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散在金碧辉煌的长春殿内,离别数日,我又坐在这无烟的战场上了。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又是这异口同声地请安,又是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听闻纯贵妃病愈,以后定要万分小心才是。”皇后穿着绯红蹙金丝刺绣鸾凤朝服,梳着九鬟仙髻,佩戴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金丝香木嵌蝉玉珠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坐在吴世勋旁道。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臣已无大恙。”我清晰地听出皇后话里有话,像是想与我联手的邀请函。
“那娴妃的妹妹如何?”皇后一副担忧的样子,望向双眼红肿的娴妃。
“劳皇后娘娘挂心,正在休养。”娴妃的嗓音有些沙哑,再多胭脂也遮不住她的疲倦。
“皇后娘娘,宫中使用媚药者该当何罪?”羽嫔倏忽开口问道。
“自然重罚。”皇后并不意外。
“茯苓,呈上来。”羽嫔吩咐道。
“皇后娘娘,就是这些。”待茯苓把一个装着媚药的盒子打开,其数量之多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竟足足有四斤有余!
“出处?”一旁的吴世勋道。
“何官女子店内。”羽嫔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时家母是做香料的,略懂一些。这是馥国的一种花草,这何官女子怎么会有?”琰贵人疑惑道。
“是嘉贵人赠予,把证人带上。”羽嫔吩咐道,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是嘉贵人身旁的香云。
只见香云衣着妥当,没有丝毫用刑的痕迹。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着。我必须借何官女子扳倒娴妃!
“参加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是嘉贵人的婢子。”香云行大礼道。
“说。”皇后看了一眼吴世勋道。
“奴婢昨日看见嘉贵人亲手将这个箱子塞给何小主,皇后娘娘,此事完全是嘉贵人强迫,跟小主无关啊!”香云道。
这番话看着像是在保护何官女子,世纪上是直接指向嘉贵人的后台——娴妃。
毕竟一个小小贵人怎么能够弄到这种禁药,并运进宫来。肯定有强硬的后台。
“皇上,娘娘,我是受害者啊,我不知道是什么,只当这是些香料,闻着不算刺鼻,便想着送各位姐妹们。”嘉贵人扑倒在地上,大哭道。
“真是糊涂东西,还不把这些不洁的东西埋了,嘉贵人去禁足三个月。”娴妃急忙说道。
“娴妃是没有看见朕和皇后吗?”吴世勋冷冷开口道,气压低了许多。
“皇上,这嘉贵人毕竟是我房的人,是臣妾管教不严,怎能烦劳皇后娘娘。”娴妃辩解着。
“这后宫都是皇后和纯贵妃治理的,何况你一个琬椿殿。”吴世勋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臣妾,臣妾只是……”娴妃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嘉贵人,何官女子各赏一匹蜀锦,正午十分,送回母国。嘉贵人送回吴国,何官女子送回卫国。”皇后面不改色,道。
“娴妃殿前失仪,管教宫人不严,禁足五个月,面壁思过,抄写《女则》《女训》,任何人无召不得探望,违者重罚!”吴世勋开口道。
“皇上,皇上……”娴妃大惊失色,脸色更加苍白,眼中充满血丝。
然后吴世勋看向我,倏忽道:“越国已被我国吞并,吴国也苟延残喘,纯贵妃晋为皇贵妃,协助皇后治理六宫,羽嫔已晋嫔,就封父亲为委署骁骑校。”
“谢皇上。”我和羽嫔相视一笑。
其实扳倒娴妃,除其枝叶也算一项大功,除了吴世勋和皇后的心头刺,眼中钉。
“新年的事准备如何了?”吴世勋又开口道。
婉嫔忽道:“这是关系馥国颜面大事。前些日子皇贵妃病着,只好娴妃与熠郡王妃负责此事。如今皇贵妃已无大恙自当任职。”
婉妃是皇后的人,她说的话也代表着皇后的心意,娴妃已除,不知何事让皇后如此担忧,竟要与我联手。
“皇后娘娘,长姊偶感风寒,不敢随意走动,臣妾替长姊谢罪。”我愣了一下,是禄嫔,云柔公主。
她穿着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尽显妩媚婀娜。披着一件粉霞锦绶藕丝罗外裳,梳着反绾乐游髻,斜插一只宝蓝点翠珠钗。
“无妨。”皇后的眼中在波澜着。耳垂上的景泰蓝红翡翠滴珠耳环微微颤抖,芊芊玉指上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
看来让皇后如此焦虑的人就是禄嫔了,不过这个吴国公主是怎样让一项对争宠熟视无睹的皇后感到危机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