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姑娘,”墨衣公子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她,道:“在下出来时日太久,已不能多做停留,还请姑娘容秉,让我见谷主一面。”
还不死心?茯苓不有怀疑这位公子是不是没听说过什么“三不医”啊,自报“夏侯氏”师父怎么肯医?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只好问道:“是谁要求医?”
“正是在下。”墨衣公子一本正经,让茯苓不由多看了两眼,只见他脸色青白,五官虽然俊朗,但因为面色病态不少。想来是抱病在身很久了,而嘴唇的颜色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测。只可惜她能力不足,还看不出他究竟得了什么病。不过眼下要紧的是让他赶紧死心的好。
“公子既然慕名求医,应该也知道谷主立下的‘三不医’的规矩,阁下既然是夏侯氏,自然是不会医的。”
“那你还废什么话,让我们在别院相候?”那名家仆立刻大怒,反驳道。
茯苓皱眉,睨了一眼,淡淡道:“小女只是如实相告。此处不宜久留,公子请回吧。”
说罢,她就要入谷,哪知这个牛脾气的家仆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大喝一声就伸爪向她扑了过来。“你这个小女娃,年纪一点,架子端的倒还很大。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夏侯氏乃是国姓,见了我家主人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如此无视,不好好教训你一番,皇室的尊严如何存在?”
茯苓急速闪进谷口的石门阵中,自古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是皇室又何妨?在沉医谷只有师父最大,夏侯氏在这里不过是病患一个。想着这些,她已踩着乾位跃进阵中,家仆常毅随后跟来。茯苓高声道:“沉医谷里只有大夫和病患,没有尊卑之分。你若再无理,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哼,小女娃,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茯苓冷笑一声,驾轻熟路地从石门阵的另一头出来。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不要怪人家没有警告你。正要离去,却听谷外墨衣公子道:“常毅,不要深入,那阵法极其古怪,你速速出来!”
她本以为蛮横的家仆必会深陷在里面,不想他居然毫发无损地退了出来,但神色极是难看,想也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能全身而退,着实让茯苓吃惊。连仆人都这么厉害,那个公子会不会真的闯进来?
师父不在谷中,她第一次有些把握不住了。脚步定在原地,她不敢离去。
墨衣公子扶着常毅道:“没有受伤吧?”
常毅摇摇头:“多谢公子相救。”
墨衣公子点点头,有看看雾色依旧的谷口,一时也没了主意。难道真的要无功而返么?他不甘心。
“你们是什么人?”身后忽然传来的询问让他们两人吓了一跳,能毫不察觉地行至他们的身后,着实让人心惊。
墨衣公子回过身去,约十步之遥,站着三五个女子。为首的三十来岁,螓首蛾眉,端庄秀丽。身后跟着一众十五六岁的女孩,行色匆匆,像是在急急赶路。
他刚要回答,却听谷口传来一声呼声:“师父--”
却是入谷的茯苓又冲了出来,一改方才的镇定,小跑到那女子跟前,像是告状一番诉道:“这两个人想要闯进谷去,自称是夏后氏···”