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用来教空瓷的台本。
许久不曾见过了，二十年，台本上的图画也刚好断在那场六界混战的前一日，上面二人战前还说着笑，就再也没有了然后。
一切戛然而止。
二十年……她的台本从未再有一点勾勒，也好像从未再拿出来看过一般，一直被封存着。不管那段时间他是在沥雪床上躺着还是去了轮回。
紫罗兰的眸子像是染了墨，明明汹涌却暗沉无比，胸腔已然被满满的苦充斥，涩的他无从言说，只觉心都已经被那恐怖的滋味占据了。
她是确定不要他了么？从他在战场上散尽灵力那一天起，不再让台本上留下印记，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骤然停止，以后都不复存在？
凉渊不知道空瓷是怎么想的，只不过他此刻想都不敢想，唯恐自己脑子里最不能够接受的就是答案。
“所以阿秦……那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吶？”
也像他一样不敢想，可她却又逼着自己割舍么？
凉渊只觉的心都是冷冰冰的。
再拿着手中的台本勾勾画画，一道道影线倏地被加了力，在透明的本子上留下浓浓的一片粗墨。
既然她没有写，那他就补起来，不管谁跟谁在一起，不管他们是不是在一起，总归这上面还是有他们的，等他找到她然后将他们两个一起再画上就好了。
指间失了力道，台本上的线倏地一顿。
等他找到她……
找不到她。
这几日他已经将九幽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可是根本没有她的影子，甚至没有那个叫虚境的地方的一点迹象，所有的生灵都说不曾见过。
不曾有虚境这个地方。
可是怎么可能！
呲目欲裂，明明应该是愤怒的神情却终是由着内心无处排遣的压抑在脸上显了出来，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凉渊不认为飞扬会骗他，因着空瓷或者是踏跃他都不会骗他，所以她一定还是在这里，在九幽……一个他看不到还没有找到的地方。
“呵——”
凉渊突然自嘲一笑，想她就在自己身边可他却寻不着，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
一道银光横空划下，落于男子旁恭敬而立。
这些日子是银夜常伴凉渊左右，许是因为银夜是只有他与空瓷两人才能够召唤，所以死命的扯着两人之间这一点点牵绊吧。
“君皇。”银夜低声颔首。
“怎么样了？”
“已经将这里所有生灵的地域都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女神的踪迹。”
“所有的地域么？”
“是的，无一遗漏。”
“……”凉渊突然沉默了。
看他的神情银夜也不由得心中一叹。
凉渊轮回时空瓷刚刚恢复了一点灵息自己不能远行，银夜便来与她一起来了一趟，那天长殷在历练，行走招式间已隐隐有了作为凉渊的影子，威严和霸气不着痕迹的向外扩散。
那天空瓷的神情与现在眼前的人如出一辙。
“明日开始破除空间。”突然，耳畔响起男子低沉的嗓音。
银夜猛然抬头，显然被惊住了。
“您是说……”
凉渊眼神微闪，“既然看得见的地域找不到，那就朝着看不见的找，这浩瀚不论她在哪里本座都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银夜一怔，看不见的地方……
除去能够显现在人前的就只有空中没有形体的尘气了，穿过尘气那就真的是浩瀚的新一个空间，只不过空瓷……她真的会在里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