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寂寞花凋青颜改:陆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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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海上娇花:误落尘世间(2)

对于艺术,小曼表现出独特的天分,油画更是一绝。置身于山水之间,情意绵绵。每一幅优秀的画作都是一种意境,人、物、情的完美的结合。感情细腻而热烈,这是才女的特质。不论是内心深处,还是浮于外表的幻象,都是那么真挚,让人不禁感叹,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她的画作被外国友人欣赏,用200法郎高价买走。这是荣誉,也是鼓励。这个画作一定还在某个地方,久久屹立,受人赞赏。

肌肤白皙、眉清目秀、机灵聪明的女孩,这是众人对小曼的印象。这样的女子在学堂里,自然是招人欢喜,惹人疼爱。小曼更胜一筹,聪明伶俐如她,端庄娴静如她,她成为学堂里最受欢迎的女学生。

时光如梭,慢慢老去的,越陈越香的,逐渐成熟的,都在时间里静静的变化着。等发觉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抑或是大放异彩。女子都是这样的蜕变过程,不知不觉中长成一朵美丽的鲜花,最后凋零在时空中,不留痕迹,细细品味只有丝丝的清香。

没有永恒的美丽,能够留住的只有记忆。小曼就是一抹红霞,那么耀眼,一眼万年,收藏在心中。那个学堂里的某个少年,多年之后变成老翁,夕阳下,忆当年,或许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子,就像朝霞一样走进自己的生命,又不留痕迹地离开了……

她被誉为东方美人,外国朋友都喜欢她。开朗的性格,不羁的性情,当时,这样的女子一定是少数。精通英、法文的她自是深得外国友人的喜爱。与外国朋友的融洽相处是她成为名媛重要的部分。当时中国正处于危难之时,与外国友人之间的交往需要小曼这样的性子,不卑不亢。

她的成长让人嫉妒。破茧成蝶,惊艳的瞬间,光芒四射。为了这个结果,一定是经历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小曼的成功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仿佛是注定的,一切都是不需要努力的美丽。

有多少名门闺秀与小曼一起出生在那个时代,一样是显赫的身世,良好的教育,骄人的容貌,但是被人们久久记于心间却是少之又少,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在一座古宅里,一遍一遍的练习着乐曲。坐在书桌前书写着娟秀的小楷,背诵着英文、法文。天赋一定是有的,最重要的还是小曼努力的进步着。

她一定是想成为一代优秀的名媛,所以她一直在努力着。陆家孩子们九死一生,活下来也是一种压力。深深的疼爱,殷殷的期盼,陆家的希望,作为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不能完成父辈的伟业。她,一定要成为陆家骄傲的女儿。优秀或许是一种必需,又是一种无奈。

文雕墨刻

幽静的院落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读书声。那银铃般的声音,轻轻的碰撞着院子里的花架。池塘里,鱼儿吐着一串串泡泡,蜻蜓不时地在水面上探着小脑袋,亲吻着如镜般的湖面。鸟儿在枝头唱着欢快的乐曲。若是停留在山水间,小溪环绕在脚下,与世无争,岂不逍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是李清照早期的如梦令,流传至今。李清照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喜爱诗词,母亲是状元的孙女,知书达理,文思敏捷。她一生如楚河汉界,前生后世差距颇大。小曼与李清照虽然相差好几个世纪,但是她们却有相似地方。一样的美貌、一样的才情,还有一样让人心酸的经历。

古代才女如蔡文姬、李清照、柳如是、上官婉儿,她们都是名垂青史,被后人赞赏有加的女子。她们的诗词流传至今,然而,红颜多薄命,她们的命运多是充满了曲折与磨难。难道这就是才女的命运?不禁让人感叹。

女子的诗词多是清新婉约,触动着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柔情蜜意相思成灾或者无尽忧愁,黯然伤怀。万花丛中一点绿,不同风格,不同视角的情感,总能让人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倍感难得。小曼读着千百年前的诗句,感受着他们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

书是个神奇的物件,人常说知书明理,书本不仅能够帮助提高文学素养,还会教给人很多道理。将古人总结的经验和教训装在自己的心里,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再重复古人犯过的错误。父母让小曼饱读诗书,是为了让她增长见识,不做一般的女子,一定要成为他们最值得骄傲的女儿。

历史的车轮碾过,一切都会不复存在。我们只能抓住此时,这一刻,未来不可预知,历史无法重来。历史留名的人,多么令人羡慕。小曼喜欢那些已经逝去的才女们,她们香魂已逝,飘散在那个时空隧道。每当看到书上的句子,小曼总是深深被诗句中的情景吸引,静静的陶醉在那个画面中。

秋风落叶,多少英雄魂!上下五千年,中国文化何等璀璨。文人墨客,来去匆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他们留下的诗词歌赋不计其数,代代相传。一首好诗,是一个意境,一段故事,一声轻叹,将每一个懂她的人定格在那个时间里,回味回味……

踏上人生的旅程,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当迈出第一只脚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曾经的那个路口。小曼选择了一条光明的道路,她要成为被历史记住的女子。

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古代有才情的女子又何止一二?她们的诗词也是万古流芳,命运喜欢与这样的女子开玩笑。痛苦与折磨伴随着她们,逃不了。或许才华是女子的罪过,无知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别院深闺,针织女红才是女子的生活。循规蹈矩,三纲五常,遵守俗礼,才不会被世俗的剑所伤。

民国时期,风雨飘摇,上流社会依然安逸。名门闺秀受到中国文化熏陶的同时,也开始接受西方的文化。小曼精通钢琴、擅作油画。她崇尚西方自由的思想,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矛盾的种子在不经意间已经悄悄萌发。

优美的旋律,欢快的节奏,带给小曼的不仅是美的享受,更是灵魂的洗礼。爱之梦,悄进心间。

养尊处优,西式教育,娇惯任性,这是名媛的天性,在那个年代却也成了她们的悲哀。就如同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怀揣美丽的梦想,是误落凡尘的孤星,只能把内心的火焰与寂寞都轻轻的埋葬。小曼不拘于世俗,不愿将自己的内心隐藏,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女儿柔情的世界里,太多的诱惑,太多的困扰,而她,选择了跟随自己的内心。

她或许是过分了,凡事都要随心所欲,不是任性,是蛮横。成长的点滴都在影响着自己日后的抉择。生活总是给人太多选择,看似眼花缭乱,却也暗藏着折磨。总是无法预料,踏出右脚之后,迎接你的将会是什么?怡人美景,或是万丈深渊。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路走来风和日丽,她无所畏惧。

绽放光芒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沉睡的珍珠,醒了,慢慢地睁开眼睛。绽放在梦中,漫步于云端。才貌双全的女子,被人宠爱的女子,这样的光环一直围绕着小曼。

清晨温柔的阳光洒落在红墙上,露珠划过池塘里的荷叶,北京城里开始热闹起来了。伴着清脆的鸟叫声,她开始梳妆,一束青丝,在阳光下发出幽幽的光泽;胭脂水粉、珠光宝气的点缀,让她更加迷人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日程总是满满的,春风得意也不过如此。

她是北京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活跃于上流社会,与阔太小姐们在一起,开始了她的名媛生活。每天都活跃于各种舞会,社交场所。一位名媛必须有滋润她成长的舞台,有人欣赏她的才华,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圈子中成长,随着时间推移,小曼已经成为北京城里无人不知的名媛。

聪明、好学、伶俐这些赞美的词语小曼最适合不过了。优秀女人的光环已经围绕在她的身上。虏获了多少青年的心,又让多少女人羡慕,嫉妒?她还那么高高在上,以优越的眼光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她的气质更加优雅起来了,名流们争相与之交往。

空有美貌,没有才情的女子只有瞬间的美丽。只有才华,没有情调的女子又是枯燥的。男人对女人的期望就是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只有将这些因素完美结合,才能进入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男人的眼。小曼是成功的,她赢得了他们的眼光。

小曼小姐是圣心学堂里最优秀的学生,她是神秘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什么没有被挖掘的潜质。作为一个社交场上的名媛,她已经是完美了,没有任何瑕疵。她是一条美人鱼,社交场所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豪华泳池,走进社交场所,她享受到了如鱼得水般得痛快。

她离不开社交,她不能失去那种被簇拥,被捧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她一直在捍卫者自己的地位。这也是她的悲哀,一直活在海市蜃楼之中,过着缥缈的生活。沉醉于这种生活,这就是她悲剧的源泉,也是被世人诟病的原因。

上流社会的生活最离不开的就是金钱,挥金如土的生活是社交场合中司空见惯的情况。当挥霍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就会很难改变。对物质渴望是女人通病,小曼将女人的渴望变成了自己的特质。她与志摩的矛盾也由此产生。不禁让人惋惜,人生没有如果,她,也只能终身悔恨。

走上名媛之路是她的命运,生在陆家那样的人家,那般美貌,聪明伶俐,求学之路充满了光辉。没有迟疑,没有犹豫,直接踏进了社交圈。或许,在某个明月当空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自己的人生还有其他的可能。又或者,她一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受人瞩目的名媛淑女,她喜欢将自己置于舞池的中央,华美的灯光下,在那些热情的、激动的、柔情的、嫉妒的目光中尽情地表现着自己。这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享受。

舞池之中的小曼就像出水芙蓉般美丽,她是人人喜欢的女舞伴。年轻貌美,舞姿卓越已经是令人欢喜,高贵孤傲的气质更是让她成为男人眼中的皇后,与皇后共舞自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情。小曼对很多人不屑一顾,只觉得他们是微不足道的俗人。社交场上小曼游刃有余,受到大家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