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这个时候抽出了手帕眼泪汪汪的说:“其实小姐平时对疼我了,为何就在这里,她居然就被杀了。”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七情六欲上面,刚才分明还朝苏涵之抛媚眼来着。
这眼泪真实度还是不太可信吧?
红儿已经退下了,玉倩看着上面记录若有所思。
“卿儿,你可有什么线索?”
“嗯。”
“看她主人死了,还有心思勾三搭四,红儿有重大嫌疑。”桑县令义正词严。
“就算芸娘不死,她应该也会,也会那个勾三搭四的。”
桑县令已经沉醉在自己的推理中:“她这么晚才到,其实根本不合情理,应该早就回来,杀死了芸娘之后,才做出才到的样子。”
“有可能。”
没破案一切都有可能。
“你说要不要将红儿捉住,严刑拷问?”
“……”
玉倩正色说:“桑大人,我是不赞成严刑拷问的。”
下一位上来的是兰妈。
比起红儿的多话,兰妈显然是惜字如金,问一句才说一句。
“那今天你最后一次看到芸娘时候,又是何时?”
“中午午饭是我准备。”
“还有呢?”
“没了。”
这么简短?兰妈绷着一张脸,神色严肃。
玉倩不着急,再继续问:“那你今天有察觉什么奇怪的事情?”
兰妈老眼顿时一亮,颇为神秘的说:“今天好似有人在姑娘房里争吵。”
“好似?”玉倩皱眉,什么叫好似?
兰妈顿时有了精神:“我没听到。”
“没听到?”
“是吴空给姑娘送茶,然后这么说。”
“哦?”
“除了吴空,今天下午没人见过小姐。”
“哦哦!”
“后来姑娘让他去接红儿,我也还是没听到。红儿这小丫头一向爱偷懒,姑娘早就习以为常,怎么会叫吴空去催她?今天我看只有吴空出入姑娘屋子里。”
桑县令一拍大腿,神色激动。
兰妈提出的这个线索确实非常有价值。
“兰妈你的意思是——”
桑县令还没有将自己推理说出来,就被玉倩拖长了声音唤道:“大人!”
“呵呵!”
桑县令尚知道前车之鉴,立刻住嘴。
只是那苏涵之却是似笑非笑,觉得很有意思。他倒十分悠闲,在办案重地吩咐人送上茶水,缓缓品茶。玉倩一旦办案,似乎就沉浸自己世界中,简直有些不顾一切。这种专注的眼神,其实也还是颇为引诱人。
他看着玉倩俏丽之极的容貌,一下一下轻扣茶盏。
玉倩继续问:“吴空是马夫,怎么还负责送茶。”
兰妈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兰妈,此事兹事体大,你便算说谎,我自有办法查出来,再说还有吴空对质。你要是不说实话,只会加深自己的嫌疑。”玉倩俏脸居然显得说不出严肃。
兰妈脑袋上顿时冒出颗颗汗水。
“是我让吴空帮我去送茶的。”
兰妈也只能说实话,那时候她只是想偷个懒。
“送个茶,不需要花多少时间,那么吴空在屋里待的时间足可以杀人吗?”
“倒也没多久,他很快就下来了,茶也没送,只说,只说有人吵架。”
桑县令顿时泄气。
“那么送茶是什么时候?”
“吴空去接红儿前吧,他说姑娘嚷着要他去接红儿。”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玉倩已经问完了,看着手里的本本,若有所思。
兰妈却没有动,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玉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柔声说:“好了,你可以走了,我问话已经问完。”
兰妈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即跪下,抱着玉倩大腿呜呜呜的哭起来。
“玉姑娘,我,我真不是杀人凶手。你们都怀疑我,可是我兰妈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呜呜!”
“额,这个我们什么时候说你是杀人凶手?”
玉倩小心翼翼挪动兰妈抱自己大腿的手。
“姑娘死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外面,就我留这儿。”
难怪兰妈从刚才起就严肃得要死,原来是因为内心紧张。
哄走了兰妈,桑县令再次嘀咕:“我看这兰妈做贼心虚,故此要陷害吴空,转移我们的视线,达到给自己脱罪的目的。”
“其他全对,可是心虚也不一定是做贼。”
“那你说需要不需要将这个兰妈请到县衙?”
“大人,我也不太赞成无礼拘禁。”
虽然自己貌似穿越到一个用刑合理拘留合法的时代。
最后一个盘问的是吴空。
不过玉倩这次问话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单刀直入:“兰妈说你听到有人跟芸娘争执?”
吴空脸部肌肉轻轻抖动,哆哆嗦嗦欲言又止:“是!”
桑县令只觉得这吴空似乎知道什么,顿时觉得有戏。
“不过我并没有听清楚谁和姑娘争吵。”吴空连忙又补充一句。
可疑可疑,简直是欲盖弥彰。
桑县令本来准备看玉倩大显身手,利用巧妙的问话技巧问出真相,却没想到玉倩居然顾左右而言其他。
“不过你很清楚的听到,芸娘让你去接红儿,这一点你能肯定?”
吴空想不到玉倩居然问这个,自然点点头。
“差不多,问完了。”
玉倩合上小本本。
通常要等证人出去,才有桑县令的例行推理环节。不过玉倩这次当着吴空的面问桑县令:“大人未知你对吴空有何看法?”
“此人嫌疑巨大,正如兰妈所说今天下午只有他出入芸娘的房间。说不定芸娘早就死了,什么有人争吵让他去接红儿,都是此人捏造的谎言。”
“大人你说得没错,这吴空确实是杀死芸娘的真正凶手。”玉倩清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