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寂寞花凋青颜改:陆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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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往事如风:才子自多情(4)

住在这样的豪宅里面,真正属于小曼的生活开始了。她就是要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享受这样尊贵的生活。房子并不是小曼的终点,小曼想要过的社交生活,热闹的聚会。房子只是社交必须具备的一个场所。志摩以为给妻子准备这样的房子能够让她高兴一些,缓解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但是没有想到一切都仅仅只是开始。

千年隽永

春花秋月年年有,唯有吾爱暖人心。为你极尽我之所能,只盼换来你的半分笑靥。相爱容易相守难,一切的难题都由我一人承担,你只要享受我为你缔造的爱情神话。

相信:唯有爱经得起时间的消磨。

承诺:此生的挚爱。

期盼:千年隽永的深情。

志摩为了小曼真的是竭尽所能。关于小曼与志摩的房子,当时的朋友都有很深的印象。郁达夫的夫人王映霞回忆说,陆小曼在上海租了一幢房子,每月租金银洋一百元左右,那房子是极好的,看着就让人羡慕。我们是寒伧人家,这个数目可以维持我们大半月的开支了。我们绝不会有这样的钱租房子,根本不需要那样豪华,主要住着舒服就行了。陆小曼真派头不小,出入有私人汽车。那时,我们出门经常坐黄包车,有时步行。她家里用人众多,有司机,有厨师,有男仆,还有几个贴身丫头。她们年轻俊俏,衣着入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主人家的小姐呢。家里的佣人都是有一些体面的,不像一般人家的仆人,打点佣人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陆小曼挥霍无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顾家中需要不需要,不问价格贵不贵,有一次竟买了五双上等的女式皮鞋。家庭经济由她母亲掌握,她向我们叹苦经,说:每月至少得花银洋五百元,有时要高达六百元,这个家难当,我实在当不了。我听了,更为之咋舌。那时五百多元,可以买六两黄金,以现在的人民币来说,要花两万元左右。

小曼以前就是一个不会省钱的人,现在更加挥霍无度。志摩只得在光华大学、东吴大学、上海法学院、南京中央大学,以至北平北京大学,到处兼课,拼命挣钱,只为博小曼一笑。即使这样,还是经常欠债,志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小曼则若无其事,坦然处之。这是一个名媛的本性,她们就是这样的让人无可奈何,就是一件奢侈品,拥有的人一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小曼在上海的生活,是把婚前她在北京的生活原样搬到了上海,过去有的现在必须有:豪华的房子,私家车,众多佣人。至于钱的问题,那是男人的问题,男人没本事赚钱就不应该娶她这样身价高昂的名媛做老婆,既然娶了,就应该老实赚钱,不能诉苦。志摩当初娶她,自然应该考虑到这一层,难道要喜欢了奢侈生活的她像王映霞一样步行不成?她以前没受过这样的苦,她也丢不起这样的人。

小曼的内心已经膨胀到了极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这是人的特性,在小曼的身上这种特点非常明显。曾经与王庚在一起,虽然无趣,不幸福,但是小曼从来没有为钱的问题做太多考虑。小曼在北京过的奢靡生活一点也不比现在的开支小。王庚从来没有因为她的挥霍斥责过她,所以在她心里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小曼只想到她自己,她没有想到生活已经发生了变化,鱼和熊掌岂能兼得?这样的事情小曼在爱上志摩的时候就想到了,但是她没有想到经济条件居然差了这么多。小曼曾经想,为了志摩她什么都可以做到,就算生活清贫一点也没有关系,她可以忍受。只是她没有想到,要改变一个习惯竟然如此难。

小曼实在忍受不了平淡的生活,她的圈子就是这样。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阔太太、小姐,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她们的生活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是平常人家的生活,要是自己太寒酸真的很丢人,也会变得格格不入。小曼的用度在普通人家看来真的是一笔天文数字,但是在小曼的世界里,她已经从简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牺牲了很多,虽然表面上与北京的生活没有大区别,但是小曼自己知道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曼愈加管不住自己的虚荣心,慢慢回到那种大肆挥霍的生活。

志摩对小曼的忍让,有时候让人心痛。志摩已经做到了极致,小曼拥有女人的大部分缺点。陆小曼的干女儿何灵琰回忆说,这个家究竟算是徐家还是陆家,我一直也没有弄明白。因为陆家的老太爷老太太也都住在这儿,而用人称徐干爹为姑爷,称陆干娘为小姐,想来是陆家的了。那时干娘常常犯病,一病就晕过去,或是大叫大嚷,见鬼见神,现在想起来大约是神经衰弱。志摩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的地位就像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一样,赡养小曼的父母本来也是一件极正常的事情,但是这样的称谓还是让人寒心。志摩都可以忍受,毕竟他早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全部献给这个女人。

看来徐公馆其实是陆公馆,因为所有佣人都是陆小曼家以前的,陆小曼被称作小姐而不是太太和夫人,那她就是主人了。志摩在这个家的地位如何?志摩因为陆小曼这个女人已经付出太多,有时候还有男人的尊严。志摩不在乎他在家中的地位,只希望小曼能够好好地生活,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志摩一直担心他不能给小曼她想要的生活,虽然他并不赞成小曼的生活方式。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小曼过着不自在的生活,所以他只能努力赚钱,为小曼撑好排场。其他的事情,志摩想一切都会慢慢地好起来。

小曼的房间里总是阴沉沉地垂着深色的窗帘,连楼上的客堂间和小吸烟间也是如此。她与其他吸鸦片的人一样,有时候很害怕阳光。白天基本上是不出门的,只有晚上才出去活动。她的身体从来自己不爱惜,痛了,难受了,就吸食鸦片。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小曼的身体更加不好,一日不如一日。小曼自己并不担心,鸦片就是有这样的功效能够让人忘记现实,忘记疼痛。

她是以夜为昼的人,不到下午五、六点钟不起,不到天亮不睡。每天到上灯以后才觉得房子里有了生气。何灵琰说她住在陆家的时候,只盼天黑,因为天黑了小曼才起来,此时上下灯火通明,客人也开始来访,记得在座皆属一时俊彦,如胡适、江小鹣、邵洵美、沈从文、张歆海夫妇、陆定山伉俪及钱瘦铁等位老伯、伯母。小曼与志摩的朋友多数都是一时名流,他们就是这样的生活圈子。小曼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她的人缘一直都很好,在北京如此,在上海也是如此。刚来到上海的时候,朋友就已经很多,在上海住了一段时间之后,朋友就更多了。很多人都把小曼家当做聚会的最佳场所,家里经常有舞会。大家都知道小曼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乐意在她家玩闹。这正合小曼心意,小曼喜欢热闹。

小曼已经将志摩抛到了脑后,她现在最在意做的事情就是鸦片和聚会。他们两已经同床异梦,志摩不喜欢这样的吵闹,他是一个诗人,他有自己追求的生活,绝不是这样的浮躁。志摩的心一直在挣扎,他不知道怎样将自己的这份爱进行下去。

外面竟然变成一方净土,寂静的夜,银色的月光洒满整学校的小路。志摩害怕回家,他接受不了那种吵闹。有时候他甚至推脱学校有事就不回家住了。自从小曼开始这种生活,志摩很多时候都说不好,晚上家里会很吵闹。志摩喜欢静谧的生活,他喜欢做学问,只有安静的环境才能给他带来灵感。他现在发现自己的创作已经没有了感情,就像一个怨妇一样,感叹悲凉。

上海是一个不夜城,陆小曼是喜欢过夜生活的人,这里就成为了小曼的天堂。王映霞回忆说,我多半在下午去,因为她是把白天当黑夜、黑夜当作白天的人。每天近午起床,在洗澡间里摸弄半天,才披着浴衣吃饭,所以她的一天是从下午开始的。或许是早晨的阳光过于绚烂不适合这种夜猫子,小曼很久没有感受过早晨的新鲜空气了。

在下午,她作画、写信、会客、记日记;晚上大半是跳舞、打牌、听戏,过了子夜,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在汽车里一躺,回家了,她过的是不夜的生活。这就是大诗人徐志摩的妻子陆小曼的生活。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够给小曼带来快乐,带来安慰。小曼觉得女人就应该过的精彩,等到年老色衰了,自然没有看资本,但那时再回归家庭也不迟。小曼想趁着自己年轻好好地享受生活,她最不喜欢那些整天待在家中的女人。她觉得那些女人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一点意义都没有。最后再因为心中的忧郁得个不死不活的病,了却了一生。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可悲。

小曼喜欢被人奉承、追捧,被人赞赏、追求,喜欢在上流社会被人看和看人,喜欢前呼后拥,喜欢热闹、兴奋、刺激的生活,喜欢明星一样的感觉。而且有一阵小曼确实有意成为明星,志摩在1926年2月26日的信中说,前天有人很热心的要介绍电影明星给志摩认识,他一点也没兴趣,一概婉辞谢绝。上海可不得了,这班所谓明星,简直是“火腿”的变相,哪里还是干净的职业。他告诉小曼,趁早打消上银幕的意思!志摩希望小曼往文学美术方面发展。

陆小曼不管在生活,还是想象中,都把自己当明星,这就失去了人生朴素的底子。虚荣心是小曼最大的缺点,小曼是一个浮躁的女人,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贪图享乐,还有太过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追捧。小曼与志摩婚后的奢侈生活让人不禁同情志摩的遭遇。志摩太不容易了,因为娶了小曼这样一个女人。

小曼依然故我,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问题,身更不应该边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志摩没有开口,他们作为局外人就不应该说。志摩只是害怕吵架,这个问题讨论的最后结果都是以争吵结束。小曼总是觉得志摩不够理解她,作为一个新时达的名媛这样办的生活并没有任何问题。她不想做男人的傀儡,这个志摩是知道的。但是志摩希望小曼的任何规划都能从他们的实际生活出发,一味地追求自己,而不去考虑现实生活是不对的。小曼觉得志摩像王庚一样想干涉自己的人生,她告诉志摩自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会把一个男人当成自己生活的全部。志摩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就是对她的伤害。志摩面对这种状况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听天由命,等待着妻子回头。

志摩为了满足心爱的妻子的物质需求,身兼数职。他在尽自己所能为妻子提供舒适、奢华的生活。志摩辛苦赚钱,小曼却是挥金如土。

陆小曼喜欢捧戏子,常常一掷千金。她认一对唱京戏的小姐妹为干女儿,又认一个上海坤伶小兰芳为干女儿,她喜欢这些唱戏的小姑娘。这样认亲的方式当然是要花一笔钱,干娘不是谁都能当。总之,她的花费太大,自己又无法控制,结果只能是增加丈夫的负担。她喜欢看戏,在高级戏院常年包有座位,并很大方地请朋友看戏。看戏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看戏就像吸鸦片一样上瘾,如果几天不看,她就会难受的要死。鸦片、舞会、看戏,她一样都不能少。

几经挣扎,终于修成正果。世事变迁,却将爱情遗留在曾经的某个空间。若人生只如初见,爱便成永恒。若只如此痛苦,我愿将那一刻永久的埋葬,我们的爱依然隽永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