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论小弟是否看上丑奴都望宋大哥饶过他,方才小弟可真见识了大哥的神力呢!”轻言而道尚不闻喜怒,如竹修长用力稳住床上无力挣扎的丑奴,凤眼狠狠一瞪才让这家伙止住了手脚上的不安分,身体都快被抽干了气儿,推拒她的手脚软趴趴地毫无威胁,竟然还敢不听她的话!
“清弟可有伤到哪儿?”宋泽连忙上前一步,甚是忧心望她肩处瞧去,欲翻查她的伤口。
脚底轻旋身子巧妙避开,与他保持着两步距离才淡然笑开,“如果丑奴慢上一步,宋大哥就该为小弟请大夫了。”
“如此说来这丑东西不止不该罚,还该赏了?”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深邃如海的鹰眸自童清身上移开,隐约的利光自暗角处射向床上黑纱蒙面一脸不安的人。
浅眉淡笑,童清似乎感觉到床上的人在寒光侵袭下的不安情绪,身子稍稍一挪,十分自然把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狭长翩然迎上男人还来不及幻变温柔面具的锐利眸子,“这出不了声的东西以下犯上,冒犯了大哥确实应该受些罚,不过站在小弟的立场却该奖赏,小弟倒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不知宋大哥意下如何?”
“清弟尽管直言!”宋泽开口而言,嘴角边勾上宁和的微笑,刚毅如削的脸庞之上竟然真有了兄长一般慈爱的微笑。
细长如蕴着两条清泉小沟一般的双眼灵巧翻眨着,上翘的眼角证明了她的主人似乎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不知大哥现在是否还愿意把丑奴宋予小弟呢?”
“原来如此!”宋泽似乎恍然一悟,环在胸前的手猛然拍在健壮的臂膀上,幽深晶亮的眸子早已敛尽方才眼里还隐约残留的凌厉,眸光婉转间暧昧地凝视着童清。
尴尬笑了笑,并不否认,不过童清心下倒是肯定了宋泽绝不知她是女儿身的事,也许她该换个人问问,眼角余光偷偷投注在床上瑟缩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身上,疑惑随之又自心底无端升了起来。
“宋大哥现在是否还……愿意?”见宋泽好一会儿没吭声,童清心中那个不知怎的慌了上来却摸不清究竟为何!
“哈哈哈哈!清弟弟原来也是个急性子啊!”男人开口取笑道,“为兄向来说话算话,如此一来为兄也不便再打扰清弟休息,这就告辞!”
大白天的休息什么?难道他不知她才醒来没多久吗?童清望着那个自顾自说完转过身的男人猛翻白眼,但却在回头时对上床上仰卧之人羞涩的目光,“刹!”得拨开了心中云雾涨红了脸来,原来那人竟以为自己要……
“宋大哥请留步!”童清朗声一唤,细长的双腿已移步上前。
“清弟还有何事?”刚到门边的脚步止了下来,高大的身影回过头来望着童清有些疑惑。
“小弟还有一事望大哥帮忙!”童清嬉皮着脸拱手而道。
“你我兄弟,清弟却如此客套,难道根本没有把我当作兄弟!”深邃的双眼佯怒一瞪。
童清闻言心中立刻嬉笑连连,她要的便是这句话!一只修长的手搭在宋泽强健的肩头,润白的指头似乎还不怎么老实得按了按那充满弹性满是坚实肌肉的肩肘,凤眼纷飞出了轻慢的色彩,一时间对上她的深邃眸子愣愣一呆,竟然一时间没了反应。
“大哥能否派些人送小弟回宛城,或者借小弟三百两银子也可!当然,丑奴既然大哥已经慷慨送予,小弟此番也得把他领回去!不知大哥的意见如何?”方才被这男人东拉西绕差一点望了回去的事儿,现在老娘与月不知担心成什么样了!
不过,转念间,只见莹光细碎的眼眸悄悄拉换着角度不时偷眼瞄男人近在眼前的健硕身体,即使身着整平无奇的宝蓝色绸衫,这男人也能像沙漠之王那般昂首在前,如同威武天神一般夺人眼目。
“此地已临近突铄,清弟何不随为兄一同前往游览一番呢!”回过神来,幽暗无边的深邃含着和顺的笑意瞧了瞧童清挨近自己不甚流气的姿势,话语诚恳而道。
“嗯!”食指弯曲抵在唇下,童清低眉沉吟,这端州说不得富庶也没有席商的分号,现下她虽不敢肯定宋泽便是掳劫她的主使人,但瞧他这模样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怎样,四国中她少有到西北两国,何不学着那些闲散帝王私访一番呢!
“那小弟可要全赖宋大哥照看了!不过还望大哥能帮小弟带个信儿到宛城席府。”童清咧嘴一笑应下了宋泽的话。
“此乃小事一桩,为兄定为清弟办妥。”
高大男子跨步离开,童清关上房门之际,迎着阳光男子宽大有力的手用力狠狠拍了拍方才被碰过的肩头,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之情。
而房门内,刚才与宋泽扯谈了些许时间,童清口干舌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上一杯水正饮在嘴里,突然“砰”地一声闷响从床上传来。
身体反射一震,水流倒灌进鼻子里,一阵咳嗽过后童清赤红这脸,抬眼狠瞪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自己身旁,正为自己顺着气儿的黑衣男人。
“咳咳!你方才发神经啊!”童清拉开两人贴近的距离,咬牙睨着他,竟然又被这人不满回瞪了,话说她生气不是应该的吗?谁叫这丑东西有事没事喜欢破话客栈里的公物来吓人啊!
“呵!你竟然又瞪我,要知道,你的主子可是已经把你送给我了,纵然我把你搓圆捏扁了你也没地方诉冤!”润泽如玉的拳头紧捏着伸到丑奴的眼前一阵乱晃,因为猛然发现的身高差距,俊脸得意得仰上了一朵小鲜花,根本忘记了对方可是一个高手,怎是她这种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够对付的,就算拥有那近半指的身高差距。
呵!秀丽的眉目凝视着近在眼前,真真实实表现着自己喜怒哀乐的女人笑开了脸,一双眸子也是弯弯的,好像十五刚过几不可见的月牙儿,清儿清儿,还是这么调皮,可是你不是有了老板和公子了吗?为何还要招惹那个男人,为何要在他的眼前把手放在那人的肩头,你可知方才我有了杀人的冲动,即使那人掌控着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