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破解电磁场奥秘的天才:麦克斯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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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好学、多思,勇于创新的学生时代(5)

之后的三年,他几乎没有进行过独立的研究,只是自由地按自己的兴趣去做。他的爱好十分广泛,他对猫儿、狗儿的习性与动作都作过研究,比如,猫的皮毛无论与什么东西摩擦都会产生静电正电荷。他的幽默感和好交际在剑桥大学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他刚到这里时,由于穿着奇特,人们认为他有点怪,但慢慢地习惯了。他每天都坚持体育锻炼。

在剑桥大学,他的苏格兰地方口音是人们可以容忍的,它标志着这个人努力工作、精明机警和决断。地方口音还意味着学生的父母拿不出钱让孩子进私立学校。他这时变得更成熟起来,读的书比他同龄的人都多,这使他在同学们中有了些权威。

浩特教授对他的印象是:“他能很容易地与他大学的同学进行各种交往和接受新鲜事物。”后来成为三一学院院长的巴特勒牧师说:“他是公认的天才。”

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和善于与人和睦相处,他被邀请加入《使徒》俱乐部。这是一个优秀论文作者俱乐部,由剑桥大学最优秀的12个本科生组成。丁尼逊(Tennyson)、G.E.莱尔、贝特兰·罗素、李顿(Lytton)、斯特拉志(Strachey)和凯恩斯(J.M.Keynes)都曾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他们每星期六下午集会,宣读一篇选好的哲学论文,每个成员都要发表自己对论文的看法,然后就是展开辩论。最后,每个人的意见都记录在案。

麦克斯韦提交给俱乐部的论文很有趣,它明显地表现出不成熟,优雅的词语掩盖了其真理性。也许,从这里,他学会了写一手优美的文章,他的科学论文写得都很有文采。

在一篇《自然界中存在真实的类似吗?》的论文中,他以假定为依据,用迂回的方式论证了自然界中和道德界中(不可回避的报应)存在的因果类似性。这篇论文写于1856年,使人感到有趣的是,这时他已投入到电学与磁学的理论研究中去了。这时他给自己提出了一个任务,要读法拉第和汤姆逊的学术著作。法拉第的一系列实验性研究,后来形成了麦克斯韦研究工作的基础。

开始,他认为,归纳是研究问题的最好最可靠的方法。1855年,他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要真正透彻认识惠威尔讲的‘基本的观念’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我认为只要深入事实,认真研究理论,还是可以达到目的的。我希望把它们建立起来,用它们来理解归纳哲学。我有一个检验光学理论的计划,使之建立在确切的实验和假定之上,这样关于它们的定义和实验就不再只是假定了。”后来,他的观点有了变化,在一篇论文中他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正确理解事物这件事更重要了,感知数的关系虽然也重要,但不能与正确理解事物并列。关于数的头一个观念,包括了先前的理智活动。我们在把某物计数前,必然从宇宙中把它挑出来,借助定义给其中的每一个一个虚构的统一。在没有做此事之前,感觉的普遍(universe)既不是一,也不是多(就其是无限的而言),现象物的不清晰的轮廓都进入到另一个之中,除非我们戴上理论的聚光镜,把它调准,有时对准一个概念的顶点,有时又对准另一概念的顶点。这样借助世界的慢慢变化过程,就可以达到不同的深度。”以上这段话表明,麦克斯韦已初步形成了自己的哲学了。归纳是重要的科学方法,但不是惟一的科学方法。在某种意义上说,人的知性、想像力更为重要,正是它们才是科学知识得以形成的根据。如果实验的事实能够补充科学的整体,那么这个理论就成了它的骨架,就可以使这种理论具备形体。开始时没有经过实验的假设,只能是对实验事实的一种理性想法,如果没有理论的偏见,在自由的空间里任何波长的光速都不是无限的,而是每秒186000英里。如果不把事实按等次排列进入有意义的范畴;之中,就没有科学。在这里,麦克斯韦又一次强调了人类理性的重要作用。

法拉第,正如麦克斯韦很快认识到的那样,不只是实验资料的容器和录音机,而且是把他的研究建立在精妙的自然模型之上的大师。大自然这本书,是严格地按页码排列的,所以,毫无疑问,其导言部分就能解释以后的内容。在第一章中讲的内容,理所当然被认可,并用它们来解释别的部分。如果大自然不是一本书,只是一本杂志,那么设想用一个部分去解释另一部分就荒唐了。

“自然是一本书,不是一本杂志”的比喻,表明了麦克斯韦对自然界的看法不是简单原子论的,而是整体论的、系统论的。大自然决不只是万物杂乱的堆积,它们之间是有内在联系的,所以人类的知识也不是支离破碎的,而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这既是一种科学观,又是一种世界观,作为科学家应具备这样的世界观。

总之,自然界有秩序的这个假定,是一切科学研究的前提,麦克斯韦在1856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科学哲学:“有一种必要的思想是这样的思想,通过与实在的联系,抽象的思想需要不断地受到检验。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思想在经验中要有活生生的根子,而不仅仅是在它们发展的某一个阶段逻辑上没有矛盾地自我一致。这是一个重要的观点,因为它摒弃了归纳的片面性,又拒绝了剑桥传统的极端性。在自然哲学中,有许多不同的东西,我们必须把它们当成是我们人类自己的产物。在我们能对继之而来的东西进行正确思考之前,对许多别的科学学者来说,我们就已经占据了极有利的地位。如果我们错了,错误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明显,因而,我们并不怕不稳定的基础。因为当我们第一次把它用于实践中时,整个的理论就受到了检验。这是一个发展的理论,但以实验事实为中介。它不需要一个凝固的但较麻烦的基础。”麦克斯韦在哲学、历史和他认为最高的心理学中的兴趣是信徒们的永恒遗产。他说,在一切学科中,顶有意思的东西就是科学观念发展的历史。

一般来说,当时在剑桥,宗教气味比牛津淡薄些,这是由于牛津运动的影响所致。英格兰教会规定了39条,在学生进入牛津时,必须宣誓遵守。在剑桥则不如此,这39条只有在取得学位时才宣誓遵守。一个学生能在荣誉学位考试中夺得第一名,但可能拿不到学士学位。后来,到了19世纪60年代,有一个夺得荣誉学位考试第一名的犹太人在没有宣誓的情况下,也得到了学位。这个变化意味深长,它证明宗教在剑桥的影响越来越小了,而自由研究的风气则日益兴盛起来。

麦克斯韦有很强的义务感。他认为,理解大自然是他必须履行的宗教义务。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显示上帝的光荣,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每个人都必须与他人增进交往,幸福就存在于这种交往之中。但是麦克斯韦也看到,随着不断增长的权力与知识,在幸福不断增长的同时,苦难和不幸也在增加着。他给自己提出的问题是:在剑桥如何实现自己的神圣义务?考试的成功使他有了些名气。他认识了惠威尔和斯托克斯。惠威尔是三一学院的院长,他原是兰开郡一个木匠的儿子,靠自学成才。他以学者的身份来到剑桥,成为荣誉学位考试的冠军,后来又成为矿物学教授和道德哲学教授。他的研究范围很广,业绩卓著,在历史、科学哲学、数学、百科全书条目写作、建筑、政治经济学、中国乐器等方面都有开创性研究成果。法拉第想抛弃陈旧的电学词汇,建立新的电学机械论模型,在新术语的选用上,也求助惠威尔。福布斯为了把当代数学介绍到爱丁堡,也曾求助于惠威尔,求他写一本简明的力学教科书,用它来教导数学知识不多的苏格兰学生。

乔治·G.斯托克斯是声誉极高的卢卡斯数学教授(牛顿曾是这个讲席的第一任教授),是皇家协会的主席,国家议会议员。他是维多利亚时代科学的核心人物,通过他的研究、实验和出版学术著作,在剑桥树立了重视数学的传统。汤姆逊和麦克斯韦从他这里学到许多新观念。借助与这些名人交往,麦克斯韦成为科学机构中的一名成员。1855年10月,他成为三一学院校友会成员。正是剑桥为他准备了舞台。性情一致的好友,第一流的科学家,与这些人经常在一块讨论问题和消遣,使他进步很快。

这时,他父亲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1855年,他的身体垮了,麦克斯韦回爱丁堡去照顾他。

正在这时,福布斯告诉他,阿伯丁的马里斯舍尔(Marischal)学院的自然哲学教授去世了,问他有没有兴趣取得这个职位?在那个时代,大多数教授的年纪都很轻,斯托克斯当教授时29岁,泰特当教授(在贝尔法斯特)是23岁,威廉·罗万·汉米尔顿在都柏林大学当教授时才22岁,威廉·汤姆逊去格拉斯哥时也是22岁。

麦克斯韦决定接受福布斯的建议,如果能得到这个职位,也可以离父亲更近些,剑桥毕竟是象牙之塔,而阿伯丁则更接近现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