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宝听见了那声咳,抬头一看爹的脸色,一怔,将那股冲动压下了。
晚饭是晋莓坐在床头喂怀宝吃的。饭后,晋莓去灶屋洗刷锅碗时,廖老七走到儿子床头,压低声音说:晋莓不仅不能在咱家久住,而且你还要和她离婚!
为啥?爹,你疯了?怀宝被这话惊得一下子坐起,眼极度地瞪大。
你想,她是被县城里的造反司令纠缠上的,那司令要是发现晋莓不在县城而是住到了柳镇咱家里,他势必会想法找来的;他要看晋莓还铁着心要做你的妻子,他就不可能不想法来找你的事!如今,一个造反司令,用批斗的方法弄死你一个两个廖怀宝可是如同踩个蚂蚁!要是弄残疾,那就更容易!
啊?怀宝被爹的这番分析骇愣在那儿,双唇张开,久久没有合上。
你仔细想想,是要一个女人还是要自己的性命,要将来的前途!他们只要把你弄残疾,你这辈子就算完了,日后就是有再大的官给你当,你也当不成了!而我看这世道是早晚要变的,有乱就有不乱,一旦不乱时,说不定会再让你当县长!我还是要给你重复那句话:这世上的漂亮女人多的是……
爹,别说了,你让我想想,求求你,别说了!怀宝朝爹挥着手。廖老七朝门口走了一步,又回了头微声交代:既是已经给晋莓说了你是脊椎受伤,躺那里不能动,那你今晚和她睡一起时,可不能做那事,以免让她看出破绽——
爹!怀宝脸红得如流血了一样制止父亲说下去。他感觉到心里起了一股对父亲的恨。
爹终于走了,怀宝重又躺在床上,呆着眼去想爹的那些话,尽管有那股对爹的恨在干扰他的思考,他还是想通了爹说的那番道理。蒙辛既是看中了晋莓,不到手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有没有别的办法?思来想去也没有。嗨,女人哪,你他妈的为啥要长得引人注目?
晋莓在灶屋洗刷完锅碗安顿好晴儿睡下之后,来到怀宝身边准备歇息。她在丈夫的身边另抻了一床被子,麻利地脱着自己的衣服。怀宝毕竟很长时间没见妻子了,一看见晋莓那雪白丰盈的裸体,就激动得手打哆嗦,以他心中的那股欲望,他是真想翻过身去压到晋莓身上好好揉她一番,但他一想到自己刚下的那番决心,便猛地咬一下舌尖,在尖锐的疼痛中把一口带血的唾沫咽进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