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银面骑士守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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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翱翔·折翼的飞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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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离开?”

“应该离开了。”藤锦莎惨淡地笑了笑,抬眸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当初,我追花妖来到这里,死缠烂打地住下来,是为了见一个人。其实,小时候我很讨厌魔法师。我的妈妈很早去世,爸爸曾四处学习魔法,将我独自丢在家里,我恨透了那种孤单冰冷的感觉。某天,我在玩耍时,被飞鸟啄伤,痛得大哭,然后,一个陌生的小男孩走过来,用洁白的手帕为我擦去泪水,还……”

“他还用魔法变出几个小小的傀儡娃娃,送给你做礼物。”牧野突然接下她的话,唇角洋溢着月华般柔和的笑容,“临走前,男孩告诉小女孩,他叫凌牧野,是个小魔法师。没想到,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长成大姑娘了。小莎,谢谢你再次来到我身边。”

“我,我……”藤锦莎尴尬地望着牧野,脸颊绯红,她最难抵挡牧野温柔的笑容,总会让她不知不觉沉沦,“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托你的福,我也变成魔法师了,我……”

“那么,不要离开,留在我身边吧。”

牧野张开手臂,轻轻将她拥入怀抱,幽深灿亮的绿眸柔情百转。

藤锦莎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衫,仰头望着他,坚定地说道:“牧野,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想见你,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是,这学期结束后,我必须回家看看,嗯,就趁暑假吧,你愿意陪我回去吗?”

欸?暑假?

牧野此时才明白,原来,他掉入藤锦莎设下的小圈套了!

夜,静悄悄的。

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了女孩沉睡中的脸庞。

银发少年轻轻坐在床头,俊美温雅的容颜令日月含羞,眩红如玉的美目堆积着浓浓的深情,也流转着淡淡的感伤,修长如玉的手指探上女孩的面孔,温柔而疼惜地抚摸着……

司岚突然发现,他找回了记忆,却失去了容身之地。

他是爱未希的,无论司岚,还是灵魔,他心中唯一存在的女孩就是未希。然而,他又不敢义无反顾地去爱未希,害怕自己的爱终会成为她的负累,带给她沉痛的伤害。

未希,我该怎么办?

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一夜之间,学校附近很多居民遭到来历不明的袭击,受伤情况各不相同,暂时都没有生命危险。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发动攻击的少年,脊背右侧张开着雪白的翅膀,而且,有数不清的飞鸟跟在他身后,盘旋飞舞,振翅而飞。

飞燕!

所有袭击都是飞燕做的!

学校也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暂时给同学们放假,并叮嘱大家关好门窗,呆在家里,不要随便出门。

“看来,我们必须与飞燕做个了断!”

未希首当其冲,迅速奔向飞燕居住的树林,幻星和幻月紧随其后,藤锦莎和牧野作为魔法师,更不会置身事外。

欸?司岚呢?

来到树林,未希才意外地发现,司岚竟没有陪在她身边。

“司岚!司岚!”

“未希,司岚被老师叫去帮忙了。”牧野低声解释,努力安慰她,“别担心,司岚让我转告你,他很快会过来。”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这样合情合理的谎言,可大家怎么都想不到,司岚此刻已经置身于这片树林,正在不远处静观其变。

“飞燕,我接受你的宣战,出来做个了断吧。”

偌大的树林,回荡着未希清脆坚定的声音,司岚的心口一紧,不可遏制地钝痛起来。

“呼啦啦!”

无数飞鸟乍现,张开翅膀,遮挡了金色的阳光。

“上官未希!”

飞燕翩翩走来,仅存的那只羽翼洁白如雪,颀长挺拔的身躯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琥珀色的眼眸紧紧凝缩。

“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类?你到底想怎么样!”未希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是又恨又气,对飞燕的同情和怜惜逐渐变得无力,“我知道,你曾被人类捕捉,受到虐待、蹂躏,失去了右侧的翅膀,但是,就算失去翅膀,就算无法飞翔,也不能随意伤害别人!”

“哈哈!”飞燕突然放声大笑,那近乎绝望的笑声令人心惊心疼,“上官未希,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痛,我的恨!我失去翅膀,永远不能再翱翔,变成了残疾,变成了废物,受尽白眼,受尽嘲笑,连尊严都被践踏得一文不值!哈哈,这样的痛苦,这样的耻辱,我要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我要拉着你们陪我下地狱!”

飞燕发疯似的狂笑,身体颤抖得厉害,可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分明流转着晶莹的泪花,带着绵绵恨意的泪水悄然滑下脸庞……

他,他做错了吗?如果不是人类先伤害他,令他失去翅膀,无法飞翔,他也能够自由自在翱翔在浩瀚的天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飞燕,为什么你的想法如此悲观呢?残疾又怎样?不能飞翔又怎样?只要心中充满阳光,天空就会永远与你同在!”未希深深注视他,望着他眼中的泪花,声音渐渐哽咽,“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都有属于自己的地方。飞燕,只要你答应,不会再伤害人类,我就放你离开。”

封印,并不是解决魔怪和魔法师对立的途径,那只会让魔怪更加痛恨魔法师,未希从没有心甘情愿封印过任何魔怪。

“上官未希,你太幼稚啦!”

在未希转身的瞬间,飞燕已经发动攻击,强大的力量直逼未希后背。

“啪啪啪!”

晶莹眩亮的莹黄色扑克牌形成一面坚固透明的玻璃墙,阻挡住飞燕的猛烈攻击,伙伴们惊讶不已,没想到未希的魔法力量提高这么多。

但是,飞燕的力量更胜一筹,玻璃墙渐渐变成碎片,扑克牌重回未希手中。

“未希,我们来对付他!”

幻星和幻月相视一笑,将未希交给牧野和小莎,集中精力去反击飞燕。

“轰隆隆!”

“咔咔咔!”

树林里烟尘滚滚,落叶飞沙,混沌不堪,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

是的,飞燕受伤了,胸口汩汩地流淌着鲜血,雪白的翅膀也慢慢垂落下来,失去血色的脸庞苍白如纸,艰难而痛苦地喘息。

“未希,赶快将他封印!”

听到这句话,司岚立刻纵身跃起,穿过密集的翠色枝桠,稳稳地落在飞燕身边。

飞燕猛地惊怔,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灵,灵魔大人?”

什么?

不足一秒钟的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司岚身上,准确的说,是穿着黑色披风、戴着银色面具的司岚!

未希目不转睛地盯着灵魔,心中百感交集,白皙美丽的脸颊稍稍黯淡几分。牧野和藤锦莎也是目瞪口呆,五味杂陈,完全没想到,传说中最神秘的灵魔会突然现身。

“你……”

“我要将飞燕带走。”灵魔的声音很冷很低沉,那是司岚用腹语发出来的,“阻拦者,自安天命!”

言毕,灵魔看了看飞燕,抬手覆在他的胸口,用自己的力量为他疗伤。就在这时,藤锦莎的蔷薇花鞭猛袭过来,锋利的刺,鲜艳的花,无限生长,将灵魔和飞燕紧紧包围。

“未希、牧野、幻星、幻月,我们一起将灵魔抓住吧。”

未希和牧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迅速施展各自的魔法,幻星和幻月也启动风和水的力量,不想却换来飞燕不屑一顾的大声嘲笑。

“就凭你们也想对抗灵魔大人?不自量力!”

话音未落,灵魔的手已经离开飞燕胸口,转而面对三个魔法师的攻击。短短一瞬间,整片树林几乎夷为平地,灵魔的力量让所有人震撼不已,那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仿佛让湛蓝的天空也黯淡得失去了光彩。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如此猛烈的攻击,受伤在所难免,奇怪的是,伙伴们伤得都不重,未希更是毫发无损。

为什么?为什么灵魔要手下留情?

当未希跳离思绪,准备追问原因的时候,灵魔和飞燕早已离开树林,不见踪影。

“灵魔大人,能够见到您,真是太好啦!”

“离开这里,别再靠近魔法师,自由自在去生活吧。”灵魔背对着飞燕,厉声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将你从魔法师的封印中救出,你现在想重新进去吗!以前,我告诉过你,就算没有翅膀,你也是飞燕,你可以选择另外的方式去飞翔。守护住伙伴和朋友,守住住自己最爱的人,那也是一种飞翔,明白吗?”

飞燕望着灵魔的背影,久久没有出声,眼眶却渐渐变红,泪光模糊了视线。

灵魔离开飞燕后,迅速赶往树林,恢复司岚的身份。

“未希!未希!”

司岚微蹙眉宇,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溢满歉疚,不由分说将未希拉入怀抱,紧紧拥住。

“对不起,未希,我来晚了。”

未希飞快地摇头,亲昵地搂住司岚,像个孩子似的痴痴望着他,黑亮澄澈的瞳眸清晰地映出他那张完美的脸孔。

“司岚,我们见到灵魔了,不过……就这样也不错,回家吧。”

司岚苦涩地笑了笑,更加用力地揽紧怀中女孩,眩红的眸底闪过淡淡的落寞。幻星和幻月相视不语,绝望般地叹气,漂亮深邃的蓝眸中跃动着妒忌而无奈的光芒。

树林旁的河川里。

一个头顶浮萍的小家伙轻靠在岸边,饶有兴致地盯着未希他们,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