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漫话幽默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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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机智游戏(4)

幽默的谈吐大都是在人际交往间自然诱发出来的,在很大程度上需要诙谐的心理素质和迅速的反应能力,而这些往往得自于先天遗传和后天有目的的训练。如果没有足够的修养而刻意为之,难免弄巧成拙。要增强幽默感,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在理论上作系统的训练,而是在实践中勤于应用,在应用中提高自己的心灵素质和反应能力。

在实践中应用幽默的最好方法,是预先熟练地掌握一些与本人工作生活有关的幽默范例,然后加以灵活套用,最好能根据自己所处环境特点即兴加以发挥。

在这里,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套用这些范例的能力和自由转换这些范例的能力,套用的唯一要求是天衣无缝。

例如,你已经知道了以下几个幽默格言和故事:

“人类是上帝在周末已感疲倦之时创造出来的。”

——马克·吐温

乔治·马歇尔将军带着如何加强陆军的计划去找罗斯福总统,然而每次都遭到曾在海军中服务过的总统的反对。最后,马歇尔说:“总统先生,您起码不要再把海军说成‘我们’,而把陆军说成‘他们’吧!”

老师面对全班同学说:“记住,你们不可能永远当第一,即使伟人有时也要当第二的。”

坐在后面一位自命不凡者高声嚷道:“那乔治·华盛顿呢?他是第一位总统和第一位陆军司令,这样,他就成了战争中的第一,和平时期的第一,以及人民心目中的第一。”

“确实如此,”老师说:“但是别忘了——他是跟一位寡妇结婚的。”如果你光是从报纸上把这些轶事收集起来,抄录下来,你的幽默才能并未因此而提高多少。如果你能在某种场合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就算有了一点进步。即使这样,也只能增加你幽默的知识,还没有达到提高能力的程度。这些知识,还没有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性格的一部分。你只有把这些材料和知识天衣无缝地放在自己的思想和框架中,这些知识和材料才可能活起来,你才能拥有幽默的能力。

美国的尤金·埃里克和吉思·霍斯在他们合著的《说服人的讲话》中把时间已经不早了,每个重要人物都已发过言。像这样把我安排在最后也许是个错误。我已感到疲倦,而且,每当疲倦之时,我都发挥不出水平。当然不止一个人是这样,正像马克·吐温曾指出的:“人类是上帝在周末已感疲倦之时创造出来的。”

作者把这则幽默语言用在自我调侃上。运用现成的幽默语言只要一个前提,那就是制造一种话头,恰恰与现成幽默语言相通。在这里,作者以“疲倦感”作为话头正是为了自然而然地把马克·吐温所说的“上帝疲倦”组织到自己的语言中,以增加情趣。

制造话头,自然引人,是自由灵活套用的关键。我们再来看运用马歇尔与罗斯福争执的现成幽默故事的例子:

谢谢你善意的介绍,当然,当你开始听我讲我必须讲的内容时,也许你就会觉得不那么友好了。

我再强调一次,我还没有真正充满敌意的听众,现在你带着乔治·马歇尔将军去罗斯福总统那里,要求加强陆军中的地面部队……这位将军每次都遭到总统的竭力阻挠。总统从孩提时代起就酷爱海军,并且曾担任过国家海军部的秘书。

最后,这位将军说:“至少,总统先生,你不要把海军说成‘我们’,而把陆军说成‘他们’吧。”

这里的话头是“没有真正充满敌意的听众”,而所引用的幽默故事并不能使听众一目了然地感到罗斯福的“敌意”,或者消失了的“敌意”,因而有牵强之感。

牵强是套用幽默故事之大敌,因为它不但不能有助于你观点的表达,而且还会引起听众注意力的分散,以至造成对你表达观点的干扰。

二者的敌意是由来已久的,但是,在口头表述中,却隐含在一个为海军、一个为陆军的利益争夺之中,而且动了情绪,不过,表述的时候,变成了很平静的“我们”“他们”,二者的反差就构成了隽永的谐趣。

下面我们再来看对于华盛顿也不是永远第一的那一则故事的引用:我不愿重温今晚在这里已经说过的事情。既然你们已听过了今晚的主要问题,再听我的演讲一定觉得无聊。如果我随心所欲,我干脆就站起来讲讲我的观点,然后你们继续开会。这使我想起了一位老师跟他班上学生讲的一个故事:你们不可能总当第一。

当然,任何群体中都有自作聪明的人,我们班的一个小丑般的学生说:“但乔治·华盛顿呢?他是战争中的第一,和平时期的第一,人民心目中的第一。”

老师赞扬地说:“确实是这样,但他是跟一个寡妇结婚的。”

这是一个更不成功的引用。作者几乎没有制造出与故事本身相契合的话题,他只是说,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讲讲我的观点,并没有什么东西与“不可能永远是第一”可以挂得上钩的。

这就变成了为引用而引用,无目的地引用,不是作者驾驭材料,而是作者被材料拖着鼻子跑。

此乃学习幽默者所忌中之最大者。

掌握一些现成的幽默的语言、轶事、故事以后,不但要做到不为所制,而且更重要的是灵活、自由地套用它来说明自己的观点,解决自己面临的困境。这时,要有一种大加发挥的气魄,切忌拘谨。有这样一则现代幽默轶事:

正在举行决战前的高层军事会议,统帅和将军们在全神贯注地研究作战方案。然而此时会议桌旁却传来了鼾声,原来有人居然呼呼入睡了。

这时统帅站起来对发言者打招呼:“轻点,轻点,那边有人睡着了。”

于是一阵哄堂大笑把那位酣睡者惊醒了。

有一位大学教授正在讲课时发现课堂上有学生睡着了,于是他中断了讲课,即兴引用了这段轶事:

“现在有人睡着了,这是对我最委婉的批评。”学生们活跃起来。接着这位教师把这个故事继续发挥下去:“老师讲课,学生睡觉,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老师讲得实在无味,这自然怪不得学生;二是学生实在太困了,这是一种生理反应,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与其勉强睁着眼,装作听得入迷的样子,不如干脆小睡片刻,等精神振作起来再听合算。小睡片刻只损失了片刻的时间,而勉强熬着倒把全部时间都浪费了,既没有听进去,也没有休息好。对于教师来说,学生睡觉,与其说是对他威信的一个打击,不如说是对他幽默感的一种考验。只有毫无幽默感的最无能的教师才把昏昏欲睡的学生斥责一顿。其实学生可能是冤枉的,谁能断定他是打扑克,还是学雷锋做好事帮老乡走后门到夜里三点才回家呢?”

教室里哄堂大笑起来,大家扭头看那位酣睡的学生。这时他不但睡意全消,而且神采飞扬地和大家一起分享教授的幽默。他不但没有对教授的讽喻产生任何抵触情绪,反而对教授更加敬爱。

这位教授的成功,不仅是灵活套用的成功,而且是大加发挥的成功,而在发挥的同时就制造了幽默而不仅仅是套用了。在这里,自我调侃与讽喻对方、真话傻说与傻话傻说、将谬就谬与引入就范等等幽默方法可以交替运用。

只有到了可以大加发挥,而且发挥得很幽默的程度,才能说你的幽默感已经有了提高,你所掌握的幽默知识已经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而幽默已经开始渗透到你的谈吐艺术之中了。

智力游戏

趣味有三种,一是理趣,二是情趣,三是情理交错之趣,智力游戏属于最后者。

纯粹的智力、深刻的理性分析和周密的论证,只能使人惊叹其聪明才智,而不能使人产生谐趣。在一般情况下,严密的自然科学和抽象的哲学使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智力测验则稍好,因其有许多感性色彩,加之有些特殊的意外,使已经习惯的模式化的心理预期落空,因而便可产生些许趣味。

总的说来趣味有三种:第一种是纯粹诉诸理性的,叫做理趣。一个数学天分很高的中学生可以觉得数学很有趣味,一个沉湎于抽象思辨的哲学家可能觉得康德那本哲学著作有趣味。但是抽象的理性趣味不是自发的,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能直接进人这个境界,因而是很不普及的。第二种叫情趣,它直接诉诸感官欣赏,它的对象是文艺作品,如绘画、音乐、文学等等,都是通过感官通向感情的,由情而生趣。情有其自发性,不必经过特殊训练也能参与,这种趣味很普及。第三种是把抽象的推理和感情的共鸣结合起来,虽具感性,但非艺术审美;虽属抽象推理,但与具体感情结合。智力游戏属于此类,既有理性的必然性和严密性,又具情感的自由性和虚幻性。

智力游戏的幽默,其内部成分往往不尽平衡,有时理性的严密推断多于情趣的自由想象,如:

老师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人每日早起游泳,必横渡三次大河而后快。有个学生说:“这不可能!”

老师问:“为什么?”

“这不明摆着吗?他三次横渡大河,怎么穿衣服呢?难道他光着身子在江那边过夜吗?”

这自然有理,也有趣,然而有理胜于趣,因为有理得出乎意料,使固有模式化了的心理期待落了空,才有趣。这种趣味纯属理趣,亦即由于推理的严密,意外地发现了对方的漏洞而有趣。

理趣之趣比较有限,由于它毕竟要求对方具有同样的推理能力和速度,不可能像情趣那样一望而知、一目了然。

由于情感是自发的,所以情趣可与一切感觉能力正常的人沟通。由于情感与感觉之间千变万化的关系,它的趣味不但易于感受,而且由于富于想象的自由,因而也丰富多彩。

清朝的《新刊笑林广记》卷十三中有一则《圆谎》:

有人惯会说谎,他的仆人常代他圆谎。一日此人吹牛:“我家一井,昨日被大风吹往隔壁去了。”仆人替他打圆场说:“确有其事,因为我家主人的井,贴近邻家篱笆,昨晚风大,把篱笆吹到井这边来了,井自然好像飞到邻家去了。”一天,此人又吹牛:“有人射下一头雁,头上顶着一碗粉汤。”仆人又替他打圆场:“确有其事,我主人在天井内吃粉汤,忽然有一头雁掉下来,雁头正跌在碗内,岂不是雁头顶着粉汤。”一天,这家伙又吹牛:“我家有顶蚊帐,能把天地遮得密密的,一点空隙也没有。”仆人皱眉道:“你扯这弥天大谎,叫我如何遮掩得来。”

这个故事中的仆人好像是在认真地推理,来弥补主人说的漏洞,一直补到无法再补为止。其实,就是他好像补得很成功的地方,也不是真正的严密的推理,而是一种歪理,具有明显的偷换概念、强词夺理的性质。如果他的那些圆谎的道理能够站住脚,那么最后一个谎就很容易圆过去。因为不管多小的蚊帐,只要挂起来,人往里一钻天地自然会被遮得密密的,一点空隙也没有。这说明故事的趣味完全不在客观的推理之趣,而在于主观的情感自由之趣。当他想圆谎时,他连最难圆的谎都能圆;当他不想圆谎时,最好圆的他也不圆。这里圆谎不是以客观的充足理由为据,而是以主观不稳定的错觉为据。

这种幽默的情趣就完全淹没在理趣里了。

情趣与理趣是两种不同的趣味,在一般情况下,情趣在程度上强于理趣。但是也不尽然,只要推理组织得异常别致,也可能有很强烈的趣味。有一则罗马尼亚的笑话,正是以理趣横生见长的:

火车进入隧道,车厢里一片黑暗,只听得一声亲吻,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车开出隧道后,车厢里四个素不相识的人都没有吱声,唯有德国军官的脸颊有手印。

老太婆想:“这个姑娘人美,心灵更美。”

姑娘想:“真奇怪,这个德国人宁愿亲老太婆,却没有亲我。”

德国人想:“罗马尼亚人真狡猾,他偷着亲嘴,我暗中挨打。”

罗马尼亚人想:“我最聪明,我吻自己的手臂,又打了德国人一个耳光,没人发现。”

前面三个人按常规推理都有不同的漏洞,直到第四人的内心独白出现时读者才恍然大悟。前面一连三个不同的推理,读者起初都看不出漏洞,读到最后一个时才发现全部错了。如果光有一个错误的推理,被下一个纠正,就不会有这么浓烈的理趣了。错误推理的连续导致了理趣的递增。

理趣虽较情趣为弱,但在高明的幽默家手中以叠加形式便大大增强了其效果。

美国出版的《笑料百科》中有这样的例子:

甲乙两人在酒吧间喝酒,甲说:“咱们打100元的赌,如果我能用牙齿咬自己的左眼,就算我赢。”

乙认为不可能,于是欣然同意。等双方都拿出赌注以后,甲便将自己左眼窝当中的玻璃假眼珠挖出来放在嘴里咬了一下。乙输掉100元。

甲又说:“朋友,别急,现在我给你一个捞回100元的机会,咱们再打一次赌,如果我不能咬自己的右眼,就算我输。”

乙心想,你总不会有两只假眼吧,便狠下心,又下了100元的赌注。谁能料到,甲摘下假牙,用手把它移近右眼。

如果不是乙第二次上当,这个智力游戏趣味就不会这样强,两个连锁结构等于把效果自乘了两次。不过智力游戏毕竟受智力局限,其效果很难达到纯情感性的幽默那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