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扭,当然很别扭了。选择权放在她的手中,而她从来又是个没有主见的。突然地她又反应过来,看着盛凌,皱着眉头,凭什么她一定要在这两个中间选哪。虽然成了两次婚,可是她还是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呢,为何不可以再另觅他婿,“我一个都不想要可以么?”
“你是说,你想选我么?”盛凌挑着眉,在那被毛毯覆盖着的桌前坐下,有些犹豫地不去下手去开那毛毯。
“你就……嘁!”余弯弯倒也不会真以为这盛凌是看上了她什么,也懒得费唇舌与他废话,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你那个时候是不是被红药那个了……衣冠不整地就跑出来了。”
盛凌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只是黑暗中弯弯不见罢了。他有他的骄傲,又怎会允许别人知道他的屈辱……不过不得不说他或许得好好感谢红药,她一进屋就给他撒了春粉。只是那个传说中的药粉似乎并不能让他欲望高涨,只是让他虚弱了一会儿。估计是上次的药令他不仅废了武功还成了不举,可是不知道为何在她的挑逗下,他不仅恢复了气力,甚至后来还恢复了武功。
至于具体如何,原因不详。
弯弯是不知死活,见对方久久不回答她,又不住地追问了一句,“她亦是衣衫不整?你们……”
一旁的邱敏对于这个八卦亦是十分感兴趣,虽然冷冷地站到一边,眼却是观着盛凌那扭曲的神态,竖着耳朵聆听。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里屋的门吱嘎了一声,少爷和余有忌从房中出来了,余有忌先出了声,“弯弯?”
弯弯并不出声,余有忌看不见,只能屏着气去判断她的呼吸,慢慢地朝她走去。少爷站在余有忌的身后,轻喃了一声弯弯,深深地看着她,余弯弯对上他的视线又很快地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收回来放在余有忌的胸口不动。
这个时候反而是盛凌先开了口,“这张桌子呢,一共有三道门,一道么,连着另外一个世界的无极城,一道么,连着这个世界的宝藏,还有一道么就是欲望之城,能够窥探人性内心深处的秘密。”
少爷似有些不悦,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盛凌看着他,脸上带着讥讽,“我来跟你争弯弯哪,从小到大我们什么都争过了,现在来争个女人不可以么?”
余有忌自是不管他们两人的斗嘴,准确地找到弯弯的方向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弯弯一怔,心中顿时复杂,余有忌很快地放了她开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凭什么你说让她走就走啊,先等她选择完再走。”盛凌的声音有些大,接着又问了一声,“我掀毛毯了?”
无人回答他,他放心地开了毛毯,他问,“谁先来?”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理会。
盛凌自言自语道,“当然了,我是盛阴族的继承人,自然只有我才知道这个秘密。”说着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桌面上,又低着头自顾自道,“方才余弯弯跟我说好的,参加的人才有被选权,否则自动放弃。”
余弯弯脸色都变了,她都说过她不要了,没有人听她的么,她刚想出声,盛凌又道,“当然弯弯也有放弃的权利。”余有忌一顿倒是坦然,摸索着走到桌前将自己的血滴了上去,盛凌的唇微微地笑,淡淡道,“还有谁,莫不是就这么放弃了?”
少爷的脸色阴晴不定,那淡漠的眸中带着一种异样的诡异,不知道沉默了何时,还是将自己的血滴了上去。桌面已经发出微弱的光亮,盛凌又看了一眼邱敏,“要不要尝试一下?”
邱敏嘁了一声,“没兴趣。”
弯弯唔了一声,居然也好奇自己的追求,咬破了手指头滴了一滴血上去。
盛凌轻轻呢喃了一声什么,桌面上瞬间出现了隐隐金光,越发强烈,有些刺眼,随即桌面似乎被分割成了四块,每一块上面都直接地映射出他们最真实的欲望。
盛凌的那幅画一身红衣的他牵着另外一身红衣的她,走在蓝天白云之下,踩踏着茵茵草地。两人来到一条小溪边戏水,很是欢愉,那名女子转过身来,灿烂的阳光下,带着灿烂笑容的她,弯弯不由惊讶道,“是,红药?”话音刚落,画中的两人情不自禁地相拥接起吻来,
盛凌愣住了随即忙用手盖住那画面,几乎有些目瞪口呆,他说,“这是不准的吧?”
再看少爷的,高高地坐在最高的位置,周围的环境黑森诡异,他的身侧一边站着的是邱敏,另外一边站着的是盛凌,他身着绣着奇怪图文的黑色衣服,脸色冷漠,淡淡地俯瞰着脚底下匍匐的人。不知何时他的旁边多了一名女人,他抬头,冷漠的眼中出现了淡淡的温柔,将她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女子的脸半掩着看不得真切,身形与弯弯不相上下。
盛凌似是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你要这个破位置。”
下面一副画是弯弯的,画面中的弯弯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不住地摇晃着摇晃着。在一旁的余有忌不由低低一笑,在她的脑门上重重一拍,“没有出息。”
最后一副画面是余有忌的,刚开始一片的黑,什么都没有。余有忌不由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须臾之后,似有风吹过,黑纱荡开,画面中出现的是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正忘我地滚在床榻上,若隐若现出美丽的曲线和不顾一切的激烈撞击。即便只是无声的影像,也在短短一瞬挑起心底某一根蠢蠢欲动的弦,恍惚间似能听得软语吟哦,空气中霎那间布满了****的芬芳。
余弯弯的脸微微红,低低道,“没出息的是你吧!”画面中的女子巴掌大小的脸逐渐从男子的肩膀处露了出来,可不就是——余弯弯!
在场的人,惊讶,愤怒,羞愤,佩服,各种各样的神情皆有。余弯弯面薄,瞬间将一旁的毛毯盖了上去,转身就往外面跑去,她说,“看不准的看不准的,不许看!”
她跑到外面,双手捂着脸,她触碰着她的面颊,似乎很烫。那样的场面她第一次见到,可是她知道是什么,她懊恼地嘀咕了一句,原来余有忌对她有着这么龌龊的想法!天牙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身后汪汪地叫着,余弯弯蹲在一个角落里,将自己的脸蒙得紧紧的,“天牙,我没有脸见人了。”
天牙什么都不懂,只是安慰地往她的旁边拱来拱去。
“余弯弯,起来。”不知道何时,余有忌站在她的面前。余弯弯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敢抬起头来,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到尘土里。余有忌在她的面前蹲下,轻轻地揽过她的身体将她拥在怀里,“弯弯,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从头到尾,我从未将你当成妹妹看。”
她挣扎,天牙在一旁汪汪大叫。余有忌也不动,轻柔地顺抚着她的脑袋,“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那便是我最深的欲望。”
余弯弯紧紧地闭着眼睛,“可是我一直都将你当成哥哥啊。”
“现在,还是哥哥么?”
“宁愿,你只是个陌生人。”看过他心中的幻想,她还怎的将他当成哥哥,就算当也是自欺欺人。
余有忌听罢倒是没有生气,语气倒是淡了一下,“别耍孩子脾气,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找落霖。想必他是出了什么事儿。”
“嗯?”听到落霖的名字,弯弯不由一颤,忙问道,“什么事?”
“我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去看看。”
余弯弯的身形一顿,往事不堪回首。下一刻,她便点了点头,“嗯,去还了他的债,还了他的人情,还要替他的新婚送上一份大礼。”
余有忌淡淡不语,扯着弯弯走。余弯弯似还有些不舍,头转过去看向身后,少爷不知何时已从房中出来,站在门口。明媚的阳光下,他的脸色显得那么苍白,那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她这个方向,眼中带着是浓浓的留恋。
弯弯的脚步不住慢了下来。
余有忌道,“传闻盛阴族的男人皆要活上三百岁,你跟着他亦不能与他白头偕老。”
“如此,他便可以寻找我的下一世。”
“余弯弯,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其实我爱他,在他放弃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的胸口插入了一把刀。此时你将我从他的身边带走,我便觉得那把刀也瞬间从我的胸口拔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地。”她低着头,一脸伤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天牙似有些惧怕带着面具的余有忌,一直跟在弯弯的身后,咬着弯弯的裙摆。瞪着黑漆漆的双眼,防备地看着余有忌。
余有忌看着弯弯那模样,突然揭开自己的面具重重地敲在余弯弯的脑袋上,冷峻的脸,狰狞的疤。他的唇紧紧地抿着,呼吸很重,他说,“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打成失忆。”
他的吻就那么重重地落下来,他的手绕到她的后面用力地按住她的脑袋,所有的怒,所有的恼都施加在她的唇上,带着血腥带着疯狂。他要那个他看着,放弃了,便是放弃了,再也抓不住了,现在的她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