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直直的盯着我,眼中充满了疑惑,他犹豫了一下,拉开我的袖子,我左边胳膊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红字,这个字就是我上次进入古墓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我当时还是以为是筱雨给我弄上去的,可是后来想想貌似不是。
修罗说过我是不会中傀儡咒的,傀儡咒应该不会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才对,可是我回来之后刻意的洗过很多次都没能把它洗下去,渐渐的我也就把它给忘记了,不过眼见着老爹看着这个红字露出的惊恐表情。
我就发现这个字似乎有些来头,这时二叔也凑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就惊恐的喊道:“天哪,幽冥鬼咒!你小子这是怎么弄上去的?”
我茫然的看了看他,随后就将这东西的来历说另一边,老爹听了之后皱着眉头问道:“你居然见到了筱雨,就没有见到筱家的其他人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刘大源听了我们的谈话之后,也凑了过来说,卿叔你可别提那个怪物了,那女的浑身嗜血,胸腔里的内脏都移位了,她居然还活着,还说要给晨子下什么傀儡咒,简直就是个妖孽!
我老爹听了之后沉默不语,我二叔则连连叹气,而我则汗流满面,如同脱水了一半,而且此时我已经没了擦汗了力气,手都抬不起来了,刘大源哭丧着脸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担忧。
他一边用充满汗泥味的毛巾时不时的在我的脸上擦上几把,表情异常的恐惧,地老鼠也凑过来疑惑的看着我,好半天才转头问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没法治了吗?”
刘大源听了之后,也猛地抬起头朝着我老爹看去,此时老爹正蹲在地上抽烟,经过一路的惊险他的精神也有些憔悴,头发杂乱,活像是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老农。老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随后将半截烟扔在地上踩了一脚站起身看着我说:“那口棺材中装着的东西,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山魈鬼怪,更不是粽子,而是一种怨念,晨子身上本来就有恶咒,这一下正好被激发了,唉!也怪我太大意。”
我努力摇了下头,以免自己晕倒,可是晕眩的感觉还是没有减退,我半眯着眼睛,感觉周围异常闷热,如同一个蒸炉一般,热的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贴在了我的脸上。
这东西异常冰冷,我顿时感觉精神一振,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红儿正趴在我的肩膀上,一脸悲戚的看着我,显然它也能够感觉到我很难受,我本来想要伸出手摸一下它的手,但却没有这个力气,只好什么都不做。
转头看了眼,发现老爹正盘腿坐在地上画符,他是用自己的血在画,不过这里光想太差了,而且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出了问题,认真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究竟是什么符。
于是只好闭上眼睛带着,还好有红儿在我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又过了一会,我突然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这声音让我胸口一阵憋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于是猛吸了一口气,不过这不动还好,这一动,我顿时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涌了上来,我想要强压回去,可是刚要稀奇就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如同针扎一般。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就将口中的这口鲜血吐了出来,我距离那个石洞口很近,也就不到半米的距离,所以这口血正好不偏不倚的,喷在了那条古怪的东西上面。
我老爹他们也顾不上看墙上的怪龙,急忙跑过来查看我的伤势,我试着吸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比之前轻醒了一点,我一用力竟然自己做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其他人,老爹他们都屛住呼吸看着我,大气都不敢出,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感觉舒服多了,老爹这时才问道:“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好像好了。
老爹惊愕的看了看我,有些不相信,于是拽过我的手针了下脉搏,此时我的脉像虽然有些虚弱,但似乎也没有什么迹象。
这回老爹算是放心了,我越过老爹看了眼石洞口堵着的那个家伙,刚才我明明记得自己一口血全喷在了上面,可是现在一看上面却什么都没有,我揉了揉眼睛,发现上面仍然什么都没有,老爹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这个家伙,它没有动,但我却感觉到它似乎已经醒了。
这种顿时让我觉得头皮都要炸了,于是我挣扎着起身,拉着老爹和刘大源,随后招呼着二叔和地老鼠离这里远一点,老爹他们也没有问我原因,就急忙和我们退到了一开始呆的位置。
我们刚刚站稳听到身后传来哗哗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和墙壁摩擦,我转头一看,如我所料,那东西的确醒了,而且此时正在动,它似乎在舒展着自己的庞大的身躯。
我们五个人谁都不敢说话,都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家伙死死的盯着这个怪物,好半天就听啪嗒一声,一条长长的蛇尾掉出了洞口,直接砸在了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紧接着那东西的就慢慢的从里面退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们五个都不由的朝着墙壁靠去。
而此时那条怪蛇的尾巴已经从伸出了至少三米左右了,我目测了一下,这尾巴至少比水桶还粗上一圈,巨大的鳞片不停的在地板上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这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我们的心都不由的开始狂跳,不到半个小时,这家伙就彻底从那个洞口推了出来,它转过硕大的头颅朝着我们看了过来,青白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们,眼中冒着寒光,刘大源吓得抖若筛糠。
他死死的揪住我的衣角脸色煞白,我也有些害怕,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被这家伙看出自己心中有所畏惧的话,那它一定会更加猖狂,所以我深吸了口气,努力的搜刮着自己脑子里看过的山海经片段。
自从上次吃了幻兽的亏之后,我回去刻意的看了看山海经那类的书,不过想了半天,仍然没有想出这东西究竟是何方神圣,于是我转头问老爹:“爸,这是什么?”
老爹白了我一眼,叹着气责备道:“叫你平时不多看书,现在连双首蛟都不认识,唉,你让我怎么放心呀!”
我心里一酸,急忙朝着这只双首蛟看去,说它是双首蛟,但我却只看到这家伙又一只脑袋,我大胆的用手电朝着它都的位置找了一下,顿时停到刘大源一声惊呼:“我靠,这么大的疤,该不会是它另外一颗头被砍掉了吧?”
我点了下头,这时才知道这货为何只有一颗头,不过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不是它有几颗头的问题,而是怎么摆脱它从那个洞口逃跑的问题,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地老鼠问道:“卿晨你是不是把那口血喷到这家伙的身上了?如果是的话,我们可就完蛋了!”
听了这话,不止是我,就连我二叔他们都忍不住朝着地老鼠看了一眼,刘大源疑惑的问道:“怎么完蛋了?
我觉得这是因祸得福,你也看到这家伙的块头了,如果它自己不怕出来,你指望咱们五个怎么把它拉住来呀?”
地老鼠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现在它出来了,咱们就成了它的食物!”
刘大源听了这话吓得一缩脖,又狠狠的哆嗦了起来,我苦笑了一声,看来命中有此一劫,于是我仰起头朝着这条双首蛟看去,这家伙一直在冷冷的看着我,似乎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它非常好奇似的。
我试着移动了一下,这家伙的视线瞬间随着我移动了,我让刘大源放开我,走到一边去,刘大源开始还不情愿,不过当他看到那只双首蛟正冷冷的盯着我的时候,只好无奈的走到我老爹那边去了。
双首蛟似乎对刘大源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使他走出老远,这家伙仍然一直死死盯着我,仿佛只要我不动,其他的东西就都不重要,于是我急忙朝着老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我和老爹、二叔还算很有默契,所以他们一定能看出我这是让他们先走的意思。
二叔犹豫了一下,本不想走,可是这时老爹一咬牙,拉起二叔和刘大源就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洞走去,而我则留在这里和这头双首蛟对视着,我从它的眼中只能看到冰冷,冰冷的如同冷酷中的寒冰似的,毫无温度,但除此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对于它的举动我心里疑惑不已,思来想去,让我想起了地老鼠的话,难道真的是因为我那口血才使得这条双首蛟苏醒了?我深吸了口气,这也太扯了,不过除此之外我和这条长虫还真的没有其他交集。
眼看着老爹他们进入了洞口,我也急忙拿出青铜剑想要脱身,可当双首蛟看到我的青铜剑的时候,巨大的头颅猛地朝前一伸,嗷的就长啸了一声,朝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