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坚定的嗓音宛如审判,让吴空不觉一怔。
“大人,冤枉啊。”吴空不免连连叫屈。
“我并没有冤枉你,吴空,你正是那杀人凶手,当你送茶的时候,芸娘早已经身亡,屋中并无活人。至于屋中的争执声以及你所说芸娘让你去接红儿,都是你故意虚捏出来的。”
玉倩声音里有丝丝肯定。
一边品茶的苏涵之却不免站起,手中扇缓缓展开,显得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玉倩,你可知将人入罪,不但合情合理,而且要证据充分,现在我倒想听听你的说辞,是不是为了桑大人而故意陷害好人。”
刚才还是大色狼的纨绔侯爷居然变得如此知礼守法。
吴空脸色稍缓,只是神色颇为奇异的看了苏涵之一眼。
他也许好奇为何堂堂侯爷居然帮他这个小人物开解。
“吴空,你杀死芸娘并不是今日下午,而是中午芸娘吃了午饭,午睡后遣走红儿之后,也就是未时初。你趁屋中无人,将芸娘杀死。本来你是想让兰妈发现尸体,但是兰妈偷懒居然让你去送茶,你害怕惹上嫌疑编造谎言,又借口要去接红儿匆匆离开。”
玉倩口气肯定,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将吴空今日下午的动作娓娓道来。
“我没有杀人,不是这样,芸娘身子还是温热的,怎么可能未时初就死了?”
“这就更奇怪了,是兰妈发现了芸娘的尸体,你又没摸过,怎么知道芸娘的尸体仍然是暖融融的。”
“我,我自然是听说姑娘才死,这么猜的。”
“猜的?那你又怎么能猜一个死人会怪红儿迟迟没有将衣服拿来,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说话让你去接红儿?”
“这个是姑娘吩咐我做的。她那个时候没有死,真没有死,有人在房里跟她吵架,那个正是侯爷!我听到是侯爷要杀了姑娘,他,他嫌弃姑娘服侍不够尽心,要玩个刺激的。”
吴空颤抖指着苏涵之,谁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桑县令脸色顿时一变:“大胆刁民,侯爷为国为民,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你自己杀了芸娘,为了脱罪居然诬陷侯爷。”
真也好假也罢,苏涵之也是他这种小县令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苏涵之神色却并无丝毫变化,嘴唇微微含笑,微微有些怜悯的看着吴空。
吴空见这桑县令有不分青红皂白,似乎要随意拿自己治罪,干脆破罐子破摔。
“正因为是侯爷,故此小的刚才也不敢多言,侯爷这种大人物,又岂是我得罪得起的。”
“吴空,你既不必狡辩,也不必心怀侥幸。我既然说你是凶手,也必定不会冤屈了你。死者胸口插了侯爷的宝剑,侯爷根本不懂保护案发现场的重要性,当着我的面将他的剑拔出来,但是尸体的反应却给了我一个提示。”
玉倩命人将屏风推开,玉倩的遗体顿时露在了吴空面前,却是让吴空不敢直视。
“当时死者的身体十分僵硬,侯爷拔出宝剑也不是那么容易,他将尸体一甩之际,我还听到咚的一声。这说明死者身体已经有了尸僵反应,才死的人一般来说身体柔软,全身也不会变的很僵硬。除非有特殊情况,刚死的人身体不会僵硬如斯。一般来说,尸体僵硬是死后半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才开始,能僵硬到如此地步,也就是尸僵弥漫到了全身,需要二到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