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持一句佛号 回家:净宗大德昌臻法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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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以居士身 住文殊院(3)

“什么是恶?自私自利就叫恶。这和社会上的观点完全相反。世上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说法并不能成立。当然,人人都自私,就没有人得利益,所以有些人学佛学错了,天天跑庙子,烧香磕头,求这样求那样,求升官发财等都求完了,结果起心动念都是为自己。用私心待人处事,是不行的,不是一般人想的,我烧香了,供佛了,佛菩萨就处处保佑我了,没有那个道理。佛教讲:自种因,自受果。佛教是教育,它教你那样子做,你不那样子做,你天天去磕头、烧香等于零。

“学佛的目的是:了生死出轮回。不管你修什么法门都要这样,以这个为目的,人天福报,消灾免难,一切不求自得。如果提不高,还在人天福报里,这等于拿无价宝的明珠去换一颗糖吃。”

张老师的这些教诲,使李欣在后来的工作生活中受益匪浅。他不仅自己学佛,也影响到父母也学佛。他说:“张老师是有正知正见的智慧之人,每个接触过他的人都会喜欢他。”

$初次拜见离欲上人

1985年,张耀枢接到上海居士郑颂英写的信,对方在信中给他说,四川乐至报国寺有一位大德离欲上人,希望他有时间可以去亲近他。于是在1985年7月25日,张耀枢在侄儿林成西的陪同下,前往乐至报国寺去拜见离欲上人。

谁知道这一见,就从此改变了张耀枢的一生。

今年61岁的林成西,回忆起和大舅舅去见离欲上人的情景时,记忆还是那么的深刻:

我母亲(张毓如)当时和我住一起,她给我说:你大舅舅听说有一个离欲老和尚一百多岁,有神通,他想去见见,你陪他去。

七月下旬的一天,一早,我们七点过在新南门汽车站买到乐至的班车票,走老成渝路。吃午饭后,下午一点过到乐至,再转乘到龙门乡的车,当时找不到车,后来就坐乐至到三星的车。舅舅吃长素,(沿途)只吃了一个锅盔(方言,面饼之意。——笔者注),当时只有路基,路很烂,沿路他给我讲家族的老龙门阵,从三星到龙门,也就不觉得远了。

印象中,龙门乡的街很窄,一出龙门乡垭口,乌云就压顶,看到黄桷树,就淋大雨,两人全身都淋湿。从正门进,上坡是从上人现在的墓所在处上去的。当时还在下雨,大雄宝殿只剩几个墩子,没有建。突然就见到大雄宝殿有一个老人,以为是上人,结果不是。他领我们到上人房间,两人全身湿透,上人领我们进左房换衣。后来,我又看了右房上人的房间,里面有一张三尺多宽的旧木床,一床土麻布蚊帐,老蓝布的被子,床上有一张烂草席,一张旧书桌,一把旧椅子,还有一个装满杂物的旧衣柜,这是上人的寮房。上人房子很黑,蚊帐也黑,给佛贴金的金箔存在房梁上,美元存在笔筒内,都是准备拿来修庙的。

出来后,舅舅跟他说我们从哪里来,上人话很少,眼睛有神,留着白胡须,穿中式灰短褂。

当天晚上,在中堂吃晚饭,中堂右边巷道处有一小厨房,是上人的。有一个泥糊的土灶,放着一个缺了边边的小铁锅,水缸边有一张旧木桌。上人问我做什么(工作),我们三人一起吃饭,上人将舅舅的一碗饭拿来闻了一下,菜很简单。

舅舅给上人讲过去的经历及修行和他念佛的情况。

早晨起来,上人带我们走到观音殿外面现放生池处,指着现图书馆的地方说,以后这里要修一排房子,我准备了很多木料,然后又走到要建和平塔的位置,用手顺着山坡一划说,这以后是庙子里的地方,你们顺着走一圈。就是现在从地藏殿到化身窑等处,上人还带着我们去了藏经楼,有些经书。

从山上下来,上人带我们到他现在的墓处说:以后,这里是我的墓,旁边还留了一个位置,报国寺二、三代还要出高僧。

中午,我们吃完午饭就走了。

我还记得一个细节,来了一个农民,披一件外套,在上人中堂处,跪倒对上人说:我要出家。上人问为什么,他说:我和家头的吵架,我要出家,上人很严厉地说:回去!后来他说,这种人,三天就要回家的。后来,我还帮一个老师朋友向上人求药方子,上人开了一个药方,还拿了一个梨子,一起给我带回去。

我们去的当天,我大舅舅就皈依给了上人,取法名:昌臻。上人将寺里的家底给舅舅亮了一遍……

在报国寺,我们也见到了张耀枢皈依给离欲上人时,上人亲手写的字条,上面的文字如下:

张妙首今归(皈)依三宝报国寺离欲上人座前 取法名 昌臻 1985年7月25日

这就是改变张耀枢后半生的历史性见面,离欲上人称的是普钦法师给张耀枢取的法名:张妙首。在本书中,从这小节后,我们将和离欲上人一样,由张耀枢转写成张妙首。

$慧光寺打佛七

在昌臻法师资料中,我看到了一本很珍贵的笔记本,老人题为《念佛七日记》。在这本小小的本子中,张妙首在里面详细地记录了自己自1987年12月到1988年农历9月,近一年间三次、每次21天在彭山县彭祖山慧光寺打佛七的详细记录,和自己在佛七期间的体悟。

老人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和用功过程中的微细变化,以及对打佛七过程中应该注意的事项等等,都行诸于笔端。展卷阅读之,他的向道之心、严谨精进、严于律己,对我们今天的净宗学人来说,是一次庄严的示范。这次打佛七的经历,让他体会到了打佛七的重要性,因而也奠定了成为昌臻法师的他,在报国寺坚持打佛七的思想基础。

他在每次打佛七中的开示,都是法师自己的体悟和境界,因而才那么的具有摄受力。在此摘录一些,让我们走近他,和他一样去体悟打佛七的妙处,并从中学会该以怎样的心态去打佛七:

念佛七日记

前半生贪着五欲,造诸恶业。所幸祖德庇荫,得三宝加持,有所醒悟。但是障蔽深,智慧浅,虽有信心,而不坚牢;虽求生西方,但仍留恋娑婆;虽每日持名,总是散乱与昏沉交替出现,甚至自己订的功课也没有完成。这样想临终往生,是不可能的事。

今年已满七十,剩下的时间太短,决不能再因循度日。首先要发大愿心,自度度人,求在今生了脱,临终往生。除平时功课必须按时完成外,争取参加念佛七,求得一心不乱,准备好往生资粮。

今年(农历丁卯年,冬,公元1987年12月)冬月初一至廿一日,慧光寺举行念佛七。得到三宝加持,方能有此胜缘。必须实践誓愿,才不负佛恩,不负己灵。书此自励。

净业弟子 妙首谨识

在此文之后,是昌臻老法师对自己每天佛七的记录。之后,他又总结性地写下了:

关于念佛用功的方法

我们要精进念佛,就必须断内外缘。只有参加打七才能断内外缘。打七期间,没有人事往来,生活有人照管,这是断外缘。自己应去掉三心(过去、现在、未来),断除五欲,少闲谈,清除贪嗔痴,这是断内缘。能够断此二缘,便能精进用功,达到一心不乱境界。

用功时排除杂念的方法:念佛时常见的三种弊病:(1)掉举;(2)昏沉;(3)散乱。对治的方法:

(1)去掉举的方法:念佛时,身、口、意三业高度集中,即是“都摄六根”,心念耳闻,净念相继。杂念来时,即提起正念,加以抵制。如“明珠投于浊水,浊水不得不清;佛号投于乱心,乱心不得不佛”。

古德说:“人只有一心,既此一心,全提心佛;则一切妄念杂念,皆归摄于不乱之正念。无始业识种子,都融化为独露之真心。”可知此法,不仅是清除掉举,而且能转乱心为心佛,变妄念为真心。持名功德不可思议!初学的人,在念佛时,能够发觉妄念,已是一进步,如能制止妄念,则是更进了一步。

(2)除昏沉的方法:遇昏沉时,挺挺胸,伸伸腰,不要倚靠墙壁,睁开眼睛念,观佛像念,观鼻准念,心定一点念,等等。都可斟酌采用。

(3)去散心的方法:散心是因为精力不集中,如本来念弥陀圣号,有时念为观音。如平时独念,出现散心,可睡一觉再念。如在殿堂上时,可专心听打鱼子,并随着念,即可防止散心。也可意守丹田一段时间,精神便恢复。

念佛既要数量多,又要质量高。如能清除上述三事,质量便可提高,就能够达到一心不乱。

在打七期间,功课比较紧凑,下殿以后,可以息静,恢复精力;少聚集闲谈,易分散心力。

在打七期间,能精进用功,可以证得如下的功夫或境界:

(1)证俗谛。即假观,一切有的境界都属此。观一切法之俗谛。

(2)证真谛。即空观,一切无的都属此。观一切法之空谛。

(3)证中谛。即不落空假二边,合乎中道。

(4)实相三昧。即金刚经的境界。

(5)实相念佛。即念而不念,不念而念的境界(类似条件反射)。总之,要老实念佛,不起贪心,不起分别心,收获就大。

关于念佛的声音节奏

持名妙行,必须以声摄念,做到心声相依,自然妄念不起。要想做到以声摄念,念佛时声音节奏是应当重视的问题。

近代大德夏莲居居士,所作念佛七道场偈语说:“念佛最忌,精神涣散,字句模糊,先快后慢;既无音节,又不连贯。”这里指出的毛病,参加念佛七的在家居士,是比较容易犯的。因为,居士们平时在家念佛,习惯默念或金刚念,又系一人独念,快慢随心,模糊不清;缺乏配合乐器的训练,常常不合音节,毫无韵味;甚至嗓门放不开,声音在喉头里打转转,等等。这种毛病不改正,不仅对于自己,甚至对于别人念佛的效果都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怎样改正这个毛病?参加念佛七的居士们,首先应当很好地向比丘、比丘尼学习。因为他们在这方面是有丰富经验的,听他们高声念佛,声和韵稳,字正音圆,配合悠扬的乐声,使人有悦耳清心的感受。

另外,高声念佛具有不可思议的功德利益,这点我们应当知道。净宗大德永明禅师说:“高声念佛诵经,有十种功德:(1)能排睡眠;(2)天魔惊怖;(3)声遍十方;(4)三途息苦;(5)外声不入;(6)令心不散;(7)勇猛精进;(8)诸佛欢喜;(9)三昧现前;(10)生于净土。”

张妙首日记中提到的慧光寺,在彭山县双江彭祖山上。为了更深地走近他、书写他,在2010年五一节,沿着他走过的路,我们到了慧光寺进行采访。所到的第一站,便是在日记中被张妙首描写为“一路山光水色,风景颇佳,江水平静无波”的江口(即今天的双江古镇。——笔者注)。小镇的上江口就在闻名中外的彭祖山脚下,当年张妙首坐船到了双江,便开始从上江口登山去慧光寺。

在上江口桥楼子与横街子一带的武阳茶肆,如今没有复修,五里长街,一排排古旧的房子,黑瓦木墙,久经风雨,呈淡墨色,飘摇欲倾,旧而零落。很多老屋已无人居住,临江一面的吊脚楼也快看不出模样。

当年张妙首走过的街中那一条两米多宽的红石板路,如今已被四五米宽的水泥公路所掩埋,木房街铺中不断间插着各色瓷面的现代楼房,而多数旧木房早已人去楼空,锈蚀斑斑的铁锁紧锁着铺门,任随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喧嚣和尘土飞扬。

走过双江,我们开始从彭祖山脚下往上登山。被70岁的张妙首记载为“轻装登山,尚不觉太累”的彭祖山,却让我们走得气喘吁吁,感叹老人的脚力耐力胜过我们年轻人。慧光寺在彭祖山山顶,当年张妙首住过的进修院因为建设的需要,已经被拆除,打佛七的老观音殿还在。庙里的老居士还能记得曾经在这里打过佛七的张老师,因为他在山上为大家看过病。

念佛几十年的张妙首,在慧光寺打佛七还是他学佛生涯中的第一次,经历了这三次、一次21天的打佛七,其境界已不同往昔。

$三姐去世

张家姊妹,从小到大到老,相互间的学佛交往就没有中断过,无论是在顺境还是逆境,都相互鼓励不退失道心。他们常常在人民公园的鹤鸣茶馆聚会喝茶,亲热地聊天或谈论佛法。随着岁月的流走,大家都进入老境,面临老、病、死的现实问题。

张妙首的三个姐姐,老年都有不同的慢性疾病。三姐星如因肺心病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对自己每天的功课从没有间断过,平常也念佛不断,在“文革”中仍然每天都坚持读诵地藏经。二姐毓如和张妙首,常在亲友聚会时鼓励大家要抓紧学佛,因为这是一种最大的逆加持,也是消业障的好机会。星如每天清晨乘公交车去上班,她就利用这个时间背诵《大悲咒》几十遍,每天坚持不懈,以至于后来她在梦中常常能将《大悲咒》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