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人文世界:区域·传统·文化(第五辑)
1879600000030

第30章 武益纳与武多同相争夜郎王位(3)

濮妥君长世袭谱系:濮阿鲁、鲁岩赫、赫岩得,得仇叩,仇叩妥。代代出英贤,四处找金银。用金银装饰庙宇和偶像塑偶像祭祀。用铜来立柱,柱子金黄色,用铁铸造梁,大堂宽敞华丽,作为祖祠庙,世以敬仰。孙辈来祭祖,后世祀先祖,兴起了制度,一代代叙谱。秋时祭祖吉,贤能叙谱,氏族共同祭。大祭用牛牲,用青叶松枝祛邪,用竹节洁净祭场,诚心诚意作祭祀,求祖神保佑,如青松万古常青,似翠竹青葱常绿。祈求先祖神灵赐后世福禄智慧,贤男淑女缅怀故祖,祭祀祖先规范道德。

君臣创基立业,氏族官爵遍天下,山川秀丽,文化发达,教化向四面八方铺开,六畜兴旺,五谷丰登,民富国强,日益发展。

诸侯攻打可乐争王位

可乐大城像高原上的一颗玉明珠,是西南夷王国的军事中心都城,城内龙宅设金椅,城里城外的装饰如太阳放金光。武益纳君主上高堂行令,坐上金椅威严如高山峻岭,武氏族各国君长国,处处闪金光。武益纳君主的贤能智慧如金光闪耀,伦理治国的制度以节庆和婚丧活动实施教化,从可乐向四方传播,各氏族君长都要行拜君主的教化礼节,若有缺礼,就意味着天门没开好。武益纳君主三思,漏卧君长国这块肥肉,征讨它三年,伤亡无数,一无所获,对外战争要靠内部的团结,内部战争都是为了争名夺利。大革的葛氏族和我武氏族是兄弟国氏族。

武益纳君主想把楚哪蒙(大夜郎)国与兄弟国关系变为隶属之国,与左右丞相商量办法。臣宰给他献策:“大革君长武多同,是兄弟国君长,兄弟必有血缘感情,就说君主龙体不安,他一定会来探望的。等他到来时,来个有心安顿无心人!”臣宰奉命扬鞭催马,自可乐出发,不几日就到了大革。城里城外,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两人来到多同府,接受了祛邪洗尘的礼仪入宫。多同君长问:“二位是兄差遣吧,有何要事?”多同君长轻言细语慢不经心地问。两个臣宰支支吾吾佯言。多同压抑内心的火气,猜度来者不善。君主欠安,当弟的一定去看望,今日准备,明早我们起程。又试探问,他长兄得的是什么病,好给他备药就医。臣宰心里发抖,若说了假话,性命难逃,不如说不知道,多同君长在问话的时候,猜度了臣宰的来意,问去问来,臣宰还是说:“君长身体不适,差我俩报信,请你去探病,不用带随从。”多同的目光,使得两个臣宰心头恐惧,“你俩不说真话。我一生在战火中成长,生死置之度外,看望长兄,还需带什么随从。”两个臣宰正在得意时,多同一声令下,把他们捆绑起来。臣宰苦苦求饶:“君长息怒,君长息怒,我俩所说都是真话。”多同冷笑说:“你俩旋生后颈窝,反正扯得圆。”心想是长兄真生病,还是起歹心,都要先下手为强。长兄据可乐,可乐大城声誉大,大革隶他管。可乐土地肥沃,粮丰林茂,六畜兴旺,人很勤劳。大革是我多同的基业国土,长兄胃口大,想独吞兄弟的基业,歹心害我,想夺走我的基业。古人言,人心隔肚皮,不得不提防!多同想来想去,心里很不安,臣宰的话是真是假,必须先搞清楚再说。

两个臣宰抢先开了口:“多同君长阿,弟兄团聚,今日期程好,我们早点上路吧。若晚了,我们回去无法交待。”话音未落,多同突然大吼起来:“你们编那么多谎言骗我啊!”骗局被戳穿,两个臣宰恐惧地说:“多同君长啊,你别生气,这桩事是真的,你也看得清楚,我俩传话,奉请不奉叫,你对长兄要诚心啊。”“完全是骗人的鬼话”,多同发怒,臣宰知道大事不妙,多同自言自语,弟兄为敌,大难将临,长叹一声大喊:“来人,拉出去砍了。”两个臣宰双膝一跪,连喊饶命。“多同君长啊!饶了我们吧,我们招,我们招。我们是按君主的主意来骗你,他想占南国的全部基业。我们错了,以你的宽容饶了我们吧,我们可当面作证。”

多同沉思,长兄曾经说过,只要把漏卧征服过来就编入我们部属,而今他的野心,吞并整个南国,不认兄弟。往事涌入了多同的心头。武益纳君主做了一场梦,请了几个高师圆解,择登基吉日,预测征讨漏卧战事。结果战了两三年,无法获取漏卧。一山的雄伟要靠众山来衬托。武益纳君主为了自己的江山,制订了严酷法纪。在他的属区谁要有衰哭,都要挖掉眼目,违军纪者杀祭军旗。认为昏君才有天下大乱,若无处罚,也就是国无法,军无纪,祸国殃民。他采取了惩治衰哭的弱人,教训众将精兵,因此,婴儿啼哭也同样受处罚。征服氏族,都要先拿下他们君长的人头,今天我多同大难临头了。南部漏卧地区是块肥肉,武益纳君主时刻都想去征讨。我东部地区,辖区广大,六畜兴旺,财物富厚,姑娘也长得美貌。粮丰林茂,五谷丰登,都城秀丽堂皇,雄伟壮观。君臣师兄弟间无可错怪和仇视打杀,每次的争权夺利战争损失无可估量。看来还是先下手为强,先把兄长拿下。

多同召将共商,将计就计。众将听了多同的策划,要去踏平可乐,捉拿妥濮兄国君主益纳,一时间感到惊恐,谁也不敢多言,纷纷表示拼命卖力。

益纳君主的臣宰招认:“益纳君主招我俩去商议,他想成为南国的擎天大柱,统揽天下。以病为由,差我俩前来,骗你去看他时把你除掉,占领你的江山。我俩不敢违令啊。”多同听了,心想,他俩一个是他的将领,一个是他的忠臣,他们和益纳同样的歹心。“事成后,我们需要土地,就划给我们半边江山,我们要金银,就赐金银千万两,我们要畜财,就给牛马猪羊千万头。可事成之后,益纳君长是要杀死我们的,我们的人头要落地。益纳君主稳坐可乐大城,拿我们开设九天九夜大祭,假心假意追荐你九天九夜。我们所说都是实话,你千万不能去。我们的命在你手中,哪里敢骗你。您待人宽怀,从不杀手下大将,从现在起,我俩愿死心踏地跟着你一生。”

多同感叹长兄变成了虎豹。我前往不带兵行吗?你们两个是猪,是武益纳的狗,到这里来送死。你们长期跟着武益纳到处虐掠百姓,今天同谋害我,知罪吗?两个臣宰捣蒜似地求饶。

从今天起,我也不认武益纳长兄了,你们一个是他的大臣,一个是他的大将,都身居高位,今天前来骗我去可乐大城谋害。两个臣宰连连叩头求饶。“打仗上前线,做奴当牛马,我们都情愿,我们是真心的啊。”“自家人,行德这样卑鄙,这种人的差使会有真心对我吗?来人!把他们砍杀祭旗。押下去,让他们多活一个晚上。”第二天三更,鸡鸣三遍,刑场一片寂静,两个臣宰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同吼道:“你这两个狗嵬子,还想活命!你们的下场自作自受,出卖主子,天下有这样的将臣吗?按我们的性格,凡是求饶都是胆小鬼,出卖主子的狗想来跟随我,我能信任您们吗?多同一声令下:“斩。”武益纳的骗局破灭,两个臣宰的命也丢了。

多同调遣各路大军,择吉日向可乐进发。将帅威风雄壮。刀矛兵器银光闪亮,多同君长骑上骏马率先。不几日,可乐大城,被多同大军围个水泄不通。卫士急禀武益纳君主,武益纳不知所措,问是何许贼寇。没想到多同会来得这样神速。武益纳边说边穿衣,只听到城头城尾杀声一片。多同的兵将,勇猛如虎豹,杀得天昏地暗,遍地横尸,哭喊声震动山谷,烟尘四起,漫没云天。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天空不见鸟飞,地上不见行人,全城阴森可怕。

战到第四天,武益纳军难以抵挡了,胆大心细的多同君长,来回踱着步子沉思,武益纳的兵将已疲惫不堪,便下令攻城。前门大战烽火,后门轻而易举被攻破,城内的武益纳兵看事不妙,都想早选退路,但是各门都在打杀,大军冲进了城,武益纳君主想都来不及想吃亏败战的原因,无法调度大军,长呼一声“天呐”,被活擒了。

多同坐高堂开祭庆功,请武益纳赴宴,武益纳难以猜度。多同叫了一声大哥:“让你受惊了。”武益纳无话可说,多同继续说:“长兄呀,你太无情意,我协助你打天下,次次拼杀冲锋陷阵,如今你起歹心谋害我,你的心也太狠了。兄弟之仇都是你挑起,兄弟之恨也是你激起,你的心如豺狼虎豹。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讨应得。你的差人我杀了祭旗了,你我是兄弟,是真正的亲人,今天砍杀你,不是我这个兄弟,是父母的灵魂不饶你。你设圈套谋害我。我的亲大哥,与兄弟为仇,我多同活着贪你什么?”武益纳一言不发,低着头耐性受责骂。

“我多同为南国的统一大业,处处为你大哥操心,次次征战我一马当先,古规常礼,尊兄当父,必须从命。从东征到西,从南战到北,我都拼命出力,你还什么不满足!你想做君主,心中无亲人,坏事你做绝,今天活捉你,都是为你好,慢慢行好事,重新做个好人。”武益纳就在庆典的众功臣面前从君主的宝座上被拉了下来。

可乐、大革和漏卧是乍氏族王国(夜郎)以君臣师为序排列的三大都城,因此,益纳占据乍氏族王国的可乐大城后,为征服漏卧而挑起了战争,战无休止,祸国殃民。历史上,凡新任君王都要征服隶属君长,得其供赋以稳定政局。

漏卧阿苦,是个治理有方的贤能君长,精通军事,为人耿直,兵精将众,也想用战争夺取可乐。多同君长早有防范,以大革军为先锋,可乐军为后备力量,调遣各路兵将,揭竿誓旗,待命大战。

漏卧国军队,势如高空的黑云翻滚,前呼后拥,声势浩大,是乍氏族王国的前门挡牌。另一门挡牌那就是大革,位在东部,隶属有两部氏族,基业兴旺发达,氏族门弟很多,都隶属多同君长的管辖。教化祭祖由多同主持庙祀树姓氏旗号。

多同和阿苦的战争,整个天南国的武、乍氏族王国都得不到安宁。百姓是很不愿意打仗的,战争是君长争权夺利引起的,百姓有地不能种,有家难归,夫妻不得团聚,死的死,伤的伤,不能正常开展伦理教化的祭祀活动,社会动荡不安。一场恶战的风波发起,满天飞箭,人逢之哪有不死,就是神通广大的武将也难以逃脱啊!战刀出鞘,如雷电火闪,战刀所及,活人成了死菩萨。所开战场,强将相逢,冲杀呐喊,惊天动地,天地不安。从山头到山脚铺满了死尸,百姓哭喊叫苦,何时才会有安宁。

多同战前总动员,这次战争不平凡,残酷的战争使晴朗天气流下泪水,当地百姓逃散四方。一战就是两年光阴,男女老幼和牛马猪羊都要遭殃。武多同的实力很强大,漏卧君长阿苦自悲势弱。漏卧公主阿谷是个强女子,是阿苦君长的胞妹,身如柳枝苗条,面色似桃花,白里透红,人才美貌,武功高强,很能善战,苦苦求哥随军作战:“早些年的益纳战争,阿维和漏卧各自为政,互不助战,漏卧国强将众多,势强闻名南部,当今的多同,你根本捉拿不了他,你让我率军去征讨捉拿,我定在三天之内把益纳打败。”

阿苦君长听了妹妹的请求,心想,我这样无能,在妹妹面前丢脸,这次战争苦不能取胜,我漏卧就完了。万万没有想到妹妹还有如此谋略,强军直接向可乐大城挺进,三天就可将益纳府讨平。

多同这边也谋划,这次战争,我想征服漏卧必定会受对方的蔑视,我多同的粮饷没有阿苦那么富足,兵马也不比他强,败阵了,这天下就是阿苦的了,胜败生死都决定于这次战争。若能取胜,固守政局,天助我开门户,有先灵保佑,久治天下江山。

可乐东部君多同,南面君长阿苦,揣度着对方的实力。这次战争规模不比往常,漏卧潮水般的实力势不可挡,有十分取胜的可能性。不到三日,多同的请战书到达,正合阿苦君长的心意。一是对方先挑起的战争,二是这种逆乱莫说我阿苦,就是老天爷也不会依他。仔细一想,只有用精兵强将速战速决。漏卧大军浩浩荡荡,按照多同的战书要求,向可乐大城外十里之地进发。漏卧大军开进了可乐东边费洛峡谷,只听一声令下,四处伏兵涌起,如蜜蜂般密集,喊杀声震谷,步步向漏卧军围拢,标枪弩箭齐发,漏卧兵将成了熟透的果子,不用摘也自家落地,死伤惨重。阿苦君长指挥突围,尽量保存实力,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败局。对方战斗力不相上下,苦战了两天。由于战地不利,剩下的漏卧兵将全被俘。漏卧君长阿苦,仰首观天,一下把宝剑折断,长长一声叹气,也成了战俘。

凯旋归来的多同君长下令把宴席安排好,几天后把阿苦君长叫来说:“漏卧君长啊,委屈你了,你我心里有数,交战多年,三天两头打,一天战到黑,害处实在太大。今天你落入我手中,我不忍心杀你。社会这样不安宁,你我都有过错,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和好,共同创天下大业才是啊。想好了,请答复我。”漏卧阿苦听了多同的话,就开门见山地说:“你的实力比我强,天下都归你所有了。你开设大祭,追荐阵亡将士,我阿苦率军到你跟前,成了你的垫脚物。你我都是统兵元帅,胜败是兵家常事,而今我死于你手下,但是漏卧的人民还存在,你我两国世为仇敌是无可避免了。”

多同爽朗一笑说:“阿苦君长啊,你很有远见,是能君。这次战争,能人失策,中了我的计。一我不杀贤臣,二我照常封你为南国君长,我尊重你的才干,欢送你回到你的故土,你的兵马武器如实还你,若你不服气,也可以卷土重来,我照常奉陪。我们不谈胜败,阿苦君长,你应该想得到的吧,有智能的贤君受点委屈,你不会在意吧。”

阿苦君长实在不服气,多同一直在苦心相劝。阿苦大吼一声:“多同!你这坏家伙,你能干,你的长兄益纳是你的前任,他都拿我无法,如今这时候,我阿苦落入你虎口,要死要活由在你,快快砍杀吧,我还有什么可贪图的,这样的处境还有什么可想的。”

多同满脸笑容说:“阿苦君长啊,你想想嘛,我请了名医,献出良药,熬药治伤兵。太阳落山了,但月亮又从东山再起呀,良药治愈病,身上没有了病,不就舒服了吗?”

多同设宴款待饯行阿苦君长及其所有兵员。“劝阿苦君长回去后,别再提及以往的战事了。从这以后,两国之间无论有多大矛盾,都要想开些,不要再动武了。”阿苦也表示,“多同兄弟,我阿苦想不了那么多,你这样对我好,我们两国重新回到过去的和睦情意,我漏卧地方的人一定把你的好意铭记心中。”阿苦领着自己的兵马回程,一路上在沉思,作战不能掉以轻心,思想压力很大而闷闷不乐。

阿苦回国后,阿谷公主来到他跟前说:“哥哥啊,你害不害羞!你早前的好景是老一辈给你留下的,你这次吃败仗,没有一句好传言,漏卧国的声誉都被你丢尽了,看来,你也不像过去的你了,你不配漏卧国的子孙,统兵元帅还是由我来充任吧,不把多同擒获,我绝不收兵,为夺回漏卧荣誉,宁可战死,不以败名活着。”说完转身而去。

阿苦再三考虑,这难为妹妹了。后来有一天,阿谷公主又来到阿苦跟前,一手持着弓,二手紧握剑柄,只见阿苦哥一言不发。阿苦呆了半天,看了看公主说:“我的阿谷妹啊,你何必这般刚强,你听哥哥讲嘛,人家多同是益纳的同胞弟,亲族浩大,他心灵眼明,行事公道,待人宽容。这次擒了我,这是兵家常事,他把我当亲哥对待,满城满街的组织人欢送我返程。他诚心诚意劝告我,打仗对两国都不好,两国从此和好,他的话很有道理,我不能不听。我与他约盟决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