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的智慧与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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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易经》概述(19)

像这样坚贞不渝、宁死不屈的爱情故事,在我国的古代传说中比比皆是,家喻户晓的京戏《武家坡》最是典型。王丞相女儿王宝钏抛彩球选中了穷汉薛平贵,不顾家人的百般反对,硬是要下嫁给不名一文的薛郎。她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丞相府的荣华富贵,跟他住进了武家坡下的破瓦寒窑之中。后来薛平贵出去当兵,离家一十八年没有音信,王丞相一家人又过来百般地劝说诱告,让她改嫁富贵人家,别在这里毫无希望地苦守空闺,过着凄寒贫苦的生活。王宝钏坚贞不渝,不管是什么样大媒大妁,什么样权贵之家,都不能使她产生丝毫的动摇,甚而连回丞相府家暂住都不肯,硬是守在武家坡下的破瓦寒窑里苦熬了一十八载。

后来薛平贵在西凉招了驸马,登基做了皇上,亲自来到武家坡与老妻相见。经过百般的考验后,知道王宝钏的坚贞纯洁一直没有改变,他高兴地将她接回皇宫,让她大摇大摆地登上皇后的宝座。

“屯卦”的三爻爻辞是:“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这又是一个精彩的特写!意思是,打猎的人逐鹿而无管理山林的官员作向导,仅凭一时之兴追逐到密林之中,那是很危险的。君子之人应当机灵敏锐,当机立断,舍弃猎物不去追赶。

如果一味地冒进,必然会遭遇到悔恨之事的。

晋代大文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中所说,“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就是从《易经》这里脱化出来的佳句。

我们从《初刻拍案惊奇》的传奇故事中也引出一番足可以借鉴与感悟的故事来。有一篇《宣徽院仕女秋千会,清安寺夫妇笑啼缘》的话本,说的是元朝大德年间,有个名叫拜住的公子,到宣徽院院使家里去赴春宴,见花园中有一女孩荡秋千,甚是窈窕缱绻,姿态万千,心中很是喜悦。院使也喜欢公子有品貌,有才气,后经中间人一说合,当下就定下了亲事。男女双方心下里都喜之不胜。

谁知好事多磨,风雨不测,公子家里突遭刑狱之累,父亲狱中病死,家中连被抄查,一败涂地。院使嫌贫爱富,当即撕毁婚约,将女儿许配给宰相的儿子。拜住自知无权无势不能与之抗争,只得暗中悲伤而已。小姐听到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宣称誓死不嫁,任她是宰相家也好,帝王家也好,就是不嫁。她找出各种理由,一再推辞婚期,足有两三年的时光都被她给延宕过去。后来宰相家催婚过紧,院使推搪不过,就将女儿捆绑起来,强行装进花轿里边。小姐进花轿之后,央求丫环偷偷将绳索给她解开,她在花轿里趁无人看管之际,用缠脚的布带缢颈而死。

公子拜住听到院使家里这场血淋淋的婚变,悲伤不已,夜晚含悲忍愤地来到寄放小姐灵柩的寺庙,想亲临棺椁之前痛哭一场。他一见棺材便悲痛不已,哭得三起三落,死去活来,从白天一直哭到深夜。正在他手把棺材叫着小姐的名字要与她生死同去时,棺材里突然传出了声音说:“公子不要哭,我活过来了!”公子连忙打开棺盖,一看小姐已经坐了起来。原来她自缢之时并未完全断气,只是一时昏厥去,经过这一天一夜,又慢慢地苏醒过来。公子扶着小姐从棺材里走出来之后,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就将棺材照原样封好,二人偷偷地离去,避难到他乡去了。

院使丧女,也是悲伤不已,几年之后他从京城外放,迁升为开平府尹。开平这地方偏僻荒远,院使想要用个馆客帮助处理文书一类之事,但~时却难以找到。这时就有人过来推荐,说几年前从大都迁过来一位公子,倒颇有些才学。院使忙叫人延聘过来,才一见面,院使就认出是拜住,爱屋及乌,由此及彼,不禁因他而勾引起丧女的悲情来,禁不住纷纷泪下。拜住见此情景也不相瞒,就实话实说,告诉院使小姐并没:有死,现在正坐在家中。他们两人已经结婚数年,生了孩子。老院使听了悲喜交加,回到后衙赶忙将消息告诉了夫人,老夫人听了只哭得死去活来,连忙派人用轿子将小姐抬回府中。全家骨肉又重新团聚,无限欢畅,无限感伤。院使与夫人望着过得美美满满的女儿、女婿和怀里抱着的小外孙子,只悔得肚肠子都青了。

“屯卦”的四爻爻辞是:“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此爻爻辞中已经没有了二爻所说的“屯如遑如”,也就是说,已经没有了困顿坎坷,乘四套马车盘旋前行,以此来求婚,前途定然吉祥,没有什么不利的,正所谓:排除艰险乘风去,一路青云上九重。

在《初刻拍案惊奇》中叙说了一段类似的故事。说宋朝时候有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同在一个书馆里读书,两小无猜,耳鬓厮磨,积累下很深的感情,发誓日后一定要结成恩爱夫妻。小女子名叫罗惜惜,男的名叫张幼谦。

自十五岁后,惜惜父母见她年长,再在书馆里与男孩子一起读书已不方便,就让她停学回家了。自此之后,二人虽然不能再像先前那样朝夕相处,但两情仍是难割难分,时常书信往来,赠诗答句,倾述相思相慕的情怀,并以信物相赠相酬。等到男方长得弱冠之年时,就托媒人过来求亲,但女方父母却坚持说要等男方中了科举,功名成就之后再来议婚。幼谦无奈,只好埋下头来刻苦读书,力求上进,一心只等待那考场捷报下来之时。

但考场之事哪有个准儿?女方父母原来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个托词,心中原来早就有个嫌弃对方家境贫寒之意。及至男方不久随同父亲去到外任之处时,惜惜父母就更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因而当同邑巨富辛家来提亲时便不顾女儿反对,慨然应允了。一年之后,幼谦从父任之所归来,听到惜惜已许给辛家,气得死去活来,写信给小女子,痛责她背弃前盟。惜惜本来早就要以死抗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现在看到了幼谦的书信,更是坚定了信念,决心要效崔莺莺待月西厢之举,邀幼谦越墙过来私会。一对情人见面后虽然是狂惊狂喜,恩爱超越异常,但同时也涕泣涟涟,知道此举决无什么好的结果。现在只能求眼前的千金一刻,事发之后便决心生死相许。两个人打定了主意,日后如果遭到强逼之时,决心一同携手去跳楼投井,饮药悬梁,双双死去。这真像古诗词中说的,“不知天地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楼台私会之事终于被惜惜的父母发现,惜惜欲去投井,被家人看住,幼谦当场被捉,扭送到县衙里去。辛家闻讯也前来县衙,要求县令从严法办。县令听到幼谦和惜惜的申述,已有了几分爱惜与怜护之意。而正在此时,报喜的人已经找到牢房里来,高声宣报张幼谦已经中了乡魁解元,要他拿出赏钱。县令听到喜讯,就更坚定了原意,马上下令,让罗家领回幼谦,并趁中举的春风,为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一对情人完婚成大礼。

同时也劝辛家富翁,说罗家之女已经与人私会,你娶回家去名声也不好听,不如让罗家退回聘礼,另选名门之媛更为妥当。

辛家不服,到府里去上告,知府已经听说本府生员张幼谦夺得本次秋闱的魁元,已在全省里为本府争了光,眼下只是一个情结之案,也没有什么太多出格之处,也很愿意为自己留得个风流太守的美名,于是亲自找来辛家富翁当面劝说,让他收回聘礼另选媳妇。辛家看知府大人都出面讲情,哪有不见好就收的?于是就同意了官府的判决。

罗家老夫妻自然是乐不可支,回去之后即刻选择良辰吉日,为一对美满夫妻举行了婚礼,这也是“往吉,无不利”的验证。

“屯卦”的五爻爻辞是:“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孔子在《卦象》中对这句话做解释说:“屯其膏,施未光也。”意思是说,屯集积攒下的油脂,因为力量不足,还不能发出普照四方的光亮。

所以,此时小的动作尚能吉祥;大的动作,必然遭到祸害。

说来,那《左传》中也有个颇为耐人寻味的类似故事。郑国下大夫徐吾己,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及笄的妹妹,长相俊美,加之聪明伶俐,因此许多达官贵人都来求婚。其中,有个叫公孙黑的,势力最大,官居上大夫之职,拿来的聘礼也最丰富,哥哥徐吾己心中很愿意接受。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叫公孙楚的过来求婚,官位低,仅是个下大夫,拿的礼品也不丰盛,可是徐女却偏偏选中了他。哥哥问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她说:“公孙黑官高气盛,家道豪富,我们本是官位很低的家庭,不顾自身地位攀附那样高位,日后难有好的结局。公孙楚的家境与我们相当,且其为人也很忠厚老实,可以图得个长久。”

哥哥尊重妹妹的选择,就将妹妹嫁给了公孙楚。公孙黑心里愤愤不平,想自己这样有钱有势,竟然遭到这样的冷遇,于是就手持长戈赶到公孙楚家门,要杀公孙楚夺其妻子。公孙楚不肯相让,也持戈与之相争。搏斗中公孙黑负了重伤,又气又恼地跑到相国公孙侨家里妄告公孙楚,说他自恃身强力大,动武器伤人。相国一时难辨真伪,只觉得公孙黑官大,又是其家族的兄长,公孙楚不管有理无理,动手打伤长兄总是不对,于是就下令贬公孙楚流放国外三年。哥哥徐吾己闻讯将妹妹接到家中,不免埋怨妹妹当初做此轻率的选择。妹妹说:“我的选择一点没错!公孙黑依强仗势,如此嚣张跋扈,日后必无好的结果。”

两年后,相国公孙侨去世,他的儿子游吉接了相位。公孙黑认为游吉年轻好欺侮,自己凭着多年的经营完全可以作乱将他杀死,然后夺得相位。谁知他得意忘形太早,事情尚在蓄谋阶段,便将消息泄露出去,游吉乘其不备发兵包围了他家,历数他的罪过后,逼他自缢而死。

公孙楚在国外流放了三年,回国后官复原职,又将徐小姐接回家中,夫妻重新团聚。后来,公孙楚也擢升为上大夫,夫妻两个百年偕老。可见,徐小姐在“施未光”之际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正如爻辞所说的:“小贞吉,大贞凶。”

“屯卦”的上爻爻辞是:“乘马斑如,泣血涟如。”上爻是一卦的收场与结尾,是越过高峰后的垂落,所以爻辞说,四套马车仍在盘旋地走,可是已经是人去楼空,物在人亡了,只落得悲伤悼亡的人泪水纷纷,泣血涟涟。

在《警世通言》里就有一段凄婉惨绝的爱情悲剧,让人读了愁肠寸断,伤感泪垂。说的是秀才周廷章与千户之女王姣鸾隔墙相住,偶然的机会他睹见了小姐的花容月貌,便垂涎不已,千方百计寻找进见的机会。正巧小姐一枚香罗帕被他拾得,当丫环过来讨回罗帕时,他就强求丫环将一首倾述相思爱慕的诗让丫环带回,并说,如果小姐没有回赠就不返回手帕。小姐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又兼文心绣口,才气横溢,她也见过周廷章的面,对他那倜傥风流的英俊相也很爱慕,一时感情冲动就写了回赠之诗。从此打开了窗口,两个人的情诗赠答就川流不息,往来不绝,两个人的感情也日益加深,心心相印,难割难分起来。小姐让廷章赶紧托媒来求亲,早日把关系定下来。事情不巧,王千户是个武官,文墨笔扎之事没有人依靠,全仗小姐为他处理,觉得一时放不下手,想过两三年再将女儿嫁出,因此延宕下来没有立即应允。

廷章因求亲不成,见小姐不得,日日忧思,就害起病来。小姐闻听更是心焦如焚,夜不能眠,免不了让丫环过去煎汤送药,馈赠美食佳肴,并将宽慰的话一句句传递过去。廷章有了这些贴心话儿,病情也就渐渐地好起:来。经过这样一番痛苦的折磨,两个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地加深了。一天,小姐给廷章写去了一首情诗,约他夜晚到后花园里来月下私会。廷章见信大喜,夜半之时便翻墙过来,心想立即就有张生与莺莺的福分。见面后他情不可耐,走上前去就要动手搂抱,小姐立即用手将他搪开,说:“我们这样草草地结合,是礼不应当的。今日虽然没有双亲在场,我们也要自己立下婚书,对天盟誓,表明矢志不渝的心意,然后方可行男女之事。”

廷章思慕小姐之情已经深入骨髓,自然一百个应允。当下里两人拈花供俸,拜月结盟,双双发誓说,愿永生永世结为夫妇,天长地久永不变心。小姐还找来家中的曹姨前来作媒证。当这私下的婚礼较之一般婚礼更为森严隆重地进行过去之后,小姐才携着廷章的手,拉他走进自己的绣房,共度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良宵。

半年之后,廷章父亲升迁到四川峨眉县,廷章因为恋着姣鸾,没有与父亲同行。谁知周父在四川水土不服,赴任不久便身患重病,告假回到家乡去医疗诊治。廷章思念父亲,与姣鸾商议,想回乡去探视。姣鸾很支持他,说父子之情高于天,哪有父病而不回去探望的道理?只是,去了之后不要忘了这边,早早托媒求婚,结成正式夫妻才是。一对有情人当夜伴着红烛,依依不舍直到天明。廷章一再表白心迹,说他不论走到天涯还是海角,一定按归期返回,托媒结亲,合成百年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