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后来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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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深情终究是一场悲剧

简忆用目光搜寻了一遍,都没有顾玮伦的身影,估摸着他这是不在恺玮,也只能地失望的在简恺的对面坐了下来,手里捧着简恺递过来的饮料半天没有说话。

“这是怎么了?不开心?”简恺问她。

“没有。”简忆摇头,但其实摇得挺勉强的。

简恺看出来了,过去把她揽自己怀里了,说:“妹妹,哥知道,你喜欢玮伦多过喜欢墨宁,可哥是局外人,哥看得清楚,墨宁其实比玮伦更适合你,不要辜负了墨宁对你的一片心意,至于玮伦,他始终是一只鹰,他是属于天空的,不属于你,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简忆听明白了,哥这是劝她死心呢,可是现在的问题不是她死不死心,而是有这么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可就是因为其中还牵涉到苏晨河,简忆没敢开口,就这样在简恺的怀里靠了一会,两兄妹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心里都不好受,简恺是又想起了陈怡曦,而简忆,是想着顾玮伦。

回到家,墨宁已经在家了,也没问她去哪儿了,为她开了门就去书房了,在电脑面前坐着,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简忆自个去换了衣服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墨宁还在书房,她头发湿嗒嗒地就进去了,往墨宁身旁一站,说:“墨宁,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不过要先把头发擦干了才能问。”墨宁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了过来,看了她一眼,说。

她站着没动,说:“可这个事儿很急……“

“再急也要把头发擦干了再说话,这样会生病的。”墨宁没等她说完,拉着她就把她拉了出来,拿了一条干毛巾过来帮她擦。

她被墨宁摁着擦头发,但嘴没闲着,说:“墨宁,你是个医生,知不知道有一种家族遗传病是人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到了成年之后才发现的?”

“这个还真有,这种病发作起来都挺严重的……”墨宁的手缓了一下,心生疑窦:“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简忆立马就抓住了墨宁的胳膊,说:“墨宁,你救救顾玮伦吧,你是医生,一定能救他的……”

墨宁这下彻底停了下来。

顾玮伦是被简忆硬拉到医院的。

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看到简忆,他凌晨才回来的,醉了,倒下就睡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摁门铃,就用被子把头蒙上了,总以为墨小言会去开门,可等了半天,那门铃声还没有断。

他起身了,没有看见墨小言的身影,就想着这墨小言是出门忘记带钥匙了,就顺手把门拉开了,看也没看,转身要回屋,可转身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门外的人分明不是墨小言,他愣怔了一下,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简忆在门外站着呢,熟悉的眉眼,轻盈盈的笑脸,在顾玮伦的眼里简直恍若隔世,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句话没说。

简忆诞着脸笑,说:“不请我进去?”

“进来吧。”顾玮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闪身错开了,语气很平淡。

“说吧,什么事?”等简忆进来,顾玮伦回身把门关上了,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着自个还在沙发上坐下了,伸手去茶几下面摸烟。

简忆也明白,这位爷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昨日看到她和墨宁在一起的那一幕彻底把心伤了,要不他不能这样对她。

可她真没怕过他,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他在别人面前再怎么能耐,都抵不过她软软的一句话,她逞能,说:“没事,就是想来了。”这么说着还没算完,过去还把顾玮伦刚拿到手里的烟给劈手夺了下来。

“干嘛不接我电话?”没等顾玮伦做出反应呢,简忆又问了一句。

顾玮伦这下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可看着简忆,他愣是发不出脾气来,就敷衍着说:“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要搁在往常,他这么给她装糊涂,她必是要闹一番,可今日,她不闹了,而是失神地一笑,就起身了,拉着顾玮伦说:“快去换件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顾玮伦也没问去哪儿,做什么,被简忆推着进了卧室,他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出来,拿起车钥匙,说:“走吧。”

顾玮伦本来身材就好,平时懒懒散散地,也是一副蛊惑的模样,别说这么简单收拾了一下,简忆眼睛亮了一下,说:“爷还是这么好看。”

往日她这么夸他,他必是捏着她的脸蛋微微的一笑,让人心慌意乱地,可今日却只说了句:“行了,我这再怎么好,你不也……”

他没说下去,可简忆也明白他想说什么,就默不作声了。

车子是在医院门口停下的,顾玮伦边为简忆开门边问:“怎么了,上这儿干嘛,你病了?”

“没有,上去你就知道了。”简忆嘻嘻笑着说。

顾玮伦本来对简忆就有求必应的,因此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问为什么,就这么上了楼,简忆先带着他去了墨宁的办公室,墨宁像是在等他们,他们一进来,墨宁就拿起一摞的单子,顾玮伦还没弄明白,就听墨宁说:“跟我来。”

顾玮伦这下没有跟墨宁走,而是扭头问简忆:“这是做什么?”

“就是想给你做个身体检查,你听墨宁的……”简忆继续腆着脸笑说。

顾玮伦把那一摞单子从墨宁手里拿过来了,一张一张地翻着看,看了几张之后他就冷笑了,说:“你们考虑的可真周全,要不要再给我做个解剖,把我整个划拉开了看一看,有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顾玮伦,我们只想帮你做一下检查……”简忆慌着解释:“妈太后说,顾家的子孙从一出生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他们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患上一种莫名其妙的病,顾家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五岁的,你还是做一个检查,至少可以早发现早治疗……”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把我骗到这儿来的吗?”顾玮伦喉结动了那么一下,盯着简忆看了一会,想说什么可终于没有说出来,而是把那一叠单子“哗啦”地一声全扔到了桌子上,转身就往外走。

简忆慌了一下,跟在后面就追了出去,拉着顾玮伦说:“顾玮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想帮你,你相信我和墨宁……”

顾玮伦像是根本就不愿意听她说话,拽着把她的手就给掰开了,也不言语,继续往前走。

“顾玮伦!”简忆扯开嗓子喊:“你站住!”

她这么一喊,顾玮伦还真的停了下来,再转回身来的时候眼睛里的悲伤已经淡了很多,他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姓顾,就该为顾家的一切买单,病不病的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我为此活不过三十五岁,也是我该有的命!”

说完,他连一丝犹疑都没有,转身就大步地离开了医院。

从这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顾玮伦是中了什么邪,一个人呆在忆园的工地上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论是墨小言去找还是别的人去,他一概忙他自己的,除了交待工人干活,对别的人都没有话说。

工地上的人说,常常看到这位爷晚上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那棵杏树下发呆,看着那棵杏树从繁花似锦开到荼蘼,又从荼蘼到枝桠间泛起一片片新绿,然后结上了一个个青涩的果实……,一站就是一夜,顾爷像是和这棵杏树较上劲了。

墨小言是彻底没辙了,也让简恺他们去劝了,可谁去都一样,顾玮伦是铁了心的要留在工地上。那天她又到了工地,顾玮伦还是从前的样子,不管她说什么,他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一会交待工人做这个做那个,一会又低头看图纸,好像她是不存在似地。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当她存在过,从她两年多前追着他到瑞典,又从瑞典追回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待她的。

墨小言那天终于忍不下去,一下子就说了出来:“顾玮伦,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妻子?过还是不过你倒是给我句痛快的话呀,你要说过,咱们就好好的,要说不过,不如我们把婚离了算了。”

她这一句话一出口,顾玮伦这下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随时可以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拿给我,至于内容,你自己来定,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同意。”

墨小言当时凄苦地一笑,说:“爷等我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吧?”

顾玮伦也是一笑,虽然只是那么微微地一下,可他笑起来,甭提有多迷人了。话说这位爷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工地上呆着,这吃住都和这工地上的民工是一样一样地,可再怎么不好的环境都无法掩住这位爷的光彩。他这么一笑,别人看着赏心悦目,可他真不是为了墨小言和他离婚他就觉得解脱了,而是为了墨小言的解脱。

他说:“小言,其实离开我,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这句话他说得还挺语重心长地,可也听得出心如止水,墨小言这下是明白了,这位爷的心是彻底死了,也不知道简忆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位爷的心死得这么彻底。

墨小言和顾玮伦第二天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这次倒是简,墨两家的人都没有拦着,两家人都看出来了,墨小言那是单恋顾玮伦,顾玮伦对她没有一点意思,这段婚姻就这么悬着,墨小言就快得失心疯了,不如离了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