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呢?是害怕我看见你做的新银饰吗?做吧,既然你有银子你就做吧,我不会干涉,只是在适当时候你该送我一件才对。
又做了啥子东西?他开了口问,他心里实在想看看她又做了什么。
你来这儿干啥?她也问,声音里还有一点慌张。
看看。从粮市上出来顺道走走看看。你又做了啥首饰?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开眼当然行,但那得等到晚上,她的话音已经平静,嘴角上又出现了他熟悉的讪笑。
他的身子一紧,立刻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晚上上了床一定又要拿这个逼我去做那事。这个女人,就没有吃饱的时候,我宁可不看你做的银饰也不去弄。
可她今日究竟又做了啥样银饰?
2
晚饭后不大时辰,吕道景就向自己的书房走去,他害怕碧兰催他早睡。果然,没走多远,她就在后边喊:天这样黑了,你又去哪儿?早烫烫脚上床歇息吧,你忙了一天不累?
不累。我得练练字!他说出自己的借口,逃也似的跑进了书房。每每要躲避碧兰时,他总说要去练字,他的毛笔字写得是有几分功夫,但他到书房后练字的时候并不多。他的兴趣不在书法。这会儿他在书房里喘息刚定,便又打开了那两只小木箱上的锁,把它们一一掀开,让满足、自豪、快乐的目光在那些饰物上逡巡。随后,他拿起了一条玉石项链、一条木珠项链和一条银项链,把它们分别摊放在箱盖上仔细地对比审看。
如今,戴木珠和玉石项链真是不如戴银项链好看了,木珠项链黑乌乌,玉石项链沉甸甸,而银项链戴在脖子上亮灿灿光闪闪,既轻巧又惹眼。看来,随着时光的流转,女人们的饰物也得不断更换,过去好看时髦的,今日就未必了。唉,要紧的还是要多弄点银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