仙人一般飘然出尘,看得那馆主整个人都呆了:和他比起来,那几个公子简直尘土之于明月,黯然无光。
那人微微一笑,整间华美的屋子都好像失了颜色。慕梓安也不例外,看了半晌才恍然道:“若晨,你来了。”
“你约我,我怎能不来?”沈若晨凝视着她,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分不可言说的急切。
“你的身子怎样?我给你捎来的那些药你都吃了没?”慕梓安顿时来了精神,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起来。
沈若晨咳嗽了几声,他自从中了那屠龙掌后,虽然救回来一条命,养了将近一年,咳症却再也好不了了,身子也十分虚弱,夏云钦特赐了一张座椅,允他坐着上朝,成了大夏朝堂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从哪里顺来的药?吃了以后丹田仿佛有股热意,十分舒服。”
“那谷主老头子倒是真有两下子,”慕梓安见他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顿时欣慰了起来,“只不过被我偷了几颗药丸便气得呱呱叫,我才使了几分手段,他便受不了了把我赶出山谷,亏他以前还大言不惭说要留我在山谷一辈子。”
沈若晨哑然失笑:“你若是不愿意,这世上还能有人留你一辈子?”
“非也非也,我这不是为了你们,都愿意呆在京城一辈子了吗。”慕梓安笑嘻嘻地道。
沈若晨心中一动,朝着那八个公子看了过去:“怎么,梓安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瑞王爷……”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一旁的夏刀哼了一声:“我家王爷厉害得很,只是怕伤了……伤了王妃……才忍着。”
沈若晨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闺房之趣,别有风情,光是厉害只怕也有些头痛,有时也需调剂调剂才行,怨不得梓安要到此处来。我那里还有前朝书画大师顾恺所作的一套风流藏书……”
“顾恺!”慕梓安的眼睛一亮,她送给夏亦轩的那张春宫图不正是顾恺所作!
“是啊,梓安你若是喜欢,倒也可以来研读研读。”沈若晨微笑着说。
馆主在一旁品出些味道来,那顾恺未成名前曾穷困潦倒,为了生计画了好些春宫图,意境优美,配诗风流,他倒也有所耳闻,看起来,这位王爷是此道中人啊,怪不得找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俊美,哪里还会看得上他的小倌,这赶紧得让他们风流快活去,不然的话,再来一个美男,他的这锭金子就要从口袋里飞走了。
他刚想上前恭维几句,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他心中暗暗叫苦,抬头一看,腿一打软,那锭金子差点从怀里掉了下来:只见门口来了一个锦衣玉带的俊雅青年,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贵气,这……这是第四个了!他的金子!
那青年站在门口,扫了一圈屋内,也不进来,屋子里众人立刻有些拘谨,刚想上前见礼,那青年只是摆了摆手,颇有些不快地瞅着慕梓安。
“这……陛……小五……”慕梓安赔笑着说,“你怎么来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怎么连你都惊动了。”
夏云钦哼了一声,抱怨着说:“梓安……梓安你就知道自己快活,下回想透气了就把这馆子里的人都叫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快活不成嘛?”
慕梓安抹了一把冷汗,叫苦不迭:“这……小五这可不成,我非被大夏臣民生吞活剥了不成。”
夏云钦恍若未闻,只是盯着那几个小倌瞧了又瞧:“这里有几个?一、二……八个,才八个怎么够,只要你喜欢,我家里来个十个二十个陪你没问题。”
他的声音虽然柔和,可那神情,那目光,好像要把这几个公子都吞进肚子里似的,馆主越看越慌,他们这不是来耍小倌的,而是来砸那王爷的场子啊,照这架势,只怕这些小倌过了今夜都要被这人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