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飞扬倒是一挑眉，“魔皇说笑了吧，往生神殿也就那么几个人，哪有您口中说的阿秦？”
听他这样说，凉渊不动声色，幽深的眸子里渐渐染上危险。
装糊涂？也不看看他是谁。
“飞扬，你找死吗？”
明明是男人好听的嗓音，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诡谲，是不容挑战的威严。
“……”
无以应对，但是在对面人逐渐传来的威压下还是不屈不挠地立着。
尽管，他的两条腿此时像扎根在地一般，覆上千斤的重量，以及……在口齿中打转勉强控制住的呓语和额头上不断泻下的冷汗。
“魔皇是在说谁找死？”
女子缥缈的声音传来，倏地，玄衣身影周身的气息一散，飞扬瞬间松了一口气。
“主人。”
飞扬捂着胸口起身，向刚刚从外踏入往生神殿的女子颔首致意。
“你先下去吧。”
从她踏入往生神殿大门那一刻起，凉渊便觉得自己呼吸都窒了，眸子紧紧凝着她，好似一个看不住她就会跑了一般。
“阿秦……”
看着自己面前愈来愈近的人，凉渊一声唤道。
只是待她走近，凉渊总算是看清了女子的容颜，心下不由得一个咯噔。
是她的容颜没错，是她的人也没错，可若说是什么有了改变，那便是他不认识她了。
那双一向晶亮的眸子此刻再没有了见到他的光，眸子里是不是泛出的是属于欲望女神的睿智，那样理性与——疏离。
是欲望女神。
“阿秦。”
又一声，出口喃喃道。
“魔皇是糊涂了吧，难道是飞扬没有说清楚？这里没有您口中的阿秦。”
平静的语调不起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仰起头，幽黑的眸子对上那双紫罗兰。
“阿秦，不要这样，你明明知晓我在说什么，你就是我的阿秦。”
“我是空瓷。”
他的话音一落，她便不留任何一丝空隙接上。
凉渊只觉自己身体里那些涩涩的感觉又回来了，心里尤甚，闷闷的，像是有一团郁结在那里，喷也喷不出。
“好，空瓷，你说什么都好，我都依你。”
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复又道，“可我还是会叫你阿秦，阿秦，我知晓你怨我，怨我将你打入魔狱，怨我带着璇舞去人界太子的婚宴了，可是你听我解释。”
女子没有表态，凉渊的角度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那样轻盈。
上前一步靠近。
“那时你打伤璇舞，神界灵息泄露，在魔域众人面前我不得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你知道神宇和魔域是浩瀚六界中最为敌对的两方，魔域里面出现神界的人自然会引起各方重视。魔狱只是一个空间，在里面你是安全的，我本想将事情调查清楚，扫清魔域的障碍，让所有人都认同你的时候去接你出来……”
可是没有想到——
“可是我自己出来了。”
“……阿秦……”
“你是什么时候知晓我的身份的？”欲望女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